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的土着向导不久返回,告诉贝尔斯,脚印并未延伸向18号红外相机安放的的地点,暂时不用担心遭遇偷猎者。不过向导也在附近发现了黑猩猩群的踪迹,偷猎者应该是冲它们来的,短时间不会离开,遭遇的可能性仍很大。向导建议先撤离这片区域,联系保护区的巡逻队,等捉到或赶走偷猎者再寻找霍加狓的踪迹。
贝尔斯没有同意,后撤同样有遭遇偷猎者的可能,就算能联系上保护区的巡逻队,也不一定能及时赶到,目前的危机只能靠他们自己应对。另外,他也担心偷猎者的目标是霍加狓,后者比黑猩猩更稀少,当然也更值钱,据说有国际买家出百万美元购买,足以令偷猎者前来冒险了。
贝尔斯不久决定继续前往18号红外相机的位置,尽量避开偷猎者,但要时刻保持警惕,做好应变的准备。他不久挥手让塞米赶来会合,大家继续朝目的地前行,同时换上丛林迷彩外套,尽量隐蔽行踪。他在野外科考时,需要尽可能地靠近所观察动物,因此伪装用的丛林迷彩外套是必不可少的。
两名土着向导无需穿什么迷彩外套,黝黑皮肤就是最好的伪装,顶多再涂上一些植物的汁液,走近也很难发现。贝尔斯还取出m1917转轮手枪,装在防水防潮的尼龙枪套内,固定于腰间的皮带上,方便取用。他作为一名Y国军情局的前特工,执行任务的时候,动脑要比动枪多,但熟练准确地使用枪械是对特工最基本的要求,而他每次考核都是满分。
他们避开偷猎者留下的脚印,绕行前往目的地,两名土着向导分别走在队伍前后,负责探路和断后,高度戒备。贝尔斯和塞米走在中间,保持一定安全距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响声。贝尔斯之前用卫星电话试图联系或保护区的巡逻队,但茂密热带雨林信号很弱,始终没有打通。
冈果盆地的地形复杂,而且蕴藏着大量的矿藏,产生的电磁波对卫星信号也有影响,需要找到地势较高的位置试试。他们行进了约一个小时,热带雨林突然传来枪声,很短促,方向不明。贝尔斯等人迅速停止前行,就地躲在植被丛中隐蔽,小心观察。
带路的土着向导不久灵活地爬上一棵大树,躲在茂密枝叶间观察,隐约看到侧方数百米处有人影晃动,应该就是偷猎者。他听出枪声是栓动猎枪发出的,只响了一声,表明击中了目标。这些偷猎者都很老练,绝不会轻易开枪的,容易暴露自己位置,除非是有把握击中目标。
土着向导不久从大树上无声降下,找到贝尔斯,低声说明情况,建议暂时留在原地等待,防止遭遇偷猎者。贝尔斯点头同意,大家所隐蔽在原地等待,一名土着向导前出警戒,发现偷猎者靠近会及时发出暗号警告。偷猎者的目标很可能是黑猩猩和雨林猎豹,前者更容易射杀,因为体型硕大且特征明显,后者在更善于隐藏。
如果偷猎是黑猩猩,如何运出热带雨林则是个问题,尽管成年黑猩猩也就七八十公斤重,但长途搬运也非常消耗体力,走水路是最佳的办法。土着向导判断偷猎者一定有快艇类的工具,藏在距离河边不远的地方,己方只要避开河流所在方向,应该不会和偷猎者相遇。
半小时后,负责警戒的土着向导返回,确定偷猎者已经离开了,遂继续前行,不久抵达枪响的位置,地面上脚印清晰可见。贝尔斯这次仔细查看偷猎者留下的脚印,确定一共有六个人,其中有些脚印很深,说明有明显的负重。他随后对现场进行彻底搜索,不久便发现了血迹和动物毛发。
经过辨认,贝尔斯确定毛发就是黑猩猩的,看来偷猎者至少杀死了一只黑猩猩。土着向导不久也找到偷猎者砍伐树木的痕迹,说明是将黑猩猩用粗实的树枝抬走的,所以留下脚印才很适很深。贝尔斯让塞米对现场痕迹进行拍照,随后将毛发和鲜血也收集起来,等着交给保护区的巡逻队,当做证据。
偷猎黑猩猩是重罪,至少要判十年,但很少有偷猎者被逮捕,因为他们会拼死反抗,最终结果就是被打死。可是仍有很多偷猎者逍遥法外,毕竟保护区巡逻队的能力有限,资金不足,甚至连正常的巡逻都很难保证,同时工资也不高。相比之下,偷猎者资金充足,武器精良,根本不怕遇上巡逻队,极为嚣张。
