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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妍又说了句让程苏夏都嫉妒起来的话!

“我们老师说清北有来接触过想给我保送名额,但我还是想考,想自己证明一下!”

这就是学霸的思维么?

陈力还是有些心疼妹妹,望着她有些消瘦的脸蛋儿问:

“还有三四个月就高考了,应该是最辛苦的时候吧?”

陈妍摇着头回答:

“也还好!”

“天天就是刷题刷考卷。”

“我们老师给我的都是超纲的题。”

“高考应该没有这么难,还好吧,反正就还再辛苦三个月!”

陈力摸了摸头苦笑:

“这是不是要给我们家添个高考状元哦!”

蒋慧芝插话了:

“一个女娃娃家,尽力就行了,没必要拼命挣什么状元探花的!”

陈妍哼了哼说:

“妈,你这就是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

“凭什么就只能让男人考状元探花,女孩就不行么?”

“我偏要考个来看看!”

蒋慧芝脸色一沉说:

“你考你考,妈是怕你考个状元吗?”

“你考状元妈就脸上没光了?”

“妈是心疼你!”

陈妍伸了伸舌头撒了个娇:

“知道啦知道啦!”

蒋慧芝说归说,却守在旁边给女儿碗里夹大块大块的鸡肉,又盛了碗汤冷在旁边。

吃完后被老妈弄得很有些撑,程苏夏拉着她往自己房间中走:

“刚吃饭先歇一会儿,才吃饭就洗澡不好,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陈妍很有些好奇程苏夏要送什么礼物给她,跟着她到了房间里。

程苏夏拉开一个衣橱门,里面放着两个跟人一般大的布娃娃。

一个是泰迪熊,一个是白雪公主。

程苏夏取出来打开了透明包装,然后递给陈妍拿了一个,然后问她:

“喜欢吗?这是我让朋友从国外直购寄回来的。”

“喜欢!”

陈妍点点头后又问她:

“从国外寄回来那不便宜吧?”

以她的想法认知,估计起码几百块一个。

程苏夏微笑摇了摇头:

“不贵。”

实际这一个就是一万多!

但她当然不会把真实的价格说出来吓到陈妍,她又不是来跟陈妍炫富的。

程苏夏也捏了捏陈妍颇有些瘦削的脸蛋儿说:

“小妹,我没有糟粕思想哦,但我也觉得你不用那么拼命,顺其自然就好!”

陈妍点了点头,但又小声的对程苏夏说:

“嫂子,我跟你讲,爸妈和哥其实从小就很疼我!”

“但我们家以前一直很穷,直到哥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后才好转。”

“我是心疼我哥太苦了,想早点帮他给家里分担……”

程苏夏叹了一声,

“你呀,小脑袋里想那么多!”

“有这个心就好了,现在还用得着你去挣扎养家吗?”

“好好的把身体养胖一点,念书尽了力就好,到时候……”

说到这儿她忽然问了陈妍一下:

“你以后有什么想法打算?以后想走哪条路?”

陈妍嗯了一声,想了想才回答:

“暂时我也不知道。”

“我数理化成绩更稳一些,以后走理科的路子。”

“我们班主任也是跟我推荐走理科的路子。”

“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了,走自己喜欢的路!”

这是程苏夏给的推荐。

陈妍在家洗了澡,再换了身衣服,老娘也早为她把在学校换的衣服都装进箱子里了,依然还是陈力和程苏夏开车送去学校。

陈妍进学校大门时依依不舍的直向程苏夏挥手。

陈力似乎有些眼红:

“她眼里都没有她这个哥哥了!”

程苏夏嘻嘻一笑,这一年多来她选的这个“迂回”路线看来是真走对了!

现在基本上已经成功了95%了!

家里爸妈和陈妍几乎都下意识的认可了她,也已经有离不开她的趋势了。

而且陈力自己也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有很大改变了,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这些,程苏夏是不会说出来的,她还要把陈力变得也离不开她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程苏夏看到滨江路的别墅群时,忍不住对陈力说:

“我们去看看别墅怎么样?”

“要不我们换一栋别墅吧,爸妈可以住得更好些!”

