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式军车停在运河浮桥旁的空地上,前方有北方山地兵团的宪兵在指挥交通,必须让运输物资的车辆先过,尽管巴桑耶夫等人持有北方山地兵团前线指挥部发放的通行证。对岸的阵地和居民楼已经被控制,现场已经听不到明显的枪声了,但零星的枪炮声还不时响起。
巴桑耶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抽烟,皱眉盯着长长的运输车队,照这种速度过河,估计他们要等到中午了。可是宪兵得到命令是优先保障运输车辆通过运河,其余车辆只能等候,有特别通行证也不行,他刚和兵团情报部门的直属上级通过电话,命他们去接应被困的海外情报局的人员,就在和对岸居民区内。
直属上级仅告诉他海外情报局人员的领队叫盖尔纳,其余情况一概没有透露,估计也不是很清楚。他是个情报老手了,很清楚海外情报局行事作风,很少会透露行动细节,如果不是难以脱困,肯定不会求助北方山地兵团的。郄龙就是海外情报局介绍的人,而现在另有海外情报局的人困在乌波斯克市,情况确实很复杂,却又不能多问,他难免有些郁闷。
巴桑耶夫的任务是找到失踪内线,尽快获得拉卡琴科的下落,不想节外生枝,带着郄龙就够麻烦的了。可是上级的命令他不能不执行,海外情报局虽然管不了北方山地兵团,可毕竟有很强的影响力,无法拒绝。他香烟抽到一半时,眼睛一亮,随即开门下车,快步朝前方的浮桥入口走去。
浮桥入口附近有全副武装宪兵负责警戒,严禁无关人员靠近,发现巴桑耶夫后,立刻持枪瞄准,同时大声命令他停止靠近。巴桑耶夫随即停止前行,平举双手,表示没有威胁。他稍后大声朝站在桥头的一名男子喊话。
他继续提高声音呼喊对方,并抬起手臂挥动,以此引起对方的注意。他连喊多声后,终于引起该男子注意,扭头望过来。双方相距二十多米,现场车辆带起的灰尘较大,很难看清相互的面容。对方没有认出他,站在原地不动,继续查看过往的军用运输车辆。
巴桑耶夫立刻大声表明身份,对方听到之后,这才转身走过来,仔细查看。两人相距七八米是,对方终于认出了他,当即快步靠近,并示意手下的宪兵收起武器。巴桑耶夫也迈步迎了上去,双方见面握手,均面带笑容,显然是老相识了。两人都身穿全地形迷彩作战服,只是对方带着宪兵的袖标,军衔是隐藏式,防止被敌方的狙击手看到。
两人当年在新兵训练营睡上下铺,分配部队时也在一个连队,关系相当好。后来对方去了装甲部队,他则进入了情报部门,但一直都有联系。他不知道对方为何成为宪兵指挥官,目前情况下也不便多问,简单寒暄过后,遂转入正题。他希望能尽快过河,具体任务不方便透露,但十分重要。
对方知道巴桑耶夫是兵团情报人员,具体任务确实不能多问,很快就同意了巴桑耶夫的请求,挥手示意手下放行虎式军车。巴桑耶夫随后让司机开车靠近,接着和对方再度握手告别,互道保重,遂上车离开。虎式军车在宪兵的指引下,很快开上了浮桥,夹在运输车辆之间,均速前行。
郄龙坐在虎式军车车厢内,透过车窗的防弹玻璃查浮桥两侧的运河,发现河面上漂浮着不少尸体。其中多为亚数旅士兵的,也有北方山地兵团的士兵,清理打捞工作正在进行,不过短时间内很难完成。不远处有被炸断浮桥,工兵部队忙碌抢修,尽快运送更多人员和物资过河。
巴桑耶夫告诉他要去接应海外情报局被困的人员,具体详情没有透露,暂时保密,或者连对方也不清楚。他不喜欢突然改变计划,认为应该继续寻找内线的下落,时间紧迫。可巴桑耶夫却说是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而且一线部队也无法和海外情报局人联系,容易造成误伤。
虎式军车不久开过浮桥,进入对岸,亚数旅防御工事的残骸随处可见,四周散布了大量的碎砖石。好在马路上的障碍已基本清理干净,车辆行驶畅通,速度明显加快。巴桑耶夫示意司机加速前行,超过运输车辆,后者目标太大,容易遭到附近。运输车辆全部是装甲车,可以抵御重机枪的射击,但挡不住火箭弹,毕竟还要运输货物,防护装甲不可能太厚。
