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西方联军和中东土豪国的战机均没有轰炸比库尔古城,可政府军和部落联盟武装在交战之中,也都使用了超过100毫米口径的火炮,还有坦克和装甲车,火箭筒和各式自制武器更是数不胜数。城中超过半数以上的建筑物,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有的则直接坍塌,街道上遍布瓦砾,车辆行进较为颠簸。
部落联盟武装控制的南城区相当较好一些,主要街道上的瓦砾都被清理掉了,车辆行进起来不是很困难。但越靠近北城区情况越糟糕,不少建筑物残骸直接挡在道路上,没人清理,需要小心绕行。北城区的枪声不断,可并不密集,说明政府军和部落联盟武装暂时没有激烈的交火,相对平静。
郄龙四人在距离卡菲尔广场两个街区时停下,这里有一个临时的战地医院,位于地下停车场内,救护车是来运送重伤员的。若要前往埃里克中学,必须要经过卡菲尔广场,开车肯定不行,只能步行前往。两辆路虎越野车是不能再前行了,需要暂时存放在临时战地医院内,班达尔在这里有熟人,可以确保安全。
郄龙四人停在战地医院外等候,班达尔下车去找自己的熟人,很快就消失在建筑物残骸后。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班达尔出现在战地医院入口,挥手示意郄龙等人开车靠近,显然是联系上熟人了。李涛的两万美元定金没有白花,班达尔果然把他们顺利带入比库尔古城,否则根本不知该如何进入,甚至都过不了检查站。
两辆路虎越野车很快开至战地医院入口,班达尔开门上车,指引前行,逐渐进入地下车库内。地下车库共有三层,大部分改建成战地医院,其实就是车位上摆满行军床而已,照明设备也有限,内部的光线很是暗淡。郄龙四人按照班达尔指引,沿着车道一路开至车库最底层,这里暂时没有伤病员,只是堆放了不少杂物而已,同时也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一片漆黑。
郄龙提前从战术邮差包内取出cZ75手枪,子弹早已上膛,打开保险,藏在身后,以防不测。如果班达尔有异动,马上开枪击毙,绝不留情。车库最底层是死地,如果有埋伏,局面非常危险,必须提高戒备。他的m92短突击步枪就藏在座椅下,随时可以取出使用,便于应对如何突发情况。
他同时有规律地按动单兵电台的发射键,给马自强和武杰发出暗号,让他们提高戒备,保持车距。如果发现不对,马上倒车退出,控制出入口,防止被对方堵死在地下车库的底层内。李涛驾车均速驶入车库第三层,车灯明亮刺目,照射范围较大,暂时没发现任何可疑枪口,遂继续前行。
马自强接到郄龙暗号后,有意减慢车速,逐渐和头车拉开距离,并不急于进入车库内。武杰已经将AKmS突击步枪握在手中,子弹上膛,打开保险,高度戒备。pKm通用机枪固定在后排座上,在车内不便使用,如果被迫弃车,可快速带走,备用弹药箱装在背包内。底层车库内十分安静,只有路虎越野车发动机的响声,堆积的杂物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很适合藏人。
李涛驾车减速慢行,不久停在班达尔指引车位上,暂时没有关闭发动机和车灯,四下查看情况。后面的马自强停在入口处,确定安全前不会开进来,十分谨慎。班达尔清楚李涛等人并不完全相信自己,没有过多解释,变得更引起怀疑,只是一再表示这里很安全。他很聪明地留在车内,不急于下车,避免李涛和郄龙误会。
班达尔曾在库比亚军队中服役五年,然后由当了九年警察,经验十分丰富,早就看出李涛和郄龙随身携带着武器,而且都是老手。李涛确实不太相信班达尔,稍后关闭发动机,开门下车,但让他留在车内。郄龙坐在后排座上不动,负责监视班达尔,神色轻松自然,但后者十分清楚,自己若有异常举动,脑袋上肯定会多一个弹孔。
李涛下车之后,打开后备箱,取出AKmS突击步枪,打开强光手枪,迅速搜查杂物堆积的地点。底层车库内只有这里可以藏人,如果有伏击,不等他下车就发动了,但还是要查看一下,确保安全。他不久搜索完杂物堆积处,没有发现有人隐藏,随即通知马自强可以开进来停车了,班达尔暂时可信。
