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风擦了下脸刚想出去,腰上就被缠抱住,高大的身躯贴上了后背。
林楚天的脸凑到她的耳边,一边深深地吸着她头发的味道,一边低声询问:“有没有想我?”
李若风想挣脱,被他抓着两只手腕,她对着镜子剜他一眼。
镜子中的男人却只沉迷在她发间。
林楚天没等她回答,又说:“我很想你。”
李若风还没来得及说话,温热的呼吸随即覆盖下来,吻住了她的嘴唇。
清冽的男性气息令她头晕,她扑腾几下便无力抵抗。
她已经两天没见他了,也刻意的不去想起他,甚至都不接他的电话。
林楚天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按着她的腰和背,他不满足只吻她的唇瓣。
李若风清晰地感觉到了心脏的地方生出了她无法控制的悸动。
这种感觉令她害怕,也令她心慌。
她好不容易才积攒了力气把他推开,一边喘气一边恼怒地瞪着他。
林楚天眸色深沉地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看了一会,视线就移至她略肿的鲜红嘴唇上。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颊,被她拨开了。
李若风生气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楚天似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老婆。”
“……”
李若风不想和他说话了。
老婆?真可笑!
也不知他对他以前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同样称呼。
本来两人除了李文健就再没有关系,他既然没有认回儿子的打算,却偏生对她纠缠不休,当她是他包养的女人呢!
真是恬不知耻!
林楚天见她突然冷了脸,以为她在生气自己两天前没跟她说一声就去了外地。
他是临时连夜赶着走的,当时想着不想影响她睡觉,所以没打电话告诉她。可第二天打电话给她她没接听,之后也是。他心里焦虑,又想她想得紧,事情一办完就赶回来了。
李若风要开门出去,林楚天一把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上方。
“小夭,我饿了,我还没吃晚饭。”
“……”
“你给我煮碗面条,我先洗个澡。”
“……你回你那里去。”
“小夭,我饿。”
“……”
二十多分钟后,李若风被刚洗完澡一身干净清新的男人拽着手坐在餐桌前陪他吃面条。
面条还有些烫,林楚天也不急着吃,他只是满目含情地看着身边气鼓鼓的小人儿。
小人儿掰不开他的手,正赌气地拿后脑勺对着他呢。
林楚天轻笑一声:“小夭,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黑溜溜的眼睛转过来,白他一眼:“为什么要接你电话?我跟你很熟吗?”
说着又转过脸去,翘起嘴巴,抬着下颌,表情姿态跟李文健如出一辙。
林楚天眸光温柔,温声细语说:“你不接电话我会很担心,还会更想你。”
“那是你自己的事,谁要你担心谁要你想了?”
“小夭,这两天你有没有想我?”
“谁要想你。”
“没心肝的小狐狸精。”
……
第二天是周五,一大早,李若风被林楚天拽着手腕去了云上的总裁办公室。
她自辞职后就没再来过,胡乐看了眼她被林楚天拽着的手,笑嘻嘻地打招呼:“哎哟,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很有眼力见地等他们进去了又关上门。
林楚天松开了手,走去了他的办公桌那边。
李若风扫视了一眼四周,没什么变化,她的办公桌还在,甚至桌面的东西都和之前一样,还有那个冰箱也在。
“你要我上来做什么?”她问。
“小夭,过来。”林楚天招手叫她。
李若风犹豫地走了过去。
“小夭,你看。”林楚天示意。
李若风看见了桌面上那一大堆小红本本,这些以往就算是在新闻上也只是提到过的上百套的——房产证。
她随手翻看了几本,有商品房、别墅、商铺,还有整栋的办公楼,都是在国内的大城市。不用她猜测,以林楚天的投资眼光来看,这些资产必定都非常有价值。
“这都是给你和儿子的。”
李若风抬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林楚天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她。
“你看看。”
李若风翻开了页面,是一份遗嘱,内容并不复杂,意思是如若林楚天去世,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归李若风所有。
这份遗嘱已经公证过了。
李若风的视线停留在最后的签名和日期上,那不就是那次他从清城回来后的几天吗?就是他遇到山体滑坡那次。
那里的山她见过,她又想起在鹰嘴崖上的事,他俩差一点点就死了。
还有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
当年林君慕毫不犹豫地跟着许向初走了,扔下他一个半大孩子面对一切!
要是他们两个都死了,剩下李文健一个人怎么办?
李若风的手抖了抖,惊慌地把文件丢在桌面上。
“我,我不要!”
她想走。
林楚天抓着她的肩膀,眼眸灼灼地盯着她看:“小夭,你是不是怕我死?”
李若风觉得思绪很混乱,声音都有些不受控制:“你神经呀,你怎么会死!”
“我不会死,我会一直陪着你们。”
李若风没出声。
“我的都是你们的。”林楚天轻抚她的脸颊,“小夭,你想要什么?”
李若风抬头定定看他一会,然后拨开他的手,把桌面上的小红本本分开两半。
“你说这些是给我和李文健的,我不需要,但这一半,你可以给李文健,这是你欠他的。”
既然他不愿光明正大地养育李文健,她也不勉强,他要给李文健的,她也不拒绝。
至于她自己,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去拿别人的东西。
林楚天眉目温柔地看着她,温声答应:“好,我让人去办过户手续。”
其实李若风还想多了一些。
林楚天的遗嘱,又不是不能改。
企业的领导人担负更多的是责任,她自己的能力根本匹配不上那些资产,她一个心情不好就喜欢睡觉不去上班的人……
哼,林楚天他别想死,他自己的担子他自己挑。
还有,如果她死了,恐怕会有人来抢夺财产。且不管她和林楚天怎么样,但她绝不想林楚天的财产因她落到别人手里。
“没别的事我就下去了。”她说。
林楚天揉了揉她脑袋,声线温柔:“下午我们一起去接儿子,我们去外面吃晚饭。”
清城,林家别墅。
车子驶进院门,暗沉的夜色里,屋内透着一室暖黄灯光,映衬得这栋偌大的别墅周遭一片静谧。
于木扶着秦见安从车上下来,走到屋门前,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高大强壮的身影背着光,气势沉稳的男人站立在门口。
于木并不奇怪,最近这段时间,付寒休假都会来这里住下。
付寒看着秦见安,皱了皱眉头,问:“他喝了很多吗?”
于木说:“也不是很多,就是秦少晚饭吃得少,又被客户劝酒了。”
“人交给我吧。”
于木没有多说,前几次秦见安喝醉了也是付寒照顾他。
付寒把人接了过来,扶着他上了楼。
于木先行离开了,一般没要紧事,秦见安周末都会让他休假。
秦见安并没有醉到不醒人事,他被付寒放躺在床上,半睁着眼,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不是难受。
付寒给他脱了鞋袜,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秦见安两侧脸颊似染了红霞,他本就生得肤白貌美,此刻少了平日的高冷,多了两分娇柔。
白衬衫因为躺着的姿势,衣摆往上掀了些许,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长的腰身和浅薄的小腹,浅蓝色的长裤裤头裁剪极其妥帖合身。
他眸底泛红,定定地看着床边挺立的人影,似饱含委屈又似高兴地笑了一下。
“哥,你回来了。”
我好想你呀!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一个人住在这空洞的大屋子里,没有林楚云,也没有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有的只是曾经在这屋子里的回忆。
还有无尽的空虚。
他觉得空虚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会一点一点蚕食人的心脏,令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可他只能忍受。
他用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试着去接受现实,他哥不要他了,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不要这个家了。
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