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越越醒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会嫌弃他,她就要刺激他,让他有些事情做。
赫樊骁听到“不要他,”手机都被他捏变形了,身体颤抖的厉害,心脏更是窒息的喘不过气,不能,她不能不要自己,她不能把他的心全都偷走了就不要他了,他会疯的,他会疯的。
他更不能接受他的女孩和别人相爱……他会死的。
他几乎是对着手机病态的低吼,“永远不会。”
随后手机被他捏废了。
赫樊骁站起来去了洗手间,看到自己的模样,真的像个傻子。
他的宝贝喜欢长得好看的,他要最好看,最好看的出现在他眼前。
晚上明哲就把他需要的东西带来了,赫樊骁清洗了3个小时才出来,还喷了唐越最喜欢嗅的一款香水。
这几天高烧出汗都是赫樊骁给她擦洗身体,换的衣服和床单。
第四天唐越高烧彻底退了,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且身体躯干的部分比高烧时出的汗还多,且都是冰凉的水珠。
医生来检查了一番后说:“患者这是寒气入体,加上刚好碰上特殊时期,体内寒气过重,屋里的温度不要太高,不然她身体会不舒服。
这个只能等醒来慢慢调理调理就会恢复正常。”
唐绾病情复发后,顾言之怕女儿沾染病气,一直在外面看看,不敢进来。
晚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白天被医生与母亲刺激后,赫樊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夜里他把衣服脱得只剩下衬衣和内裤后就钻进了唐越的被窝,解了她的上衣,用身体去暖她,白天用吸水毯子裹着她。
明哲把赫樊骁的衣服拿去干洗,也没多想,只当老大有了新怪癖。
一开始的时候,除了医生给唐越检查身体,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唐越。
后来梅医生说唐越的这种状况,需要有人多跟她说话,对唤醒她有帮助。
因此白天他帮唐越按摩四肢,唐明珺会在一旁给唐越讲一些小时候的事。
唐老爷子也会和她聊一些久远的趣事。
“越越,爷爷来看你了,你快点醒过来,爷爷带你去钓鱼。”
“爷爷每天都让管家做你最喜欢花蟹豆腐汤。”
孙誩和王成也会进来和唐越说话,孙誩说的无非是她们这大半年所遇到的事,还有感谢的话。
王成每天都在道歉。
就这样白天有人和唐越说话,晚上赫樊骁抱着她说话。
入夜,赫樊骁安静的在她身边躺一会儿,而后开始讲她还没出生的趣事,讲那些圆寂的鱼。
讲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她的场景,让顾家求婚约的场面,悄悄送她玉佩时的模样,第二次见她的时候,第三次……第四次……
第7天唐越没有醒来。
第10天也没有……
第20天也没有……
……
昏睡中的唐越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云海翻涌,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没有慌乱,有了上次在梦里的经历,唐越很淡定。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一身古代长衫打扮背对着唐越,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
老者苍老又不失慈爱的声音传来,“你来了。坐吧!”
然后斟了一杯清茶。
唐越看着老者的背影,这一身仙风道骨的装束,还怪好看。
她走到老者对面,眼前是一个长形方桌,一个火炉,一个茶壶,两盏杯子,一个香炉,和一个棋盘。
若是在竹林清幽的山林,丝竹缠绕,余音袅袅,清泉潺潺,倒不失为一方清净淡雅之地。
唐越眼神幽幽凝视着老者,却并未坐下。
老者把刚斟的茶水推到对面,并未看女孩疑惑的表情,而是淡淡道:“我等你很久了,坐下聊。”
唐越没有从老者眼里看到任何危险的色彩。
刚坐下,老者就下了第一枚棋子,平缓道:“赢了我,我带你去看你想看到的。”
唐越有一秒的僵硬,但她向来稳得住,不慌,本着既来之则安之,她还是答应了。
就这样唐越不知日夜的与老者对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香炉燃了十几次,唐越都没有赢他。
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其实不想知道,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一来就要陪一个陌生的老头儿下棋,好无聊啊!
小时候喜欢下棋,就被外公拉着天天下,从小菜鸟到不得不装瞎的小菜鸟,以致于后来她看到各种棋都有了应激反应。
也会条件反射的装菜鸟。
老者看着唐越一直不怎么投入的状态,他问道:“你不想知道吗?”
唐越确实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好奇,她现在只想回去抱抱她的未婚夫,也不知道多少天了,他是不是都要担心死了。
还有严听那个畜生什么出来的,虽然她跳的很快,但是化成灰她也不会看错。
“赢不了我,你是无法走去出。”老者面无表情说道。
唐越眼神凌厉地看向对面的老者,他在威胁自己,但唐越觉得自己确实被威胁到了。
看到女孩不善的眼神,老者也不觉得被冒犯了,“为了你心里的那个人,认真下吧!”
真是一个从小就沉稳的姑娘。
老者在心里忍不住想:怎么不记得了,看自己眼神还是一如当年,自己不是很温和吗?
却又忍不住替那个臭小子担忧。
唐越没有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娴熟的捏着一枚棋子,“你是谁?你想对他做什么?”
“赢了你就知道了。”老者嘴上不急,心里可急了。
年纪小小,上位者的气息却很足。
唐越拿起茶壶为老者和自己都斟了一杯茶,为表敬意,这一次她认真了,每一步走的看似是毫无章法的险棋。
但每一步她都完美的避开了对方的堵截,她在布局,不一个漏洞百出,处处是陷阱的棋盘,最后一子落下,唐越声音淡淡道:“承让了。”
老者看着棋局欣慰地笑了,他不是没看出她的布局,但是她真的成长了很多,一般的棋手怕不是她的对手,她当真更出色了。
怕是马上自己也不行了。
他抬手挥向一旁,不知何时聚起的雾镜。
正当唐越疑惑时,一个女孩有些烦躁的声音传来。
“不行,不行,不行,太无聊了,我一定要出去沾沾尘世的烦扰。”
女孩对着树上的一坨招招手,“就你陪我去,待个十天半月就回来。”
“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