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常，你觉得文和先生如何？”
董曜思绪收回，想起来这位藏在洛阳的老登。
“文和先生如何？很好啊，教会了孩儿很多。”
董恒不知父王为何会这么问。
“那他有没有教你点别的？”
“不知父王指的是？”
“就是缺德的事，损人利己那种，要多坏有多坏的那种。”
“先生不曾教导儿臣这些。”
“这老登留了一手啊。”
董曜可是让贾诩成为董恒师傅，这倒好，老阴比手段那是一点不教。
“父王为何会提起文和先生？”
“因为我想到了一位故人。”
“谁？”
“程昱。”
贾诩老阴比，程昱也跑不了，两人都是五行缺德。
“儿臣倒是听说过此人的名字，似乎并未做过什么恶事。”
“不，他做过，他拿自己家乡的人肉当干粮，”
董曜知道他身处的这个时代，吕布没有前往兖州，没有偷袭曹操。
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发生兖州之乱。
可这不代表着，程昱吃老乡的事情没发生过。
他坚信，只要到了一定的时候，程昱一定会完成吃老乡的成就。
董恒听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有人的手段这么恶劣，父王一直说文和先生阴狠狡诈。
但这种事，文和先生也不可能做出来吧？
“这就怕了？”
董曜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呢，程昱能拿人肉当干粮。
到了这种势态危急的时候，又如何不能搞出点其他动作。
比如，将染上疫病的人投到他的大营。
这可能是他小人之心了，但他知道，程昱这比绝对算不上君子。
“让人严加巡视周边大营，曹操那边的百姓逃难想要入陈留等郡，全部驱赶，入得三十步以内，直接射杀！”
想到这，董曜眉头皱起。
对君子有君子之道，可曹操身旁有个程昱这种人，那他也只能当小人了。
像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曹操那边的百姓死活了。
“夏王，为何这般行事？”
开战至今，曹操的百姓有不少人逃难至此，想要让他们收留。
对此，董曜也是来者不拒，将百姓全部吸收。
可突然改变了主意，众人不解。
“我怕有人身上带有疾病，再将病症传给我们的百姓。”
“若我们与曹操交战，敌强我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用疫病这种手段最为奏效。”
董曜不知曹操道德下限有多低，但这人是个枭雄。
一句宁人负我，毋我负人，他就得千防万防。
何况还有程昱在那里摆着，更得多加防备。
“是，我等即刻去通知周边各郡。”
众人从董曜口中见识程昱的风采，像这种丧心病狂之人，做出用疫病破敌的手段也不为过。
除了准备好石灰水，用来对战死的士卒进行消毒，以免其产生疫病。
董曜又让人从洛阳，邺城，南阳等地，大量的往各大营运送药材。
反正要与敌人交战，早晚都能用上。
多备上一些，也算是有备无患。
……
昌邑。
“近日为何不见冲儿来拜见我？”
曹操看着两个儿子，若是曹彰没有被抓，以往都是四人一起来他这里。
现在只剩下曹丕，曹植二人。
数日不见这个小儿子，他甚是想念。
“儿不知，只记得四弟时常与冲弟一道。”
被问及，曹丕也是极为的疑惑。
几日前见到过冲弟一次，自那以后，冲弟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植儿？”
“父亲，近些时日天气炎热，冲弟身体抱恙，一直在庄子外待着。”
曹植自知躲不过去，干脆直说。
曹冲让他不要把疫病之事告诉曹操，他便把一些事情给隐去。
“哈哈哈，这小子就是怕热。”
身体抱恙，曹操并没有放在心上。
以前曹冲也时常装点小病，躲过每日的前来拜见。
真是个机灵鬼，倒是很像他。
“是，冲弟怕热。”
曹植没想到曹操自己找补了一番，也省得他绞尽脑汁想理由应付了。
“等天凉了，为父带你们去狩猎，你们，下去吧。”
曹操想到小儿子曹冲，便是一脸的宠溺。
这些年里一直与董军交战，曾经答应曹冲的秋狩，始终没有实现过。
为此，可是让曹冲伤透了心。
“是，孩儿告退。”
走出房内的曹植深吸了一口气儿，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四弟为何如此紧张？”
曹丕心思缜密，方才在房内，便观察到曹植的神情紧绷。
就算很怕父亲，也不能这般吧？
“有吗？”曹植笑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怕父亲问我近日诗词作的如何，可近日天气炎热，小弟生不起这兴啊。”
“唉，三弟有武勇，四弟吟诗作赋，冲弟受父亲喜爱，只有我这个二哥没本事。”
曹丕笑的有些无奈，摇摇头便与曹植分别。
“仲德，董曜大军如何安营？”
两个儿子离开，曹操关心起董军的营寨部署。
他还在心存侥幸，董曜会和刘备那般，赢了之后便飘了，让他抓到一些时机，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使用火攻。
“回主公，董曜扎营之处尽可能靠近水源，很是谨慎。”
“是我想的太多了。”
曹操讪笑一声，多于提这件事。
董曜是谁，虽爱弄险，骨子里却带着谨慎。
打了那么多年仗，除了当初被袁绍反戈一击，从未吃过什么大亏。
想要在这个时候让其昏头，怎么可能。
“刘备吃了那么大的亏，我们都铭记于心，董曜也是如此，但大疫的到来，董曜又如何能防？”
“何时准备开始？”
“今明两日。”
程昱想起放出那些身染疫病之人，内心便激动不已。
“你想怎么安排？”
“让病症轻的人扮作难民，逃亡陈留，豫州，冀州之地。”
“那病症重的人？”
“利用投石车将这些人投到董曜各营之内。”
为了能够把人投出去，程昱做了诸多准备。
首先便是改动投石车，即使双方大营离的有些远，投人也能投进去。
近期死去的疫病之人，他命人把血液全都收集起来放入坛中，与死老鼠混合在一起。
到时候，也一并投入到董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