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间,张扬甚至忘了何自云是在女巫森林里“任职”的唯一男性。
女巫们齐齐冷哼,为首的老女巫死死的盯着张扬,语气阴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能和他比?”
张扬:“……”
女巫背后的何自云:“……哈。”
青年短促地笑了一声,眼底笑意像是繁星似的一闪一闪的引人注目。
面对张扬的无能怒吼,何自云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斗篷上并不存在多少的灰,笑的矜持又恶劣:
“那姐姐们玩的开心,我有点累了,就先走了。”
继续被女巫们围殴的张扬彻底崩溃,愤怒的朝着青年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完好的左手抽空朝天竖了个中指。
“狗日的何自云,我艹尼玛!”
“啊都给我滚开啊艹!”
……
回到树洞里准备休息的何自云打了个哈欠,眼眶泛红泪意隐隐地模样又让弹幕嗷嗷嗷叫了半天。
等到何自云躺下来后,他才忍着困意开始挑一些弹幕开始回复。
“嗯,为什么女巫们会突然来……”
青年靠在天然树枕上眯了眯眼,笑道:“我以为大家都能看出来才对。”
“女巫森林四个字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们不欢迎任何一个男性进入森林,男性进入森林中的唯一下场就是被送进工厂榨汁……”
何自云叹了口气:“这些还不明显吗?”
弹幕凝固了几秒,随即一片咳咳咳的弹幕瞬间刷屏。
【但是老婆你也是男人啊?当然我知道你是被招进去的!抱歉抱歉我傻了……】
【……笑死,我就不一样了,我想问问「安全期」到底是啥意思?怎么感觉「安全期」也不是那么安全……】
【加一加一!】
何自云弯眸一笑,双手交叠在胸前,“唔,怎么说呢?我刚才也是实验一下……”
青年侃侃而谈:“我一直在想,「安全期」的意思到底是说副本内所有区域都安全的意思,还是只有自己工作的区域安全的意思。”
说到这青年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刚才大家也看到了,张扬主播用自己的切身感受让我们都知道了「安全期」的真正意思。”
弹幕:【……】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主播很疯吗?】
【举手!我也觉得】
【这太危险了吧,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张扬没有被唬住,或者「安全期」的意思就是所有区域都安全的话,老婆不就会……】
【好疯……有点害怕……】
【呜呜呜,我也这么觉得】
【……干什么干什么!只有我一个觉得老婆很厉害吗!】
【就是就是……别管其他可能了好吧!反正最后老婆赌赢了不就好了?】
【……】
和弹幕不断相驳的话语不同,何自云饶有兴趣的翻看了弹幕好几下,最后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青年捂着嘴眨了眨带了点水意的眼睫,嗓音有些柔哑:“今天就聊到这吧,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非常快速的关闭了弹幕区。
弹幕区:【!!!!!】
【就这么睡了?】
【也可以睡了吧,老婆黑眼圈好像都出来了】
这句弹幕一出,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愣了下。
屏幕上的青年此时已经闭上眼,长而卷翘地墨色睫毛微阖,在树洞内诡异地绿灯中浅浅的在眼皮下方打上了层灰影。
不难看出,其实他已经很累了。
弹幕停顿了好几秒,不在有人发消息了。
能陪到现在还不睡觉的观众们别的不说,暂时性对于何自云的欣赏和喜爱是不假的,至于这些浅薄的喜爱能维持多久,没有人能说清。
但是最起码现在,他们对于主播的心疼是真实存在的。
……
伯爵府。
杨静淑和方冉带着几个新手主播回去后,一路上果然什么人都没看见。
本来应该守在门边的护卫,甚至还有名为侍女,实则是看守的女佣也不在了。
如果几人不是知道伯爵府里有多少人的话,只会觉得这是一座空荡荡的“鬼府”。
伯爵府的秘密很难查,一开始是被看的严,想干什么都干不了,现在是「安全期」到了,结果伯爵府里的人都跟消失了一样……
杨静淑什么想法方冉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是急的嘴都要冒泡了。
夜游节都快到了……
杨静淑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急切一样,将几个新手主播送回各自房里后,就直接回到了房间。
“先休息。”
杨静淑不改言简意核,说话时已经开始解开身上的外衣。
方冉脸颊一热,赶紧低下头。
杨静淑也没注意她,她速度极快的放松下来,等到方冉在抬头时, 她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了。
方冉:“……”
她缓慢合上自己的嘴巴,满脑子浆糊似的躺了下来。
算了,还是休息一会吧。
彻底陷入沉睡前的方冉没注意到,当她们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时,本来紧紧关闭的大门发出细微地开关声响,像是有什么人在门缝间确定了什么后,无声走了。
同一时间,本该陷入沉睡的杨静淑倏地睁眼,冷淡的眸色在昏暗的房间亮的惊人。
她悄无声息的从床上起身,侧头看了眼旁边床上睡的有些不安的方冉一眼,随意披了件外套直接出门。
………
厚重房门在寂静的走廊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后被门后窜出的手飞快扶住,以防它发出更大的声响。
浓烈的血腥气在走廊里弥漫,肉眼可见的红色血雾缠绕在走廊里,几乎达到了令人眼眶发痛的粘稠感。
杨静淑刚开门时没注意吸了一大口,浓烈的血气说着鼻子涌进脑子里,差点给她干呕出声,最后屏住呼吸用力眨好几眼,才缓过来。
走廊内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不止是眼前这诡异血雾,更奇怪的是一种莫名让人兴奋的刺激感。
杨静淑捂着口鼻,目光在走廊拐角处消失的人影定了几秒,随后悄无声息地跟上。
前面被跟着的管家毫无所觉。
他的步伐兴奋而轻盈,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矫健的令人心生诡异。
这让跟在身后的杨静淑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