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芝摇摇头:“我是有这么个想法,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底层群受教育程度不高,基本上是别人姓什么,他们就姓什么,信仰都饱和了。
她要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想着从群众当中发展出一个新教派,其难度不可谓不大。
她在国内能轻松拉起一个扫盲团,那是因为特殊时代所造成的,大家也不是冲着她夏芝芝去的,而是冲着顶上的人去的。
那样的方法放在现在很明显是不适用的。
当然,如果她真想做的话,也不是不能做,无外乎就是投入大量精力和时间罢了。
可她觉得底层群众们信信佛,拜拜神,就挺好的,不必要再去增加什么额外的其他信仰,也不想要从他们身上去捞什么好处。
毕竟,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大部分的资源都掌握在少部分的人手里。
但那一少部分人,掌握着这个世界人类社会运行的规则,他们清楚的知道,宗教不过是用来约束底层百姓的工具。
要用什么真善美来骗他们无私奉献那估计玄。
当然,也不是说就不骗他们,毕竟夏芝芝有时候自私的要命,她甚至都不会把洗澡的灵泉水拿出来奖励大家,所以骗还是要骗的,只是得看怎么骗。
夏芝芝心下有了主意,对阿橘说:“你去拿纸笔来做个记录。”
夏芝芝口述了大框,阿橘将其一一记录下来,又提了一些从小说里看到的灵感建议。
她觉得不错,采用了一些。
大框架完毕之后,细节对夏芝芝而言,暂时不需要完善,毕竟她擅长胡说八道,到时候真想起什么好点子,在往上补充就是。
大框架完善了,接下来就是人选问题。
初始的人员架构很重要,她得慎重一些,这关乎她以后能不能更愉快的偷懒。
毕竟创业的时候选到合适的有能力的老员工的话,她只要给个方向,这些驴子自然会拉着车哐哐往前跑,到时候人数不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吗?
夏芝芝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有了乐子的她,也不觉得日子无聊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带着阿橘流连在声色犬马之中,顺便物色几个幸运儿。
这会儿香江这边水浅王八多,地方不大,有钱人倒是不少,因为维多利亚港优越的地理优势,轮船带来了大批的外籍商人。
他们以前过得跟动物园大猩猩一样,这才从内地杀烧抢掠完毕,直接一波暴富,戴上帽子,假装自己从大猩猩进化成人类,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很快,夏芝芝就物色到了好几个合适人选。
合适的人选数量随着时间一起增加,人选有了,可合适的时机一直没等到。
阿橘甚至问她:“你不想一个一个点化他们的话,要不然我去把他们打晕带回来?”
机器人万般好,可就是这点不好,只要夏芝芝不交代,阿橘就想仗着武力值硬来,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打一顿,让他们臣服夏芝芝。
他俩这会在夜总会,这家是去年新开的,是香江目前规模最大的娱乐场所。
场地宽阔,有三层楼的包间近六十间,楼上还有客房,舞池及大厅有数千尺,大厅里有三十张半圆形卡座,光是舞女就有三四百来号人,据说老板有好几个这样的场子。
热闹是真热闹,气派也是真气派,当然,消费也是真的高,低消一个人都得一百二十块,给杯不咋样的酒水,能在大厅里坐两个小时,时间一到,不续费就得走。
包厢那别提了,消费更高。
卡低消的,除了个别想来见见世面,且手头拮据的年轻人之外,其他的都是来钓鱼的。
夏芝芝不缺钱,她在大厅里坐着,倒是不为了别的,只是觉得这里热闹,毕竟今天没有约她刚认识的狐朋狗友。
就她和阿橘两个人,在包间里呆着,还不如在酒店里舒服,最主要是,今天会所请的歌星来唱歌,不会有鬼哭狼嚎的人花钱献唱,如若不然,她也是坐不下去的。
夏芝芝两个手指抵住酒杯的杯坐,推着酒杯在桌上转圈,深红色的酒在玻璃杯内壁荡起一圈圈涟漪。
听到阿橘这个话,她轻轻摇摇头,制止了阿橘这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着急,上赶着不是买卖,总能等到合适的时机。”
舞池里放了音乐,人群纷纷离开座位,去舞池中央跳老年迪斯科了。
夏芝芝对这个不感兴趣,她朝旁边的服务生招招手,服务生走近,低声问她:“小姐,有什么吩咐?”
夏芝芝说:“你去旁边的胡记馄饨给我买碗虾仁馄饨,让他多放点胡椒。”
舞池的音乐有点大,服务生没听清,又凑近了一些,夏芝芝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听明白。
夏芝芝抿着唇,略微和他拉开距离,上下扫了他两眼。
这个服务生有点眼生,夏芝芝没见过,可能是新来的,年纪应该不大,十八九或者二十的样子,皮肤白净,五官轮廓分明,不像南方人,是很英挺俊秀长相,看着干干净净的。
个子也很挺高,估摸得有一八零,在这个年代的港城来说,算得上高挑。
这个服务生还真是新来的,他也是内地偷渡过来的,碰到了好心的老乡,给他推荐进了会所当服务生。
在大部分偷渡客都在工厂拧螺丝,或者在小餐馆洗碗,甚至在码头出苦力,赚取最微薄的薪酬的时候,他这份工作可以称得上是难能可贵。
这年头会所服务生的工作收入很不错,除去丰厚的底薪之外,还会经常掉落数额不菲的小费。
即便得给帮派的马仔上交不少,可跟做其他工作比起来,收入还是要高的多,没有点关系,还真进不来。
夏芝芝的粤语是很标准的,可他又不是本地人,这边的话也是后学的,这头一回上班本来经验就不丰富,加上音乐放的这么大,一时间没听清。
被夏芝芝这么一打量,生怕这个客人当场发怒,挨骂事小,万一会所觉得他不适合这份工作,把他给辞退了,那可怎么是好。
这么一想,这个服务生瞬间就紧张起来,一紧张,人也磕巴起来:“对、对不住,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