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瞬间怔在原地,喉咙里涌动的话咽了回去。
旁边本就被这场戏惊的醒了点酒的主播们也愣在原地。
矮个主播低着头,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胸口那个细瘦惨白的婴儿手臂。
婴儿手臂上沾满了红色血液,它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不断的张合抓弄着矮个主播的胸口,一次又一次的抓下一条又一条的肉条。
【……啊啊啊啊,我的天,他胸口都给掏空了啊靠!好吓人好吓人好吓人!】
【难道没有人觉得他胸口那些被抓成肉条的东西更吓人吗……】
【我,我觉得吓人】
【所以这是因为他们吃了东西的原因吗?】
【有可能吧,我感觉像,话说回来,这个将嫉妒都摆在脸上的主播叫什么来着?】
【稍等,让我找找他的直播间哈,趁他现在还没噶掉赶紧瞅瞅去】
【……找到了!他叫吴杰!也是个alpha,但信息素不高好像,所以虽然是alpha但事实上和beta没太大区别】
【怪不得他这么嫉妒唐生】
【也是,唐生虽然人气不高吧,但人家信息素还是中规中矩的,人也还算有点聪明】
【……】
矮个主播终于反应过来,他痛的惨叫出声,不断的开口求救讨饶,却没办法控制住血液的流淌以及在他身体里肆意妄为的婴儿手臂。
矮胖的身体的控制不住的倒了下来,旁边的主播们酒这下是真的醒了。
他们吓得赶紧远离了矮个主播,瑟瑟发抖的跑到唐生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唐生皱眉往后退了退,防止矮个主播伤口溅出的血液飞到自己身上。
没人注意到,一直安静的叶芷在看见矮个主播胸口处的婴儿手指后,脸色刷地一下就变白了。
“怎么可能……”
叶芷慌乱地站起身,指甲死死的掐进掌腹中,细密的刺痛感让她很快清醒了过来。
鬼婴应该是伤害不了他们的才对啊……
除非,除非是另一支队伍已经——
“次啦。”
血肉被穿破的声音再次从叶芷耳边传来,她瞬间冰冻在原地,机械性的扭头朝着旁边的主播望去。
“救,救救我……”
旁边的男主播面容惨白,和矮个主播一样,他的胸口也出现了一只婴儿手臂。
婴儿手臂在他胸前欢快的摆动着,四溅的鲜血很快溅到叶芷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后退的更快的话,这一会儿已经浑身是血了。
唐生被吓得不轻,他这会儿哪能记得刚才的愤怒,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面前的桌子,脸色难看的察看四周。
在矮个主播第一次出事后,周围的村民们就像是酒醒了一样,他们同时在凳子上坐稳了身体,目光冰冷而诡谲。
“哦,开始了啊。”
其中一个男性村民拿着碗里的酒水仰头喝了口,那张本该憨厚淳朴的脸此刻洋溢着堪称阴森的笑容。
旁边暂时没事的主播们聚成了一团,他们看着周围那些如出一辙表情的村民们,恐惧在瞬间战胜了理智。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主播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他愤怒的大吼大叫,脸上还带着身旁人刚才身死的鲜血。
腥臭又恶心。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
有了其中一个人的崩溃,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崩溃的人。
几乎是在瞬间,崩溃的主播们像是为了获得勇气一般,竟是直接冲上前掐住了那些露出笑容的村民们,威胁着要杀掉他们。
相较于崩溃的主播,村民们显得非常平静,他们甚至没去管或掐在脖子上、或抵在胸口处的刀,只是望着这些崩溃的主播,深深的叹了口气。
“客人呐,你们不死的话,我们又该怎么活呢?”
“对啊。”
其中一个被太阳晒的黝黑的中年男性村民嘿嘿笑了声,露出一口黄牙:
“俺们桃源村有将近两百人,而客人你们只有十几个人,这不是非常划算的买卖吗?”
“是啊,十几个人而已,总没我们这两百人来的多吧!当然是我们的命更重要啊……”
“……”
一时间,所有的村民们都坐在凳子上窃窃私语起来,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
唐生比较警惕,他下意识望向周围,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和剩余的一些主播们竟然已经被村民们团团围住,连一个豁口都没有。
他们早有预谋。
唐生咬了咬牙,就在他刚想开口说什么时,身旁的主播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啪!”
骤然被捏爆的心脏碎肉砸中了毫无防备的唐生,直给他惊地又往后退了退。
第三个主播死了。
而他们这些被村民团团围住的人甚至完全不知道死去的主播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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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副本《桃源村》存活人数12\/15】
已经快走到李熙家的何自云听着耳边的系统播报音,挑了下眉。
要么一个人不死,一死就死三个主播。
这让何自云很难不去想那些主播现在的境况有多艰难。
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死亡,只有愚蠢的将自己的安危交付给他人的蠢货。
何自云完全能想到死去的那些人一定是加入了村长的队伍。
不过一开始能够安安稳稳甚至不见鬼,倒还真挺吸引人的。
“你真的没事吗?”
旁边传来安无忍耐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的询问声。
何自云愣了几秒,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安无,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问?”
自己明明很好啊,除了脑袋有些晕、手脚有些无力、哦,好像眼睛也有点花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安无:“……”
他沉默了几秒,直接伸手揽过何自云的肩膀,直接将后者牢牢按进了自己的胸膛里。
“你自己看不了。”
安无抱着青年,似乎想要将自己身体的热度穿过去一样:“你的脸很白,嘴唇也很白。”
就像是失血过多的死人一样。
最后这句安无不敢说。
他怀疑青年是被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