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淘不想欺骗自己对象,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这边黑得比新疆早啊……”
陶淘只是想转移话题,夏卓越却以为自己对象是真傻,偷偷碰碰她的手指:“在部队待傻了,没反应过来吧,新疆就是比内地黑的晚。”
陶淘偷偷瞪了他一眼,陶淘自己老家是河北的,就挨着北京,他在老家生活了十几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亮,什么时候天黑吗?
她觉得自己上当了。
夏卓越刚追她那会,整个人高冷又可靠,连讲话的音调都是沉稳的,即便受了伤,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颇有几分刮骨疗伤的英勇感。
随着逐渐熟悉起来,所谓的高冷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有一种从狼王变成哈士奇的即视感。
当然,陶淘小姑娘并不知道哈士奇是什么。
但有一次夏卓越紧张兮兮的找到她,说自个受伤了,把陶淘吓得够呛,然后他撸起袖子,露出不到两公分的轻微擦伤,让陶淘给他吹一吹的时候,陶淘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得亏他来得快,要不然伤口就要结疤了。
车子一路进了恭俭胡同,长辈们特意把大门口的灯都打开了。
陶淘对北京城不熟悉,只觉得夏家的院子看着挺好。
她们耽误了些时间,爷奶和爹妈都下班了,姐姐和姐夫也过来了。
车子一停下,在屋里听到动静的夏青青和王知礼就出来了。
夏芝芝拉着陶淘给她介绍:“这是咱们大姐,这个是大姐夫。”
陶淘看到夏青青眼睛都直了,激动的说话都哆嗦:“夏青、大、大姐!”
陶淘小姑娘看过夏青青演的电影呢,这年头,娱乐活动匮乏,活生生的电影明星站到眼前,对普通群众来说,无异于天仙下凡,这和男朋友的姐姐是刘亦菲有什么区别?
夏芝芝是漂亮,也挺有知名度的,但她又不演电影,对陶淘来说,还是夏青青更让人震撼。
夏卓越也坏,知道人家小姑娘喜欢夏青青,特意憋着不说,想给人家一个惊喜。
看陶淘小姑娘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夏卓越拍拍她的背,邀功道:“想不到我姐就是夏青青吧,意不意外?”
陶淘打死他的心都有了,早告诉自己,自己做做心理准备,能在姐姐面前出这么大一个丑?
“还不快去搬行李,西边两间屋子,你俩一人一间,把东西放屋里去。”夏青青瞪了夏卓越一眼。
夏青青她作为在当下来说挺有名的电影演员,是知道小姑娘们看到自己的时候,激动的溢于言表的心情,只觉得自己弟弟十分不靠谱,这种事情还瞒着人家小姑娘。
她和夏芝芝两个,一左一右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屋里走:“别管那个不靠谱的,快进屋,外头冷。”
陶淘跟着两人进了屋这才回过神来,她们前脚进屋,后脚夏卓越和王知礼也放完东西回来了。
陶淘这才冷静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和王知礼打了招呼。
陶淘笑起来眉眼弯弯,是非常讨喜的长相,长辈们几乎都拒绝不了这一款。
潘文君也过来拉她的手,和蔼的问:“姑娘,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来,赶紧坐下,吃完饭,今天早点休息。”
夏卓越总算当个人,在上菜的功夫,给陶淘挨个介绍:“这我妈,我爸,我爷,我奶,这是夏至兄弟,比你还大两个月。”
陶淘一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哥哥的叫过去,叫到夏邦国的时候,感觉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只想着大概是老人家比较慈祥,所以看着有熟悉感。
叫完人,夏芝芝已经把自己的外套围巾帽子摘了,又走到陶淘跟前:“陶淘姐,你把外套脱了,我给你挂上。”
陶淘这才发现屋里暖洋洋的,厚实棉服穿着,都有些热的感觉,这才摘了帽子围巾和外套,不好意思的递给夏芝芝。
三房的第一个儿媳妇上门,大家伙都挺重视,老的小的全体都换上了夏芝芝准备的新衣服,各种各样的毛衣内搭像时装秀。
陶淘只感慨他们大家穿得真好,还以为大家平时都是这么穿的。
夏卓越却不依了,即便他是个男同志,也不代表他不知道市场行情,他瞪着眼叫唤:“你们上哪买新衣服!”
潘文君只觉得一年未见的儿子都不香了:“你妹妹托同学做的。”
话还没说完,夏卓越就委屈的追问:“怎么你们都有,那我呢?”
如果只是姐姐和妹妹有也就罢了,那当女婿的都就穿上,这像话吗?
这儿子跟女儿差的也太多了,潘文君面露淡淡的嫌弃,不太想搭理他,想着幸好他找对象了,赶抓紧给他把婚结了,等他结完婚,就有他媳妇管他了。
曾泽兰当奶奶的,心态比当妈的好不少,赶紧说:“有的都有的,你有,小淘也有,都是你妹妹给买的,待会儿吃完饭,我就给你拿。”
曾泽兰又看了看小陶的身量:“你妹妹眼光着实不错,我看她给小淘准备那套,正合她的尺寸。”
一听自己也有,夏卓越心态就平衡了,消停的吃着饭。
怕陶淘不自在,席间,大家都招呼了她一回。
夏芝芝挨着她坐的,还给她夹了几筷子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陶淘姐你也别客气,要是有想吃的,明天和由师傅说。”
陶淘都跑新疆去了,自然不是个矫情的姑娘,她不挑食,桌上的东西她都觉得好吃,只觉得伙食好的有点不真实,这年头,即便过年也没几家人家这样吃吧。
吃完饭,桌子一收完,夏卓越就催着奶奶去拿新衣服。
除了自己,夏芝芝不乐意别人使唤奶奶,她搂着曾泽兰不让去:“你自己去拿,就在后头柜子上放着,那三套都是。”
夏卓越一听,利落的就跑去了。
不多时,就把衣服抱了出来。
他美滋滋的把衣服放到陶淘座位旁边的高几上,喜滋滋的展开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我还以为只有一件毛衣呢,没想到这么多,真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