马自强让武杰下车警戒出口方向,随后开车而入,停在相邻的车位上,关闭发动机,车灯亮着照明。他很快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开始整理携带步行所需的武器准备,不可能都带走。pKm通用机枪肯定要携带,进入政府军控制区内找人,难免会发生交火,需要机枪火力的压制和掩护,否则很难脱身。
郄龙和班达尔随后也开门下车,会合李涛,快速更换哈迈德给他们准备的作战服,准备冒充部落联盟武装的士兵。他们如果继续身穿平民服装,很难携带武器在市区内行动,尤其是白天。班达尔对部落联盟武装很熟悉,而且也会说部落的语言,遇到盘查可由他出面应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班达尔随身携带着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同款的沙漠数码迷彩作战服,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而且看上去像是穿着很久的样子。郄龙等人的作战服也是使用过的,半新不旧,太新容易引起怀疑,尤其是在战场上。他们很快换好作战服,穿上防弹战术背心,背包内有食物、饮水和部分弹药,尽量轻装。
班达尔没有战术防弹背心,只穿一件战术胸挂,配备一支AKmS突击步枪,斜跨胸前。郄龙等人不久接替武杰警戒,让他麻利换好作战服,带上必要的武器装备,迅速离开底层车库,尽快展开搜寻工作。离开之前,郄龙等人在路虎越野车上安装了诡雷,并和备用油箱连在一起,如果起爆,将会迅速烧毁车辆,不留任何痕迹和线索。
班达尔带头前行,战地医院进出的全是部落联盟的武装人员,身穿与他们相同的作战服,并未引起过多的注意。五人不久走出战地医院,沿着瓦砾遍地的街道往西行,耳边不时传来枪炮声,似乎比先前较为激烈了。班达尔解释这是部落联盟武装每日的例行进攻,基本以开炮为主,不久便能听到105毫米榴弹炮破空呼啸声了,但始终无法突破政府军的防线。
双方现在是边打边谈,都在想方设法争取更多的谈判筹码,部落联盟武装每天的炮击就是在逼迫政府军妥协。政府军补给断绝,炮弹所剩无几,不能轻易浪费,因此对部落联盟武装炮击始终保持沉默,也是无奈的选择。郄龙等人前行没多远,空中果然传来炮弹破空呼啸声,径直从建筑物上方高速掠过,落地在西北方向,轰爆声持续不断。
班达尔没有躲避,反而加速前行,不久钻入建筑物残骸内,抄近路前往卡菲尔广场。郄龙四人跟在他身后,保持安全距离,时刻戒备,防止中埋伏。从班达尔目前表现来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他显然不止一次出入战区,否则不会如此熟悉地形,并且能够在建筑物的残骸间轻松穿行。
李涛负责盯紧班达尔,马自强和武杰走在中间,郄龙断后,警戒前后左右,配合相当默契。班达尔行动的速度很快,穿过一片建筑物残骸后,钻入边缘处的民居内,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李涛和郄龙跟随班达尔进入二楼,马自强和武杰留在外围警戒,隐蔽在残垣断壁间,尽量不暴露身形。
班达尔上楼之后,进入右侧的房间,停在暗影中,没有靠近窗前阳光照射的区域。他不久手指窗外说道:“前面就是卡菲尔广场了,白天很难通过,需要等待晚上才行,我们暂时躲在这里休息。”
郄龙取出望远镜观察,果然发现前方数百米处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广场,至少有三个足球场大小,另一侧就是政府军控制的北城区了。广场四周原本有很多商店,此刻都变成一片残骸,让广场面积显得更大了,到处都是建筑物残骸。广场上看不到任何人员和车辆活动,除了持续不炮弹爆炸声,看上去很平静,但气氛也令人感觉很压抑。
政府军炮击方向在广场的东侧,此刻已持续了近二十分钟,强度没有丝毫减弱,估计哪里应该是主攻方向。不过部落联盟武装只是炮击,并没有发动地面进攻,广场周边也没有武装人员集结,看来威慑意味更大一些。政府军也没有进行任何还击,北城区守军处于完全的沉默当中,甚至都不开枪,选择当观众。
在105毫米榴弹炮持续轰击下,广场周边的地面产生明显颤抖,民居内的灰尘不断掉落,呛人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