不过偷猎者对当地土着人也很忌惮,因为他们对偷猎者从不留活口,尤其是被有毒的箭矢射中,死得会非常痛苦。因此他们会尽量避开土着人居住的区域,选择在保护区的核心地点偷猎,利用快艇迅速来去,被发现也很难追上。但能深入核心区的偷猎者不多,毕竟这里环境恶劣,除非有高价值目标,否则得不偿失。
贝尔斯等人查看完现场,继续前行,不久抵达18号红外相机所在的位置,取出存储卡查看。塞满查看了多个视频后,终于发现了霍加狓清晰映像,就从附近不远的植被间穿过,腿部和臀部白色条状花纹清晰可见。贝尔斯不久定格霍加狓照片,放大后仔细查看,确定是一只雄性霍加狓。视频拍摄射击时昨天,说明雄性霍加狓尚未找到配偶,应该还在着一带活动。
看完视频之后,贝尔斯眉头紧皱,担心偷猎者是冲霍加狓来的,为一只黑猩猩不值得如此冒险。霍加狓属于极度濒危的物种,黑市上售价高达百万美元,足以让任何偷猎者动心,但他们是如何知道霍加狓在这片区域内呢?贝尔斯相信土着村长和村民不会泄露霍加狓消息,剩下可能就是小镇上的联系人,或者是保护区的巡逻队,偷猎者可以花钱买消息。
贝尔斯不久决定冒险追踪偷猎者,阻止他们偷猎霍加狓,暂时还不能联系保护区的巡逻队,防止有内奸。两名土着向导虽对此有所担心,可偷猎者开枪杀死黑猩猩却令他们十分愤怒,希望能让对方得到惩罚,所以并无反对。塞米自然对偷猎者也很痛恨,没有意见,全力支持贝尔斯。
他们不久开始搜寻偷猎者脚印,在距离红外相机数百米处发现,一路朝西面延伸过去,正是河流所在的方向。偷猎者也都是经验丰富之人,同时携带着致命的武器,追踪时必须格外小心,防止被发现。他们一路追出数公里,终于看到前方茂密植被间晃动的人影,遂减慢速度,耐心观察。
贝尔斯他们只有四个人,塞米没有任何战斗力,很难和偷猎者正面对抗,需要智取。他清楚土着向导的能力,遂让对方靠近跟踪,确定偷猎者的人数和行进方向,准备隐蔽伏击对方。带头的土着向导亲自去跟踪偷猎者,同伴留下来保护贝尔斯和塞米,拖后跟进,保持安全距离。
越靠近河流方向植被越茂密,偷猎者不断用砍刀开路,地面上落满枝叶,成为很好指示物。贝尔斯三人就沿着被砍落植被枝叶行进,相当轻松一些,但速度不敢太快,因为根本看不到偷猎者的所在。三人大约行进了四十分钟左右,前方传来清晰的鸟鸣声,正是带头土着向导发出的暗号。
贝尔斯三人随即停下来,隐蔽在茂密的植被间等候,丛林迷彩服的伪装效果很好,完全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留下的土着向导很快发出暗号回应,而且是两种不同的鸟鸣声,非常逼真。带头土着向导很快现身,无声穿越植被靠近,随后告诉贝尔斯,偷猎者已经靠近河岸附近,一共六个人。
带头土豪向导同时也发现了偷猎者隐藏的快艇,此刻估计已经拖向河岸边,很难及时追击。贝尔斯不准备在岸上伏击偷猎者,因为植被茂密,地形复杂,己方毫无优势可言。等他们进入河流中就好说了,敌明我暗,随时可以进行伏击。这里的河道曲折复杂,而且遍布横生至河面上植被,航行的速度不比徒步快多少,不难追上。
贝尔斯等人不久加速前行,靠近河流时,果然听到快艇引擎发动的声响,很是刺耳。他们没有靠近河边,由土着向导带头前行,准备抄近路赶到偷猎者的前方,隐蔽在河边进行伏击。土着向导行进的速度很快,塞米只能咬牙跟上,多次摔倒在地,弄得满身泥水和腐败的枝叶,相当狼狈。
可是塞米最终还是没被落下,坚持跟上了土着向导,但体力消耗很大,几乎处于虚脱状态。贝尔斯让他暂时停下来休息,此刻已经超过偷猎者的快艇的,土着向导正在寻找合适伏击地点,不必急于靠近。他清楚塞米没有任何战斗经验,靠近伏击现场会非常危险,很容易被流弹击中。他随即让塞米留在原地,看管两人登山包,听到枪声也不要靠近河岸,自己会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