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人女孩弄出来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种寂静无声的夜里,也相当于晴空里突然打了个霹雳了。
不远处假山被移开后的地窖门上挂了把锁,锁身粗的很,一看就不是纯看手劲能扯开的样式。
周曾咬了咬牙,“她来了这门能开?!”
何自云挑了下眉,有些无奈:“她就不能把开锁的人带来?”
说着睨了眼还维持着抱假山的周曾,叹气道:“如果你再继续抱着它,我很难不怀疑你对它有感情了。”
青年这话一出,旁边的李晓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但她很快捂住嘴伪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何自云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孩会和那些女人一样被虐杀惨死。
周曾:“……”
周曾立刻松开手。
不多时,猫人女孩就拖了两个男人一路走到几人所处的角落,在夜里泛着绿光的眼瞳竖立,语气古怪的很。
“你们怎么也在这?”
没人理她。
被忽视的猫人女孩有些气愤,她狠狠地咬了咬牙。
受伤的是被她一路掐着脖子拖过来的旅馆老板和王强,猫人女孩一生气手劲就大,直把两人掐地两人翻起了白眼。
周曾搓了搓通红的手,提醒道:“他们看起来快被你掐死了。”
猫人女孩一惊,赶紧松开手。
旅馆老板和王强两人瞬间倒地,喉管里爆发出剧烈地咳嗽声。
猫人女孩冷哼一声:“他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死了。”
这句话倒是引起何自云的好奇,“为什么?”
猫人女孩低头舔了舔手心,瞳仁阴冷:“他们身上的血腥恶心味太重了,要是这么简单的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集市上那些虐猫的镇民们还在被活杀活剁呢,没道理他们就能轻易脱身。
猫人女孩舔完手上的血迹后踢了踢脚下的旅馆老板,“赶紧把那个地窖门打开!我闻到那个女人的气味了——”
提到那个女人时,猫人女孩眼神又变得点奇怪,一闪而逝:“妈妈还在集市等我,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被踢的险些吐血的旅馆老板怨恨又恐惧地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从身上掏出一大把钥匙往地窖那走。
就在所有人被旅馆老板弯腰打开地窖的动作吸引时,旁边被人忽略的王强忍着疼痛想要逃跑,结果刚等他爬了两步,就撞到了人。
王强抬起头,就看见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娃娃脸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玛德,莹莹姐脑袋就是你砸的是吧?!还想逃跑?老子今天就给你两条腿全部废了!”
王强瞪大眼睛,手脚并用地想往后跑,却直接被田真踩住了胳膊,劲道大到王强瞬间痛哭流涕不断求饶。
王强这边发生的事没有人在意,早在他想要逃跑就已经被发现了。
只能说,他现在是自食恶果。
何自云只是随意看了眼身后出现的陌生alpha,就收回了视线。
估计是其他的主播。
“咔哒。”
地窖门锁开了。
浑身哆嗦的旅馆老板看着被自己打开地锁,又看了眼不远处正被暴打的儿子,脸上满是恐惧和胆怯:
“我,我开了,能不能,不对,放我们走吧?”
面对旅馆老板的求饶,何自云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伸手指了指他身后,说:
“你看我们说什么?你去和她们说啊?”
青年嘴角恶劣的扯了个极大的弧度,嗓音清亮而诡异:“冤有头债有主,你做了什么,自然也会获得什么不是吗?”
旅馆老板身体一僵。
周曾看着旅馆老板身后缓慢向上挤的地窖门,打了个寒颤一路小跑到何自云等人身边,心脏咚咚咚直跳。
地窖门就跟有人在底下推似的开了。
等到地窖门彻底打开后,整个旅馆的温度就瞬间下降了不少,阴冷潮湿的风席卷上每个人的身体,几乎将人冻地汗毛直竖。
连沉迷踹人地田真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一脚踩着王强的头,抬着眼皮朝着大开的地窖门那边望去。
“开了?”
田真身后慢悠悠走过来的杨莹莹合了合外套,拉上田真垂在身侧的手。
田真耳朵红了红,点头:“嗯。”
尸体糜烂的腐臭味将整个旅馆笼罩,浓郁腥味也逐渐萦绕空气中,交织成令人心生恐惧的古怪气味。
在几人的注视下,一双双腐烂见骨的手从地窖内伸出,目的性极强的抓上旅馆老板的脚踝,直接将人生生拽进了地窖中。
“噗通!”
重物坠水地水花声。
随着旅馆老板痛苦地挣扎声,大片大片的墨黑色液体从地窖口冒出,将周围的地面全部染上一层黏糊糊地黑色。
与此同时,旅馆门外响起好几人聚在一起的杂乱脚步声。
距离门口最近的杨莹莹回头看了眼,在触及到某个往这边跑的人时,她有些愕然的眨了眨眼,直接拉了拉田真的胳膊。
“我们换个地方。”
田真疑惑的啊了一声,乖乖地松开踩着王强脑袋的脚。
他这么一动,倒是让杨莹莹注意到了脚下的王强。
她低头看了眼被打地缩成一团的王强,温柔的眉眼在垂眸时冷漠到有些狠辣,踩着高跟鞋的脚往前一步踩中王强的脖子。
“咔。”
犹如利器地高跟鞋跟狠辣的踩进王强脖子关节中间的位置,痛的他眼珠都快要凸出眼眶。
“走吧。”
杨莹莹笑着抬起脚,鞋跟上的血液鲜红流淌。
她一向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田真哦了一声,跟在女友旁边左拐右拐走进了其他房间。
旅馆外,紧赶慢赶跑出来的杨静淑喘着气,连一向冷白的肤色都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倒显得她那张冷淡的脸多了些人气。
视线在两个一闪而过的人影上瞥了一眼,身上全是由于奔跑而乱糟糟的皱褶。
杨静淑没在注意那两道人影,大步走到何自云等人旁边,看着地窖口周围遍地的熟悉黑色液体,脚步一顿。
她静了几秒,恍惚道:
“那些,原来是尸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