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具限制,杨英旭烤的第一炉核桃酥火候稍微大了些,没有糊,只是颜色偏深一些,他自己尝了尝,有些焦香味,不难吃。
但这个品相给夏芝芝吃肯定不合适,会影响他小杨的能干形象。
好在他机敏,新炉子新工具,火候肯定得试一手,所以特意分了两批烤呢。
做过甜品的人都知道,出炉的时候甜品的味道是特别香甜,很勾人的。
夏芝芝闻着味道,走出来看情况:“杨知青,烤好了吗?”
杨英旭知道她这是闻到味道有兴趣了,郡王年幼时也会闻着味道在小厨房里声声催促催促他,后来年纪见涨,在嬷爹的教导下日渐沉稳,才不再如此。
想到前世,自己落水被淹,不知如今家中情况如何。
罢了,无外乎是娘和爹伤心几日,主上一向宽和,定会赏下许多东西安抚,家中弟妹会宽慰娘和爹,她们伤心不了两日,便会将精力又放在差事中。
杨英旭眼中有失落,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但他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转头又和没事人一样。
用碟子盛了四块桃酥,会影响自己形象的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他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早就练出来了。
一脸体贴的把核桃酥递过去:“这边这两块我少给了些糖,您先尝尝少糖的罢,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我烤一炉火候重一点的,一会再烤一炉正常火候的,你看哪个更适口。”
两相对比,夏芝芝觉得这个烤的时间略长一点的减糖核桃酥吃着更有意思,不甜不腻,还有一种独特的焦香口感。
韩悠然和姜秀荣也一样,更偏爱这个口感。
看她喜欢吃,杨英旭马上翻出小本本把配比和烤制时间记录下来。
这可真敬业。
几人吃饱喝足,韩悠然和姜秀荣在炕上织毛线消磨时间,杨英旭见了也来了兴趣。
她们两会的针法比较简单,杨英旭看了两遍就会了,也抽了两根针,姜秀荣让他打条围巾练练手,还开玩笑说:“等杨知青找对象了,还能织围巾送给对象。”
杨英旭一个男儿家家的,哪里好意思说这种话题,遂笑而不语,低着头开始织围巾。
韩悠然和姜秀荣看他这腼腆的小模样,觉得他真的像个小姑娘。
性子像,长得……也像。
不像其他男知青,一天天的不晓得跑哪里去了,人家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整个心灵手巧温柔贤淑。
韩悠然又看看他的喉结。
大概是男身女心吧。
说要换成旁人肯定会觉得杨英旭有点娘娘腔,但她和姜秀荣对这种事接受程度良好。
甚至还非常有同理心,觉得他的日子恐怕会不容易,毕竟一个男同志,如果不像男同志的话,在这个时代肯定是免不得被其他人调笑嘲讽的,即便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像了自己。
很少有人能对别人的恶评毫不在意。
只不过有的人选择内耗折磨自己,有的人选择发疯折磨别人。
杨英旭是真的心灵手巧,他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都不用看手里头的活,也能织得飞快。
是韩悠然看了都会惭愧的程度。
经过几日努力,杨英旭已经完全俘获了几个女知青的心。
他温柔细心又妥贴,还特别爱干净,吃喝玩乐都能与女同志说到一起去,和男同志那是一点共同话题都没有,与他相处,不知不觉就会忘记他是个男知青的事。
今日吃过饭,韩悠然和姜秀荣打算出去溜达溜达,挎着篮子,招呼杨英旭:“天天在炕上呆着也怪没意思,我们出去挖野菜吧,她们说这会儿有小根蒜呢。”
杨英旭还没挖过野菜呢,听她们这么说也来了兴趣:“也好,弄些山野菜回来给夏知青换换口味。”
这会的小根蒜还没露绿色苗苗呢,刚冒出来一茬的嫩叶,细细一点点还是土色的,隐藏在枯草中,得特别仔细分辨。
挖过野菜的姐妹都知道,这玩意和采蘑菇一样,还挺好玩的。
要是不好玩,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姐妹,一茬又一茬前赴后继的去挖野菜。
三个人找了一处向阳的山坡,蹲下去开始仔细翻着。
他们经验有限,也不指望能挖到太多,晚上切成碎碎加点鸡蛋进去,够包一顿馅饼就行。
三个人一人一个方向,弓着腰,低着头仔细寻找,杨英旭在一处桦树底下发现了一片,眼睛一亮,蹲下身来,开始挖。
挖着挖着,看到前头林子里有动静。
韩悠然说过得,山脚下的林子里挺安全,没有什么野兽,别说是野兽了,被社员们薅的,就是野兔野鸡都不多见。
应当是上山的人。
杨英旭好奇的抬起头来。
这段时间为了赶紧抱好大腿,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围着夏芝芝转,除了那几个知青之外,没见过其他社员呢。
林文曦浑身是血的扛着一头鹿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杨英旭好奇的抬起一张脸,眼珠子水汪汪,小嘴微张,莫名有一股可怜巴巴,请君怜惜的味道。
林文曦只觉得自己扛着的这头鹿好像活了过来,一头创在了她的胸前上,创的她血气翻涌,心扑扑乱跳。
她怀疑这个omega正处于发情期,他肯定是在勾引她,要不然她怎么就和信息素上头一样,看着他微张的唇,脑子里想的都是屮屮屮。
林文曦过完了个年,伙食跟上了加上又经常锻炼,身高又长了一些,这会有1米72了,两人真要在一起比,其实是杨英旭要高一点的。
但是她刚刚狩猎完,全身肌肉还处于一种紧绷,未松弛下来的状态,蓄势勃发的像随时准备跳起来摁倒猎物,利落的咬断他脖子的大型食肉动物,战意十足,非常的有压迫感。
林文曦本来就是比较英气的长相,双目如炬的盯着杨英旭,他这会有一种被大型猫科动物盯住了的惊悚感,只觉得胆颤,小命堪忧,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后脊背处升起,直窜脑门。
林文曦扛着马鹿,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她的步伐很沉稳,每一步都会发出踩踏枯叶的喀嚓响声,像是被敲响的战鼓,一声声擂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