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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直播找个邪神做男友不过分吧 > 第597章 丰泽学院——何为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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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丰泽学院——何为原谅

黄华生的求饶声急切又沙哑,胳膊处的断口依旧汩汩流着血水,滴在地面上逐渐形成一洼血水窝。

何自云面色平静的望着他,只在那洼血水快流到自己脚边时往后退了一步。

梁安倒是一脸气愤,“你求饶?你求饶我们就应该同意了?”

梁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逐渐变红,血丝密密麻麻在眼眶内生长:

“那些学生,那些还没成年的学生!他们在被你们强行拿走器官的时候!你们有听他们的一句求饶吗?”

“你们有放走任何一个学生们?!”

梁安越说越生气,血泪顺着他的眼眶落出,一滴滴血花溅落,落在白衬衫上形成一颗颗晕染锈迹。

“不说别的学生,就说归无,他难道不会痛吗?他被你们这么一次次的剥开胸膛取出器官,他不会痛吗?”

“就因为他的器官可以再生,就因为他从不喊痛,他就真的不痛了吗?”

“黄华生!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胳膊,只是一条胳膊啊!只是区区一条胳膊……你都受不了跪地求饶了……”

梁安哽咽着落下血泪:“你连断了一条胳膊的疼痛忍受不了,却能亲手让那么多的孩子失去性命,这太可笑了……”

梁安在湖底失去意识前,他呆呆的睁眼望着墨绿色的水面,内心的愤懑和怨恨有一刻将清醒彻底湮灭。

湖底有很多金鱼,它们摇晃着尾巴凑近沉入水底的梁安,黑白分明的瞳孔呆滞而麻木,张合着嘴将水中猩红的血水吸入腹中,有一瞬间,梁安觉得它们就像是那些被捆绑在丰泽内的学生。

没有自我、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就这么一次次被侮辱强/暴……最后连死都成了奢望。

金鱼会比学生们更自由吗?

梁安不知道。

他在当时已经彻底失去所有意识,陷入无尽的混沌黑暗中,如果不是变成了鬼,他只会这么毫无所觉的死去,连尸体都不见天日,更枉论报仇了。

梁安恨周增,但他更恨以黄永信为首的一帮恶魔,但周增却是那条“引火线”,如果周增没有出现,起码在死前,梁安觉得自己可以去救下几个学生。

不多,几个人就行。

再不济,他拼上自己这条命,怎么也能救下一个人不是吗?

但因为周增,梁安不管是自己这条命,还是那些他暗地搜集了很久的证据,都成了一捧灰烬。

一点点的水花都没溅起,就彻底安静了。

这才是梁安恨周增的真正原因。

他恨周增让自己死了,恨周增让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窝窝囊囊毫无作为的死了!

黄华生完全不敢反驳梁安的话,他只是不停的磕头,将额头磕到青紫也不敢停下,只是不断重复“错了”、“我不是人”、“报警”、“求求你放过我”……等等之类的话。

梁安最后不说了,他红着眼睛望着磕头的黄华生,刚恢复皮肉的胳膊再度露出森森白骨,忍无可忍的朝黄华生抓——

“梁老师。”

身后传来青年轻柔的声音:“别着急啊。”

何自云出声止住梁安的动作,他走到梁安身边拦下对方的动作,眉眼弯弯:

“这样让他死,太轻松了吧?”

按照梁安现在的恨意,他估计会选择直接捏爆黄华生的心脏,很迅速,但呢太便宜黄华生了。

青年并没有掩饰的意思,这句话的声音在手术室内不大不小,但绝对能让每个清醒的人都听得到。

黄华生磕头的动作一僵,他机械性的抬起头,额头上因磕头冒出大青紫痕迹让他看上去更加狼狈,以至于断掉的胳膊都被人下意识忽略了。

他望着何自云,嗓音发抖:“你,你什么意思……”

自己明明已经这么“虔诚”了!明明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大脑内混乱的思绪将黄华生刺激的浑身痉挛,他望着面前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青年,脑中混乱的话语不自然间竟说出了口。

青年诧异的望着他,“原谅?”

何自云对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想笑:“我凭什么代替别的学生原谅你?”

他在说这句话时是真的觉得黄华生可笑,可笑到青年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笑出声来表示自己此刻的意思。

但他还是没笑出来,因为他的男朋友、他的伴侣、他的“神明”……也是被黄华生曾经肆意解剖甚至没了“生命”的其中一人。

没人能在知道自己“伴侣”曾经遭受过什么还能笑出来。

起码现在的何自云,不能。

黄华生彻底崩溃,他“啊啊”叫个不停,声音难听到让何自云皱眉,但他只是瞥了眼“无能狂怒”的黄华生一眼,就抬脚走向另一张手术台。

蒋言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事彻底震惊傻眼了,直到束缚着自己手腕的带子被何自云解开后,他才茫然的侧头看向对方。

“看我做什么?”

青年轻飘飘睨了他一眼,“难道躺在上面很舒服?”

“……”蒋言赶紧坐起身,揉了揉被绑到发痛的手腕,自己把捆在脚踝上的束缚带也给解了。

蒋言解完后还想说什么,却被何自云打断:“先下来,别妨碍我做事。”

蒋言再度陷入沉默:“……还有什么事?”

他说着边下手术台边看向另一边地面上昏倒的黄永信……以及明显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黄华生,甚至还有一边已经腐烂到腹部的男助手们,无声的打了个冷颤。

这几个有威胁的人都被“制”住了,还有什么事?难道不应该趁现在赶紧去把那些学生都给放了吗?

何自云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手术台,缓缓弯着眼睛笑了:

“什么事?”

青年重复着这句话,浓密的睫毛微垂,在下眼睑上落下一片灰影,看上去异常诡异。

“他们既然能做出这种剥夺其他人器官的事,那么问题来了,”何自云浅浅微笑,语气温和:

“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蒋言瞪大了眼睛。

梁安也随之望了过来,眼中的猩红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