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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供销社出来,乔家三姐妹和张蔷去了西宁军区大院。

因为已经过了中午饭点。

等人上门,白迎春端出温在锅里的饭菜,招呼几人吃饭。

“你们叔中午没回来,你两个堂兄也在食堂吃午饭。”

乔珍珍来过好几次马家,熟门熟路地端凳子让两位姐姐坐,又笑着介绍,“婶子,这是我姐乔珍美,这是我堂姐乔珍妍。”

白迎春上下兜扫姐妹俩,正如乔珍珍说的那样,好脾气好相貌。

她笑着摆碗筷,说话很是亲切,“家里姊妹多,关系也不好理,珍美、珍妍,你们就随泥鳅那辈喊,喊我婶子就行。”

“到了西宁,把这当自己家,需要什么别客气。”

话是客套话,谁也不会当真。

张蔷没能如愿看到马未昭,略显失望,还不忘在白团长面前表现,等把饭吃完,她主动收拾饭桌到厨房去洗。

乔珍美和乔珍妍都是勤快人,也争着要去洗碗筷,拉拉扯扯,争几个碗,场面反倒是不好看。

白迎春笑着去给几人泡茶水,“几个碗就别争了,放进厨房我来洗。”

说着,又对乔珍珍说,“先带你两个姐姐去楼梯右边那间屋,屋里都收拾好了,要缺什么跟婶子说。”

说把碗筷放在厨房等白团长洗,谁也没照做。

最后是各洗各的碗筷,用不了几分钟,连着把饭桌厨房都收拾干净。

乔珍珍带乔珍美和乔珍妍进了房间,帮忙放好行李才问,“姐,你们准备在西宁待多久?”

“等看过你和大哥,过两天就回。”

乔珍美和乔珍妍觉得住在别人家不自在,也怕给别人添麻烦。

乔珍珍想说一句不凑巧,她哥乔济南一个星期前就不在西宁部队,调去哪了,谁也说不清楚。

“这两天团里没什么事,也没排练话剧,有空我就过来看你们,什么时候想走跟我说,西宁回京市的火车票好买,随时去买都有。”

乔珍美拉着小妹坐到窗前书桌旁,仔细打量她的变化,姐妹俩近两年没见,平时虽然会有书信来往,但时间和距离,还是让两人变陌生。

“珍珍,你长大了,说话做事成熟不少,看到你现在这样会为人处事,我也放心了,爸妈要是看到你这样,一定会为你骄傲。”

乔珍妍跟乔珍珍是堂姐妹,关系说不上多亲,来西宁也是为了看望堂哥乔济南。

吃过饭,这会儿看到床,忍不住靠到被子上闭眼休息。

两天两夜的火车实在累人,虽然买的是硬卧火车票,可出远门,谁敢真在火车上睡着?

乔珍珍瞥了眼床铺,又看向乔珍美,嘴边若有似无的笑,一切好像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再不长进,就成了傻子,我现在这样不就挺好吗?”

“你先休息,我出去跟婶子说会话,等会领你们出去逛逛,西宁缺吃喝穿用,倒不缺别样风景,来一趟也看看这边的民风特色。”

乔珍美心里有些怅然,觉得乔珍珍是真的长大了,做事一板一眼,面面俱到。

长大就是这样,渐渐地谁都离得远了,也再也走不近了。

“珍妍,明天我们去部队看大哥,要是他方便,我们兄妹四人在外面饭店吃一顿饭,后天一早就回京市,你觉得怎么样?”

乔珍妍眯着眼打盹儿,眼皮都没抬地连连嗯了几声。

这里到底是别人家,早走要比晚走好,多留一天都招人嫌。

*

屋外饭桌边。

白迎春正和张蔷说话,看到乔珍珍出来,笑问:“安顿好了?屋里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

“婶子亲自安排的屋子,什么都缺不了。”乔珍珍坐到桌边,满脸堆笑,“我姐怕打扰婶子,给您添麻烦,一连说了好几次要早点走。”

“刚来就说走,也太心急了些,让你姐姐安心多住几天,来一趟也不容易,今晚等你叔和堂兄回来,婶子再做一桌子好菜,给你姐姐接风。”

白迎春说着话,隔着中间的张蔷跟乔珍珍递眼色。

乔珍珍正端着茶杯喝茶,入口苦涩,一喝就知道是陈年老茶,等放下茶杯,看到白团长神情,先愣了两秒,才像反应过来。

张蔷没注意到白团长和乔珍珍的举动,听到说马未昭晚上要回来,眼睛倏地一亮。

“婶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你一个人张罗饭菜肯定忙不过来,我下午没事,正好可以帮您打下手。”

白迎春正觉只有乔家姐妹俩,会显得太刻意,听到张蔷主动说帮忙,笑着把人留了下来。

“那感情好,婶子也不跟你客气。”

恰好这会儿,郑团长过来找白迎春,听到马家屋里热闹,进门笑问:“哟,什么事说得这么热闹,在外面就听到你们这边动静。”

“家里来了客人,正说着晚上做什么好菜,既然让你碰上,晚上也过来吃饭。”

白迎春起身迎人,引着郑团长到沙发上坐,“把你家老魏和小魏都喊上,大家一起聚一聚。”

郑团长是歌舞团团长,跟白迎春是同事也是好友,两人都是西宁总文工团下的干部,郑团长的丈夫是西宁军区的第33军军长。

两人膝下只有一儿一女,白迎春想跟魏家做儿女亲家,少不了巴结讨好。

苦苦经营多年的关系,因为魏军长的为人处事,两家人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

不过也不算白费经营。

小魏是魏军长的大儿子,今年27岁,照理说以魏家条件好,找什么样的儿媳妇都找得到。

可惜天妒英才,前几年魏云凡出意外磕伤后脑勺,现在人有些疯傻,时好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