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芝看着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我试一试吧。”
看她是思考过后才答应的,老太太反而放心了一些。
阿福小姑娘却是舍不得老太太,她红了眼睛抓着老太太的衣襟:“奶奶,我不想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老太太直接给了阿福一耳刮子:“你留下来有什么用,我还得多管你一个,我这把年纪了还得供你吃供你喝!”
阿福挨完打,呜呜呜哭了起来。
老太太也不管她,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又和夏芝芝说:“我去做饭,你们吃饱了之后休息一下,养好精神。”
夏芝芝给了阿橘一个眼神,阿橘从包里掏出一袋大米:“我来做吧,我们带粮食了。”
他兜里白花花的大米比自家粮食好多了,老太太点点头去烧火。
等米饭好了之后,夏芝芝就着阿橘做的罐头菜吃了晚饭,然后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老太太把阿福领到屋里给她重新换上的衣裳,梳了头发,又带了一卷线别在阿福的衣襟前。
最后,掏出一个套套,教小姑娘吹气球。
收拾好了之后,老太太把米缸里为数不多的粮食铲了出来装在篮子里出门了。
过了会,老太太回来了,还带了其他几个老头老太太。
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围着阿福,让她给自己的孩子带话。
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阿福那么小一个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记下。
到了晚上九点多,老太太招呼夏芝芝和阿橘两个:“一会我们就出发,动作轻一点,到了海边,你们先去红树林里藏着,等我们把巡逻的人引开,你们就悄悄下水,游出去一些,再把橡胶套吹起来。”
夏芝芝点头,老太太又把家里仅剩的一个木澡盆拿出来,准备让阿橘扛上。
夏芝芝摇头拒绝,并且拍了拍阿橘背着的包:“我们备了工具。”
老太太放心了些,点点头道:“也好。”
毕竟这玩意儿大,确实不好带,之前家里成员偷渡的时候早把好带的都带走了。
又交代:“她爸爸叫罗明、妈妈叫黄英,老乡群里面打听打听应该就知道。”
末了又端出来一大盆水,让三人每人灌了一瓢下去。
检查一遍东西都收拾好了,几人准备往海边赶。
老太太搂着阿福在后面嘀嘀咕咕,夏芝芝走在她身边,从兜里掏出点粮票和几块钱递过去:“我看你都安排好了,我们也算沾了你的光,带阿福过去就不收你钱了,那个镯子,算我跟你买的。”
老太太这一顿安排,把家里搜罗个干净,等他们一走,这不就扎着肚子过。
老太太想了想,还是把钱收下了。
如果运气不好,他们没能过得去,那自己就再把钱还给他们,如果过去了,这个钱在那边也用不了。
很快就到了海边的红树林里,这种树根系非常发达,密密麻麻的根系交织成一片, 这个季节走在里头竟然有一丝阴冷的感觉。
好在几个老头老太太对这片熟悉,带着他们熟门熟路的从中间的缝隙中穿过。
很快就到地方了,老太太小声交代:“你们先躲在这里不要动,机灵一点,等我们过去把人引走,看准时机就往海里跑,听到后头有人喊,也不要停下来,别信他们会开枪这种话,别怕,现在不开枪了。”
交代完,老太太准备走,阿福依依不舍的拉住自己奶奶的衣摆,老太太拽了一下没拽动。
“奶奶……”阿福可怜巴巴的喊。
老太太只伸手把孩子的手拍掉,低声呵斥:“松开,以后不要叫我奶奶,我没有你这样不听话的孙女!”
呵斥完阿福,几个老头老太太从另外一个地方钻出了树林子,开始装模作样的呼唤。
“阿福!”
“阿英!”
“阿炳~”
很快有战士听到动静赶了过去呵斥住他们:“站住,干什么的你们!”
老头老太太开始七嘴八舌的哭诉:“我的孙子、孙女不见了,村里找遍了都没看到人!”
其他的战士听到有动静,也聚了过去。
海滩这边没有人,战士们让老人家去别的地方再找找。
老人家不乐意,坚持称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并且让战士们帮忙找人,还拉扯着战士们推推搡搡。
看准时机,夏芝芝让阿橘带上阿福,从林子里冲了出去。
她俩动作很是轻巧灵敏,天色又黑,战士们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们。
到了海边,她俩也是轻手轻脚的下了海,压根没引起注意。
一群老头老太太闹了好一阵,被劝返了回去,回去的路上,老太太还不放心,特意从夏芝芝他们之前待那个地方路过,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三人下了海游出了一些距离之后,阿福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说:“姐姐我们把橡胶球吹起来吧!”
夏芝芝安慰她:“不用,我们有其他的。”
说完,阿橘从背着的大包里掏出一个水上充气浮排。
这玩意儿其实应该用打气筒,但她有阿橘,让阿橘用嘴吹也是一样的。
阿橘很快就把浮排吹了起来,夏芝芝麻溜的爬上去,又顺手把阿福也拎了上去。
然后阿橘就拉着浮排,带着她们两个游。
阿福好奇的摸着浮排,和家人分别的悲伤情绪少了许多。
不到五千米的直线距离,对阿橘来说不要太容易,考虑到还带了个小姑娘,所以夏芝芝让阿橘放慢了速度。
在这也不会迷路,就往灯火通明的方向,一路过去就行。
慢悠悠的晃了一个小时,才到岸边。
着陆的地方是元朗区的北部,靠近海的岸边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往前一段距离,就是起伏的流浮山。
当年很多人从这个位置上岸
虽然人已经到香港了,但是并不表示就高枕无忧。
香港这会的制造业比较发达,确实需要众多的廉价劳动力,偷渡过去的人正好满足了这一要求。
但这是前几年的事。
这几年,偷渡的人越来越多,这边的工作岗位都要饱和了。
且有一说一,偷渡过来的人普遍素质不是很高,不管是卫生还是工作以及居住,都产生了很多负面影响。
这边对偷渡的态度也变了,从开始的接纳,变成了现在的的驱赶抓捕。
【作话,有点多放不下,放这里了,就是闲聊
宝宝们,做了个梦,梦到我在特别偏远的那种地方做客,我跟他们说这地方太偏了,不管是教育还是采购都很不方便,没有城里头好。
鼓动了好一堆,终于把父老乡亲们鼓动得收拾家当,背着行囊跟着我背井离乡的离开大山。
半路上我后悔了,我想着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弄这老些人去哪儿呀,就算进厂打工,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工厂招不招?
给我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灵机一动,想到可以把他们关到空间里去给我种地干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下意识觉得自己有空间。
但我很快就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样不大好,人家是想去大城市见见世面,我把人家关到空间里去埋头干活,还不如人家直接就在山里不出来。
我又想着我可以当中介,带他们去买房,新房子买不起的话,就去买那种老破小,也不知道他们钱够不够。
最后一单没成呢,我就在愧疚不安中醒了过来,觉得很失落,也不晓得在失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