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饭菜做好,明月已经悬空。
南宫暮坐下,夹了一块猪蹄,入口即化,软糯鲜香。
“公子觉得好吃吗?”东方淮竹希冀地看着南宫暮。
“还,还不错。”南宫暮试探着看了一眼南清婉,生怕说错话了。
“只是不错吗?”东方淮竹低下头,她给自己父亲做吃食也不过如此费心了。
“好吃就是好吃,什么叫还不错,淮竹妹妹给你炖这个猪蹄可费了不少时间!”南清婉剜了一眼南宫暮,没好气地说道。
“咳咳咳~我的意思就是好吃。”南宫暮求生欲拉满。
“那公子多吃一点,明日好上路。”东方淮竹欣喜地说道。
本想接着夹菜的南宫暮闻言一顿,明日好上路?上什么路?怎么上路?
东方淮竹立即反应过来话中歧义,红着脸说道,“我的意思是,明日又是山路又是水路,旅途劳顿,公子多补补,明日路上免得颠簸不适。”
“这样啊,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南宫暮擦着冷汗,差点以为喝自己断头酒了。
气氛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果然,没有人关心秦兰了,妹妹没人爱了。”东方秦兰委屈的声音显得格外明亮。
“谁说的,来秦兰多吃这个。”南宫暮闻言,连忙给东方秦兰夹菜,这莫名其妙的压迫感让他很不适应。
东方淮竹也尴尬一笑,小口吃着饭。
有着秦兰这一下,气氛总算是稍微融洽了起来。
饭后,南宫暮撑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老爷椅上。
圈内的天空,清澈无比。
“繁星闪似梨花舞,半月弯如美人眉。”南宫暮轻声喃道。
“你倒是会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一天天真是悠闲。”南清婉揶揄道。
“清婉姐一起?”南宫暮向一旁挪了挪,留了些许空位。
南清婉也没多余矜持,缓缓躺在摇椅上。
“别乱动!”南清婉轻闭双目,往南宫暮怀里缩了缩。
“我昏迷后,有天罚的迹象吗?”南宫暮将头埋入南清婉秀发之中,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南清婉的清香。
“那天罚,你早已知道吗?”南清婉趴在南宫暮胸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不算知道吧,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罢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南清婉玉手搭在南宫暮胸口,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这次没有天罚迹象吧?”南宫暮把玩着秀发,再次问道。
“没有,都很正常,除了有些人不正常。”南清婉仰头剜了一眼优哉游哉的南宫暮。
南宫暮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心底对于天罚的机制有了一定的想法,具体还需要测试一番。
“公子晚上吃的可还舒服?”东方淮竹柔柔的声音伴着一阵碎步传来,全然没有顾及还趴在南宫暮怀中的南清婉。
“很不错,以后不知道淮竹姑娘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南宫暮轻笑,搂着南清婉的手臂紧了紧。
东方淮竹见状,嘴唇微抿,目光闪烁,南宫暮背对着没看到,可南清婉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有话便聊,我先去歇息了。”南清婉心底一叹,玉手可劲拧了一下南宫暮的软肉,疼的南宫暮一阵龇牙咧嘴。
“清婉姐姐晚安。”东方淮竹看着撑着起来的南清婉,心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感激之意。
“你们差不多也早点休息,明天不还赶路吗?”南清婉整理了一下秀发,回到了自己房间。
南宫暮见状,作势也要离去。
“公子能听淮竹说说话吗?”东方淮竹鼓起勇气,拽住了南宫暮的手臂。
“能听淮竹姑娘说话,自是在下的荣幸。”南宫暮一激灵,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东方淮竹看着被占满的摇椅,回身搬了个小凳子放在摇椅旁边。
坐在凳子上的东方淮竹,注视着南宫暮胸膛良久,随即轻轻俯身,将头埋在了南宫暮胸口。
“淮竹姑娘?”南宫暮猛的睁开双眼,话音中带着惊恐。
“你让清婉姐姐躺那么久都行,让我趴一会儿好吗?”东方淮竹声音发颤,头埋得更紧了,显然这一举花光了所有的勇气。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南宫暮躺着,东方淮竹趴着,谁也不说话。
“淮竹姑娘不是要有话与在下说吗?”良久后,南宫暮终于是有点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轻声说道。
“公子知道淮竹的梦想是什么吗?”东方淮竹声音柔柔。
南宫暮沉默,不欲多说,等着东方淮竹的下文。
“淮竹小时候有着爹和娘亲,那时候淮竹很开心,看着爹爹在外行侠仗义,来去如风的时候,淮竹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和爹一样,游走在这世间。”东方淮竹声音里带着怀念。
“后来,娘亲突然去世,爹爹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淮竹才意识到神火山庄是因为有爹在才叫神火山庄。”东方淮竹声音低沉下来,迷茫的样子让人心疼。
“然后淮竹十三岁开始,一直在寻让爹爹好起来的办法,这几年过去,淮竹早已忘记了小时候的梦想。”东方淮竹玉指使劲抓着南宫暮的衣服,泪水淌在南宫暮衣服上,浸透着南宫暮的心。
“直到那日,公子写的那首诗,淮竹才意识到,原来曾经的我也想过鲜衣怒马,声扬江湖。”东方淮竹紧抓的双手突然松了下来,平静的声音中透露着欣喜。
“所以,你便觉得寻了知己,便觉得这是男女间的喜爱吗?”南宫暮声音不含波澜,甚至带有一丝质问。
“这不算吗?淮竹只要看见公子,心底就生欢喜,看见公子昏迷,心底也难受,这也不算吗?”东方淮竹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平时刚强的脸庞多了一丝娇柔。
“这不过是证明淮竹姑娘把在下当做朋友罢了,何来男女之情一说?”南宫暮伸手刮了刮东方淮竹眼角的泪珠。
“淮竹第一次感觉到,有人能轻易走入心间,鼓励我去做我想做但却不敢做的事。”东方淮竹没有回答南宫暮的话,自顾自的说到。
“公子,今晚月亮很亮的呢。”东方淮竹打断了欲要说话的南宫暮,抬起身子看向天空。
“亮,也没用。”南宫暮沉默良久,闭目应到。
东方淮竹巧笑嫣然,再次趴在南宫暮怀中,低声喃道:“没用,它也亮。”
“公子,不要再说了。”东方淮竹抬起身子站了起来,感受到南宫暮胸口湿哒哒一片,不由得俏脸一红。
“我喜欢公子,哪怕公子觉得喜欢也没用,但是没用淮竹也喜欢。”东方淮竹声音发颤,感觉俏脸都要烧起来了一般,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
“霸业,我也不想的,但是她打直球了啊!”南宫暮仰天长叹,怎么处理这个关系,他现在也很乱,很乱怎么办,先睡一觉吧。
南宫暮随即也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一上床,发现一个滚烫的娇躯缩在床角。
“清婉姐?”南宫暮心底一激动,难道今晚能上垒了吗!
正当南宫暮抱紧南清婉之时,浑身又不听使唤被定住,随即立刻又被解了控制。
“不许乱动,抱着我。”南清婉紧抱南宫暮,声音里听不出喜悲,美目轻闭沉沉睡去。
南宫暮见状,心底一叹,伸手抱住了肩膀还不停颤抖的佳人,心无杂念地一吻,随后也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