陈力当即就一口拒绝了!

“你就别东想西想了!”

“就现在这大平层,我爸妈到现在才消化完,你又给他们弄一个更吓人的别墅来?”

“我爸妈是普通人,有现在这样的幸福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程苏夏抿嘴苦笑,想想还是算了。

她这个力拓的董事长啊,天天就跟陈力一家人耗在一起!

手底下那些经理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的,云端城市项目也是如火如涂。

唉,也该分点心看看那边了。

看看要到家了,陈力忽然望了程苏夏一眼问道:

“马上就二月了吧?”

程苏夏点点头:

“明天就是正月最后一天了。”

陈力哦了一声,喃喃念道:

“元宵节早过了哦,都忘了……”

程苏夏有点没明白的问他:

“忘了什么了?”

“去一趟超市!”

陈力说着又摸了一下衣袋,啥都没带在身上,转头又问程苏夏:

“你身上带了钱没有?”

程苏夏把手边的储物柜打开,从里面拿了两匝银行纸封条都开的百元钞票来。

“身上没有,不过车里放了几扎,这里还有两万,不够我们去银行取!”

“够了,先看看再说。”

程苏夏也不知道陈力要干什么,跟着他去了超市。

陈力在超市里选了些营养品,还有些水果之类的,总共花了五六百块钱。

从超市里出来后,陈力开车就往靠北边的方向去。

程苏夏开始还以为陈力是给他爸妈买的营养品,这一看去的方向就不对了,不是回家。

一直开到刚出城的边缘,再往右边的一个巷子开进去。

这条巷子比较窄,只能容一辆车通过,还好这巷子里只有人走没有车子进出。

这巷子里一看就是很偏僻,而且进出的人从外表也能看出来都比较穷困窘迫。

陈力下车后还没提东西,先是打量着门牌号,似乎在寻找。

正想问一下路人,接着陈力就看到一个柱着拐杖的妇女正从巷子外边进来。

陈力赶紧几步迎过去扶着她说:

“老嫂子,这是……去菜市场了?”

她柱着拐杖的手腕上还套着一个装了点青菜的塑料袋,一看到就是去菜市场买菜的。

这妇女一头头发也白了一大半,看起来没有六十几也有五十六七岁了。

陈力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是老书记王海的老婆高凤兰,前一年看她的时候还没这么显老,看起来才五十左右,而且腿脚也是好的,怎么现在就柱拐杖了?

高凤兰表情有些呆滞,浑浊的眼神望着陈力看了好一阵才认出来:

“哎呀,是……是小陈啊,快,快到家里坐……”

高凤兰指着前边一个锁着的门说:

“就那栋。”

这巷子里的房子都是三层楼的老房子,陈力知道老书记王海家是北门的。

看看这个房子起码就有二三十年的房龄了,很破旧。

北门这边的老房子太多,而且大多都是三四层楼的老民房。

开发商基本都不选择这边的区域改造,拆迁成本太大了。

南边和西边大把的地,地势又宽,拆迁成本也小得多,所以城北的老区就一直穷着老着。

老书记王海虽然那几年已经划水等退休了,但为人还是很正派和清廉。

陈力扶着高凤兰到了门口,高凤兰抖抖索索的拿了钥匙来开了门。

一开门屋里就迎面涌来一股子霉味儿,就像湿衣服没见着阳光阴晾在角落里那种味儿。

屋里也很乱。

高凤兰要去拿椅子,陈力抢在前边提了两把椅子过来。

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又招手叫程苏夏坐,然后又给高凤兰介绍她:

“老嫂子,这是我女朋友。”

高凤兰盯着程苏夏看了几眼直是赞:

“好俊的女娃儿!”

陈力望着高凤兰的腿问:

“老嫂子,你这腿是怎么了?”

高凤兰叹了一声说:

“去年摔了一跤,有点半中风,后来缓过来了,但走路有点不利索了。”

陈力又望了望屋里边问她:

“王勇呢?”

