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朵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何自云和田真两人对视一眼,谨慎的推开一楼的窗户,爬了进去。
田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脏有些闷闷的,他无声的揉了揉胸口,压下自己诡异地不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这么不安,难道是……
还没等他想完,不远处的何自云就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快点,我们要早点下地下室。”
如果不在杨莹莹她们之前把王小辉的头送回去,就麻烦了。
归根究底,这个副本最终的任务还是王小辉的全尸,起码得保证任务的完整进度才能去考虑其他事。
田真晃了晃头,快步跟在何自云身后朝着不远处的杂物间走。
不会有事的。
田真闭了闭眼,呼出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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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房二楼。
周围所有的家具都一片混乱,被压碎的各类瓷器和杯子,以及不少缺胳膊断腿的椅子凳子,乱糟糟一片,令人头痛。
王叔站在楼梯边上,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并没有露出什么过于震惊的表情。
云飞朵注意到他的眼神,心中一凉,果然,王叔一开始就知道。
被砸的腰都直不起来的蒋史在曾楠楠的搀扶下站起身,脸上遍布冷汗。
他死死的盯着孤单一人的云飞朵,咬牙切齿:“妈的,你今天不死老子跟你姓!”
就在他想要动手时,曾楠楠一把抓住了他,慌乱摇头:
“不行不行,她死了我怎么——”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曾楠楠的面容越发苍白。
蒋史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恐惧。
他下意识回头看向王叔的方向,像是想问什么又停住了。
表面疯癫实则一直注意他们动静的云飞朵心脏狂跳。
什么意思?蒋史为什么会下意识看向王叔?!
难道:……
云飞朵大脑飞速运转,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脊骨瞬间发冷。
同一时间,方宏房门上的锁突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慢吞吞地打开了。
云飞朵刚才那一通乱砸还是起了作用。
但随着房门彻底打开,里面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
注视着房门的所有人怔在原地,只有云飞朵悄无声息想要往后跑。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她现在合理怀疑何自云骗了她和杨莹莹!!!
不对——
云飞朵有些混乱的想起杨莹莹被王小花拖下楼说的最后一句话。
“快去!我不会有事!很快就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杨莹莹都被拖下去吃了,还留下这么一句话做什么?!
云飞朵从来没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智商为何这么“低”。
但如果这样的话……
云飞朵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被骗的只有她和田真了。
靠啊!!!!
曾楠楠呆呆的看着方宏空无一人的屋子,她不信邪的走到门边打开灯,依然没看见方宏的身影。
“方宏呢?”
曾楠楠回过头,脸色逐步变得扭曲,完全不复一开始甜美:
“不是说好了让我先摆脱那两个女人的的吗?!他跑哪去了?!”
蒋史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咬了咬后槽牙,看向王叔:
“王叔,这是怎么回事?方宏人去哪了?”
王叔站在楼梯边,这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扯着嘴露出笑容:
“他跑了啊,他已经摆脱怨鬼跑的老远老远了……
【叮】
系统女音温柔的语调在此刻如同鬼魅。
【主播云飞朵副本《阿娘》主线任务进度已达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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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滋。”
头顶的灯光突然闪烁了起来,发出诡异的声响,昏暗地光线时强时弱,整片台阶被照的忽明忽暗。
“地下室下午的时候有灯吗?”
田真小声询问。
何自云摇了摇头,“没有。”
当时的地下室黑到他完全看不清路,连带着走路都是扶着墙往前走,才会碰到王小辉的无头尸……
青年突然停下脚步,他抬头看着顶上不断闪烁的灯光,微微眯眼。
那在灯光全亮的地下台阶里,王小辉的无头尸还会继续出现吗?
田真心中直打摆子,他没忍住晃了晃手中的布袋,“喂!你能感觉到你的身体在哪吗?”
布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了地下室后,布袋里的人头就不再说话了。
“啪。”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地下室台阶里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何自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
田真也警惕向前靠近青年,压着嗓子道:“我们现在去哪?”
面对田真的询问,何自云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扶上旁边的墙面:
“扶着墙,慢慢的往前走。”
他觉得自己很可能猜错了什么。
那么问题出现在哪?
青年想到了一直存在感不强的王叔。
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那就只有“王叔”了。
不过云飞朵那有杨莹莹,问题应该不大。
而现在——
何自云眯着眼看向不远处闪着白光的方向,扶在墙面上的手微微痉挛。
如果王小辉向下午那样简单的出现的话,这个副本也就能结束了。
可惜的是,不可能。
青年抬头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门,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把副本所有的故事探索完全,也是对处于故事其中的人一种尊重,虽然最后付出代价的很可能是自己的命。
思绪缓慢截止,何自云抬起手,缓慢握上房门上的把手。
身后的田真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布袋,嗓子干涩到他喉咙都隐隐作痛。
突然,他愕然抬头,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
伴随着“嘎吱”一声响起,房门把手被何自云轻轻扭动。
地下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灯光明亮,熟悉的“红色液体”水箱遍布周围,如有生命的缓慢移动,最终流淌在坐在房间最中心位置的女人身上。
女人背对着青年不知道在做什么,像是在进行着什么要紧的“实验”。
直到青年走近,她才慢吞吞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地、苍白的脸。
“何警官,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