虎式军车接连超过四辆装甲运输车,眼看就要越过头车之际,一枚RpG火箭弹突然从残缺不全居民楼内射出,准备命中带头的装甲运输车,轰然起爆。装甲运输车的驾驶室被击中了,火箭弹射穿了防护装甲车,进入内部起爆。驾驶室内司机和副驾驶当场毙命,装甲车运输车随即失控,转向冲入马路边的绿化带内,很快发生侧翻。
装甲运输车内装载的基本都是弹药,幸好火箭弹没有命中车厢,否则一旦引起弹药殉爆,后果会更严重。运输车队有护卫人员,装甲运输车上也安装着起轻重机枪和烟雾弹,具体较强的自卫能力。护卫队配备轮式装甲车,炮塔上有一门30毫米机关炮,火力相当凶猛,直接瞄准火箭弹发射的居民楼开火压制,同时有轮式装甲车快速靠近,派人员进入楼内搜索。
运输车队没有停留,继续沿着公路加速前行,移动中目标不容易被击中,停下来反而更危险。北方山地兵团虽占据了当前的区域,可无法彻底清除亚数旅的散兵游勇,而且也无法投入更多兵力,运输车队只能冒险前行了。装甲运输车上的轻重机枪高度戒备,瞄准马路两侧的居民楼,随时可以开火。
郄龙等人乘坐的虎式军车不久驶离马路,越野车而行,很快消失在居民楼之间。他们单独行动更灵活,跟着车队容易遭到袭击,车身的防护能力较弱,抵御不了重机枪山的射击,也没有配备防御武器。虎式军车加速在居民楼间穿行,附近居民楼的外墙上满是弹痕,其中被机关炮射出孔洞清晰可见。
虎式军车绕过一幢居民楼时,突然遭到突击步枪的凶猛射击,子弹击中车身,发出清晰的响声。该车可以抵御通用机枪全威力子弹射击,突击步枪子弹毫无威胁,直接被弹飞了,击中挡风玻璃和车窗也没留下太明显的弹痕。司机也是老兵了,经验丰富,没有停车,继续加速前行,尽快离开遭附近的区域。
袭击者没有RpG火箭筒和通用机枪,只能使用突击步枪进行拦截,毫无效果,只能眼看着虎式军车快速开走。他们也在道路上设置了简易路障,可根本挡不住虎式军车,直接撞开而过,轰鸣着远去。
虎式军车不久靠近北方山地兵团和亚数旅交战的区域,没有听到密集枪炮声,处于暂停状态中。巴桑耶夫示意司机减速慢行,战场上情况不明,贸然闯入非常危险。双方的战线并非平行的,虽说不上犬牙交错,可有的地段也难分彼此,各自占据部分居民楼。
巴桑耶夫和郄龙等人不明情况,此刻已经进入双方交错控制区域,虎式军车目标明显,随时都会遭到袭击。司机刚减速慢行,附近居民楼上立时响起m60E3通用机枪的射击声,车头和挡风玻璃随即被击中,弹痕清晰。司机本能驾车转向躲避,RpG—7火箭弹接踵而至,直接命中后车轮,轰然起爆。
虎式军车当场被掀起,但没有侧翻,前行数米之后,再度回落。司机反应较快,及时猛踩油门前行,躲入居民楼后,防止再遭RpG火箭弹的轰击。虎式军车的后轮基本报废了,尽管还能勉强开动,但已经不能高速行驶了。如果继续留在车内,必然继续遭到攻击,非常危险。
巴桑耶夫立刻下令,暂时进入民楼内躲避,绝不能暴露在开阔地带。皮特位置靠近车厢后门,迅速打开跳下,躲在建筑物残骸后,手持AK—12突击步枪警戒,掩护郄龙等人快速下车。尼森和郄龙先后快速下车,径直冲向居民楼,寻找快速的地点。他们位于居民楼后,没有入口,只能从民居的窗户和凉台进入。
巨石最后下车,手持mK46轻机枪,躲在车身后,协助皮特警戒。巴桑耶夫和司机也先后离开驾驶室,弯腰绕行靠近居民楼,准备会合郄龙和尼森。司机走出没多远,忽然发现没拿AK—12突击步枪,之前因为开车不方便,一直固定在座椅旁的枪架上。
他马上返回虎式军车拿枪,可是还没走到,突然有枪声响起,人立时倒地,挣扎难起。负责警戒的皮特经验丰富,马上判断附近有狙击手,虽然听到了枪声,可楼层间回音较大,无法判断狙击手具体位置。他果断取出烟雾弹投掷,遮挡狙击手视线,同时用单兵电台通知所有人,小心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