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闷闷地在前面走着,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清婉姐会变成这样,温婉娴静的东方淮竹画风为何会偏成这样。
“公子,可曾渴了?”东方淮竹关切的声音响起,这一路,她打得很舒服,就是有点费手。
“不渴,别说话,我想静静。”南宫暮耷拉着脑袋。
“静静?”南清婉get到了不明所以的东西,声音冰冷地道,“静静是谁?”
南宫暮熟练的摘下面具,瞪着双眼看向南清婉。
“可惜了。”南清婉不知是可惜南宫暮没想自己,还是可惜南宫暮摘了面具。
“哼!坏女人!”南宫暮腹诽。
“过了这淮水,不远就是神火山庄了。”东方淮竹看着眼前清澈地河流,轻笑道。
“飞过去?”南清婉疑惑地问道。
“坐船吧,走了这么久,不差这会儿了。”南宫暮看着不远处的船夫,建议道。
“你会拉船?”南清婉看向南宫暮。
“为什么是我会?”南宫暮疑惑。
“你不会让我们女子拉吧?”南清婉理所应当地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不会啊。”南宫暮无奈道。
“那还是飞过去吧。”南清婉白了一眼南宫暮。
“鸡哥,你会不?”南宫暮把希望放在了蔡虚困上。
“略,略懂。”蔡虚困憨厚地抠了抠脑门。
“那走,坐船!”南宫暮大笑。
...
“这是,东方家的人来了?”神火山庄内,一个满头白发,形如枯木的男子看着淮水方向,喃喃道,知道的他是三十余岁,不知者还以为年已花甲。
“竟是与淮竹秦兰一起,想必专程寻她二人而来吧。”东方孤月叹息道。
...
“这船确实有一番光景,这宽阔的河流,若是夜晚繁星点点,想必美不胜收。”南宫暮站在船头,一副高人模样。
“为何是夜晚,这白日之景也是鬼斧神工。”东方淮竹从船棚中走出,轻笑道。
“夜晚星空映水,对着这山川月色,当是美不胜收。”南宫暮笑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公子当真高雅。”东方淮竹笑意盈盈,一起站在船头,迎风拂面。
“淮竹小姐,酷爱音律?”南宫暮看着东方淮竹腰间的竹笛问道。
“喜爱,但是不曾精通。”东方淮竹拿起竹笛,笑道,“公子可愿听一曲?”
“我竟有如此殊荣?”南宫暮惊叹。
“能给公子演奏,亦是淮竹的荣幸。”东方淮竹巧笑嫣然。
“那在下便洗耳恭听了。”南宫暮笑道。
东方淮竹缓缓将竹笛抬入红唇边,婉转悠扬的笛音回绕山水之间。
笛音自欢快而起,好似少女初入花花世界,欣喜无比。
随着音律递进至高潮,磅礴之感迎面而来,这是意气少年对着世界的憧憬。
然而笛至高潮戛然而止,音转直下,低沉的旋律让人能感受到吹笛之人的迷茫无助。
低沉之后,突然跳出几个快音,随后笛音再次清澈欢快,又夹着一丝少女的娇羞之感。
“没想到淮竹妹妹还有此等技艺。”南清婉听闻笛音便走出船棚。
“公子与清婉姐姐以为如何?”东方淮竹转身看着南宫暮侧脸,映入眼帘,滑稽微笑,随后连忙扭头,就那么一眼,她又硬了,邦邦硬那种。
“淮竹妹妹真是让姐姐心疼得紧呢。”南清婉上前揽住东方淮竹的柳腰,调笑道。
“淮竹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多的心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停的让自己强大,强大之后很多问题,迎刃而解。”南宫暮轻笑。
“淮竹多谢公子。”东方淮竹礼貌性的微笑。
“淮竹姑娘可还有笛?”南宫暮问道。
“公子也懂音律?”东方淮竹惊喜地问道。
“略懂。”南宫暮也不是装,他是真的懂乐器,虽然不精通,但是知道的名曲多啊!
“十三摸?”南清婉揶揄道,在域外只是,南宫暮可没少讲这些荤段子。
“咳咳咳,清婉姐,你也该知道我也是会正经曲子的。”南宫暮尴尬一笑。
“公子用此笛便可。”东方淮竹面色羞红,递上笛子。
“男女授受不亲,此为礼。”南宫暮没有接,他是尊敬东方淮竹,才不去接。
“那边正好有竹林,我便刻上一个。”南宫暮纵身一跃。
南宫暮想吹的是森林狂想曲,笛音是b小调,E调笛子吹b小调简单些,E调主管内径1.5到2厘米左右,笛长73厘米,在距离一端10厘米处打第一个点,距离上一个点两厘米处打四个点,再在距离最后一个点3厘米左右处打上第六个点。
南宫暮用纯质阳炎烘烤干找好的竹后,再按照记忆中竹笛的做法打孔。
“公子这笛,倒是好看。”东方淮竹看着紫韵流转的竹笛,赞叹道。
“还好,等有空我再做几个别的乐器。”南宫暮笑道。
“不知公子要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东方淮竹好奇的问道。
南清婉也注视着南宫暮,在域外弹古筝不少,笛曲她也还没听过。
“森林狂想曲。”南宫暮摘下面具,笛横放嘴边。
愉悦的笛音响起,轻快的旋律,伴随着山间传来的虫鸣鸟啼,让人仿若置身丛林深处,忘记愁绪,自然之音不过如此!