王勇是王海老书记的儿子,前那年陈力到医院看望王海时见过他。

“去外头打工了。”

“儿媳妇嫌他挣不着钱,离了。”

“他现在在什么鞋厂打工,才走没多久,过年才回来。”

高凤兰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去给你烧茶,正好做饭了,吃了饭再走。”

“不了不了,老嫂你先坐会儿。”

陈力按着她,然后跟程苏夏出去到车上把在超市里买的礼物提出来,程苏夏默不作声把那两万块钱拿出来递给他。

陈力想了想,把两万块钱塞到了水果袋子里,这才又进了高凤兰家里。

高凤兰看到陈力提了大大小小的礼物袋子,眼里顿时湿润了,但嘴里还是埋怨着他:

“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带东西嘛!”

陈力把礼物袋子放在墙角边,转头对她说:

“都是些不值什么钱的,这袋水果很新鲜,老嫂子你多尝尝。”

高凤兰顿时止不住落泪了:

“小陈,老王走了后,补的一笔钱也被我那儿媳妇卷走了!”

“村里评低保也没把我评上,说我儿子年轻力壮有能力养我。”

“又说我老伴是当乡镇书记的,评低保不够格……”

陈力顿时呼呼的喘着气,很恼。

高凤兰又说道:

“人走茶凉真不假,老王走了后,除了你来看过我,就没其他人来过!”

“当年也怪老王脾气倔,所以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王勇其实本性不坏,就是当年因为老王的高岩镇书记身份让他骄宠了!”

“书也没念好,也没什么技术本事,现在他爸没了,他才体验到辛苦!”

“唉,都是命!”

“老嫂子,低保的事,我去帮你问问情况,这里是属哪个村啊?”

“北门的老槐湾村。”

“老槐湾村。”

陈力知道,这个名字就是解放前的一棵老槐树而得名。

不过那棵老槐树十几年前就已经枯死了,年轻的一辈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名是怎么来的。

高凤兰觉得不礼物,硬要去烧水做饭,陈力也坐不住了,索性告辞就走。

他要再坐着聊下去,高凤兰肯定是坐不住的。

从巷子里开车出来,陈力心里有一股子火,开着车就直奔老槐湾村委会过去。

其实并不远,但村委会地势就比高凤兰家那儿好得多,地处正街大道,三层楼的平房。

房子也比较新,看起来不超过五年。

陈力开着车直进了里面,进了里面才发现还别有洞天:

前面临街的是门面房,里面是个有两三百平方的院子。

陈力下车就看到老槐湾村街道居委会的牌子,二楼是办公室,三楼是会议室,后面也还有一栋。

一楼好像没有人,陈力当即上楼到二楼去,程苏夏也跟在他后面。

二楼中间的一间办公室里好像有声音传出来,陈力走过去一看,屋里有四五个人正在讲话。

男的女的都有,屋里开着空调,暖如春季。

陈力推门后,屋里的人都抬眼看向他,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问他:

“你找谁?”

“干什么?”

陈力说:

“我找居委会领导,书记、主任都行,问个事。”

靠里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就回答了:

“我是居委会书记张元礼,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力点了点头,然后问他:

“我想问一下高凤兰低保的事,她怎么就不合格了?”

“高凤兰的低保?”

张元礼愣了愣,然后脸色就有些不悦了。

“她男人王海曾是高岩镇书记!”

“这个身份的家属要领低保本就有些不合适。”

“二是她儿子王勇并不是残疾,而且才三十来岁,有能力抚养高凤兰。”

陈力憋了的气顿时忍不住了,冷冷的就喷了出来:

“那就真搞笑了!”

“老书记王海是已经过世了,他没过世说不合格还说得过去。”

“他都已经过世了,高凤兰是农村户口,又没有养老保险,王书记过世她就没有了生活来源。”

“她儿子虽然还年轻力壮,但没技术没本事,连媳妇都嫌他穷离了跑了!”

“高凤兰又是中过风,行动都不利索,一个人在家,这样的人还不够格领低保?”

张元礼本来还没怎么,但见陈力这么个年轻人声色俱厉的呵斥他,顿时脸一板也发火了:

“关你屁事啊!”

“别说她不够格,就算够格又怎么样?”

“你小子是太平洋的警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