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完无辜群众,又造完谣,夏芝芝带着阿橘溜溜达达的回了夏家。
夏家一家上下正到处找她呢。
本来宋家几口子大过年的上门,夏家人以为这不要脸的一家子是上门来商量婚事的,都一脸晦气。
没成想吉星高照,宋老太太想着宋知节还在夏芝芝手里捏着,他们得赶紧说完事儿,从此和夏家一拍两散。
所以老太太也不多客套,上来就进入主题。
那夏老爷子都听迷糊了:“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宋知礼才是王芳的孙子?”
宋老太太可劲儿点头:“对对对,没错,你也看过那孩子,都说儿子肖母,一看就知道他长得不像马春吧!”
曾泽兰很难相信他们是好心好意上来解除婚约的,追问道:“之前都瞒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告诉我们真相?”
瞅夏家这防备的模样,宋家老太太真是掬一把心酸泪,好不可怜的哭诉。
“你们自己孙女啥德行你们不清楚吗,头一回上我家,就把我们一家几口子都揍了一顿,把屋子也点了,后来又放狠话说等她结了婚,要把我们这些老的全撵出去,我们家知节也被她打得上医院缝针,老头子也被她气得中了风,她还追到医院去给老头子从病床上撅地上去……”
宋老太太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夏芝芝的恶行。
曾泽兰瞅宋老太太那可怜的表情,活像她们家芝芝真做了多过分的事一样。
他们这声情并茂的模样,但凡他们嘴里说的话稍微靠谱点,比如说夏芝芝骂他们,不尊敬长辈什么,或者说和阿橘关系太亲近之类,曾泽兰都能相信。
他们家夏芝芝才多大点个人,那细胳膊小腿的,虽然平日里活力十足,谁能相信她能拽着老太太的腿,给老太太抡个圆?
别说是打宋家这么好几口子了,就算是宋老太太,夏芝芝也未必是她对手。
真是撒谎都不晓得打打草稿。
宋家这几口子满口疯话,夏家也不想去细究他们是不是精神有病,左右退婚的理由都送上门来了,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两家顺利退婚,至于宋知礼,夏家想着,以后有机会可以提携一下,至于婚约,那是万万不敢再提了。
在宋老太太看来,只要夏芝芝不嫁给他们家宋知节,能摆脱掉这个瘟神就行,她愿嫁谁嫁谁去,不关他们家事。
两家闹成如今这情况,婚一退,以后是没有走动的可能了。
宋老太太说完,麻溜的带着儿子儿媳妇往家里赶。
夏家开年大吉,一家子上下其乐融融。
曾泽兰环顾了屋子一圈:“我芝芝呢,刚刚还看着呢,去哪个屋了,快,把孩子叫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夏家人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见人。
夏静静甚至趴床底下瞅了瞅,回来告诉自己奶奶:“芝芝姐被老鼠抓走了,床底下也没有!”
曾泽兰拍拍夏静静的脑瓜子:“净胡说,我看夏至那孩子也不在,指定是刚刚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玩了!”
等夏芝芝从宋家作威作福回来,家里人都等她许久了。
夏芝芝一回家,曾泽兰就拉住她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她早就知道这事儿了,但还是装作一副开心的模样:“我就不喜欢那个宋知节,不用嫁给她真是太好了!”
曾泽兰心疼的搂着夏芝芝:“都是你爷爷的错,再也不会叫我们芝芝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以后我们芝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谁就嫁给谁!”
一直都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夏青青如果当时不那么懂事,可劲儿作一作,夏家长辈未必不会为她撑腰,只是她不想让长辈为难,选择了隐忍,白白受了那么多气。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受委屈的当事人不说,是真的很容易被忽略的。
解决完宋家的事,夏家人松快了两天,儿子孙子们陆续开始归队。
把大伯一家和两个哥哥送走,夏芝芝又和夏青青去部队玩了几天,拉着文工团的同志排练了一个简陋的话剧,用摄像机拍了下来,元宵节的时候给战士们播放。
夏青青的人气一下高了不少,后头还有电影厂的人找上门来让她去拍电影。
夏青青有点犹豫。
她是很享受大荧幕的,同时也非常享受可以登台表演,就她长这么大,其实没有想过要从部队转业出去。
夏芝芝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也不是非要转业,想去的话,和你领导申请一下不就行了?”
夏青青一想也是,于是拍电影去了。
夏芝芝跟着去电影厂玩了两天,电影行业还不到兴盛的时候,不管是拍摄条件还是服饰道具,在她看来,都是非常简陋的,没个什么看头。
她溜达了两圈,连留下学习的念头都没有,麻溜的丢下夏青青跑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就是在家写写信,或者去找扫盲团的成员玩玩,隔三差五去中蓝海刷刷存在感,也去看过两回王丽珍。
出了正月,她就待不住了,让阿橘收拾好包裹,打算去外头浪了。
夏家爷奶和爸妈都不太舍得,可惜她一向良心和孝心都不太多,敷衍的安慰了几句,就麻溜跑人了。
曾泽兰给他们俩买了回牡丹江的软卧票,夏芝芝进了车站,反手就把票退了,买了两张去上海的票。
牡丹江的地方如今冰天雪地的,去了之后就是在炕上窝着,起码还得再窝两个月。
她要能在炕上窝着,那不如干脆待在北京,起码住宿条件好,偶尔想出去溜达溜达也方便。
曾泽兰给她弄了证明,她如今不但可以坐软卧,还可以坐飞机。
就她这个性格,可以享受的话,自然不会专程去吃苦,果断买了两张软卧票,是一个隔断里的两张下铺。
上了车后,阿橘从包里拿出小毯子给她铺上,夏芝芝脱了鞋,摸出一本杂志,开始葛优躺。
阿橘擦完桌子,坐在边上给她剥松子。
他们这个隔断里头,从上车到下车,就他俩人,什么奇葩事情都没碰着。
阿橘给她伺候的十分周到,她是一点罪没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