一曲终了,二女久久不能回神。
“真是让人心境开阔。”南清婉沉醉其中。
“未曾料想公子也精通音律,这曲子淮竹未曾听过。”东方淮竹沉醉其中。
“不算精通,略懂,略懂。”南宫暮尴尬一笑,他可不会创作。
“行了!到岸了。”东方秦兰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几人中间,怒目圆瞪,好气啊,居然本姑娘又被忽视了!
“有了郎,忘了妹哦。”东方秦兰迈着小步子走在前面,委屈巴巴的说到。
“小妹顽劣,公子见笑了。”东方淮竹脸色羞红,碎步追上了东方秦兰。
“什么时候,也给我写个笛子!”南清婉依偎在南宫暮身旁,掐了一下南宫暮腰间软肉。
“清婉姐,其实我早就准备好曲子了,你信吗?”南宫暮揽住纤腰,柔声道。
“我信。”南清婉不假思索的应道,“我等你吹给我听。”
“不是笛曲,那是我梦里的一封情书。”南宫暮抱起南清婉,向前追去,突然一下,惹得南清婉惊呼不已。
蔡虚困:你们了不起,你们清高,把我一个人丢在船上收拾东西!
...
“这就是声名在外的神火山庄吗?”南宫暮看着眼前的大门,心底闪过一丝惊叹,一己之力建立如此家业,当真不易,但是他南宫暮现在好像也可以建一个。
“寒舍捡漏,还请不要介意。”东方淮竹微微一笑,大家闺秀气质显露无疑,“还请公子与清婉姐姐随虚困去大厅等候片刻,我去唤父亲。”
“有劳了。”南宫暮拱手,跟随自己鸡哥前往大厅。
“鸡哥,我问你个事呗?”南宫暮勾搭蔡虚困的肩膀,悄悄说道。
“公子请讲。”蔡虚困已经对鸡哥这一称呼麻木了。
“你们神火山庄现在是谁说了算啊?”南宫暮正色问道。
“自然是家主大人了啊。”蔡虚困想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南宫暮,熟悉之后他已经完全不怕眼前的华服男子了。
“那若家主不在呢?”南宫暮追问。
“一般来说,都听大师兄的话。”蔡虚困想了想说道。
“你小姐的话也不好使?”南宫暮故作惊讶。
“也不是不好使啦,就是好像他们都更听大师兄的话。”蔡虚困挠挠头,他也刚来不久,也不懂这些东西。
“但是公子居然能把大师兄打成那样,好厉害!”蔡虚困眼中冒着星星。
“还好,一般厉害,就是一千个你来都不顶用。”南宫暮叉腰说道,“懂不懂什么叫天才啊?”
蔡虚困不接话,他只是个仆人,哪里懂什么天才。
“前面就是大厅了,公子与南姑娘先坐,我去给你们准备小食茶水。”蔡虚困领着南宫暮二人到了之后便径直离开。
“不知东方宗家来此为何?”片刻后,一声洪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沉稳有力,火气外泄。
“域外·南宫·暮,见过孤月前辈。”南宫暮摘下面具,拜首道。
“你是?孤雪表姐的儿子?”东方孤月震惊。
“表姐?!”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惊呼。
“爹,是亲表姐吗?”东方淮竹颤音问道。
“比亲的还亲!”东方孤月大笑,一把拍在南宫暮肩上,“贤侄远道而来,我这个做叔叔的居然不知道,今晚设宴,给贤侄接风洗尘。”
南宫暮嘴角一抽,设宴归设宴,能不能轻点拍,心底埋怨归埋怨,表面还是不停道谢。
只有东方淮竹失魂落魄的接受着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表哥一事!
“不对!比亲的还亲?那就不是亲的!”只能说,有时候女人的专注点真的很细,这咬文嚼字让东方淮竹玩明白了。
“这位是?”东方孤月疑惑地看着南清婉。
“她是..”
“小女子,诸葛家大小姐,兼任家主,诸葛清婉。”南清婉打断了欲要介绍南宫暮,款款一礼,尊贵之态显露无疑。
“啊~?没想到武侯之后,能和南宫家少主一起同行,倒是让老夫诧异。”东方孤月不停地在二人身上巡视,然而南清婉一直温婉微笑,胳膊挎在南宫暮手上。
东方淮竹见状,亦是上前一步,面色羞红地揽住南宫暮另一只胳膊。
南宫暮心底一惊,腰间的小手告诉他,此刻战场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