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推迟了约半个小时,重要人物终于抵达,但并非总统,而是防长,大家随即起身欢迎。防长身后跟着多名随行人员,其中一名漂亮的女上尉很惹眼,明显抢了防长的风头。女上尉并不在意会场人员目光,很自然第站在防长左侧后方,手持文件夹,神色如常,自带一股冷艳之色。
防长走到会议桌的c位前,抬手示意大家坐下,微笑着抱歉来晚,没说原因,会议遂正式开始。女上尉很快上前将文件夹摆在防长面前,随后退回座椅旁,正襟危坐,几乎不看会场内的其他人。另外几名随行人员则坐在内侧座位上,距离杰西斯不远,都是校级军官,级别不够上会议桌。
海军总部高层负责主持会议,开场白很简短,很快直奔主题,关于不久之后的联合演习。杰西斯根本没听到海军总部高层说些什么,注意力全在女上尉身上,但并非因为对方颜值,而是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不是第一次来E国,也接触过不少人,却想不起曾见过眼前这个女上尉,但感觉很眼熟。
他很不喜欢当前的变化,决定马上发动袭击,不能再等了,希望解药会管用。他很快打开文件夹,然后拧掉矿泉水瓶的瓶盖,准备倒在纸质文件上。FGL就藏在纸质文件内,一旦与清水接触,马上就会蒸发成气体扩散,吸入必死,也可以通过皮肤渗透入体内,极度致命。他虽然提前吞服了解药,但也不敢保持100%管用,存活率只有70%,甚至更低。
他并不怕死,从接受这项任务开始,便清楚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也从未后悔过。他正要往纸质文件上倒水,座椅却突然被大力踹倒,人当场摔倒在地,文件夹和矿泉水瓶都脱手,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他心知是被发现了,反应极快,爬行抓起正在流水的矿泉水瓶,迅速朝前方不远处纸质文件夹洒去,哪怕是飞溅上一点,也会产生致命气体。
危机关头,一条人影飞扑而至,直接趴在前方的纸质文件上,而矿泉水则全部洒在此人身上,未能触及纸质文件。杰西斯立刻爬起前冲,试图腿开趴在文件上人影,让清水弄湿纸质文件,产生致命气体。可他刚冲出两步,便被另一名人影拦截推倒,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他奋力挣扎之际,会场的警卫赶到,迅速将其包围控制拖离,完全失去了靠近纸质文件的机会。
他清楚计划失败了,但却不知道那里露出了破绽,绝不能被活捉,遂咬开假牙,吞下暗藏的毒药。他失去意识之前,听到有女人声音在大喊,要求控制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吞咽暗藏的毒药自杀,显然见过同样的自杀方式。他此刻终于想起女上尉是谁了,格拉维奇曾跟他看过照片,就是那名绰号黑寡妇的女人,名叫瓦莲京娜。
瓦莲京娜推开会场警卫,蹲身查看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杰西斯,自己虽然及时大喊警告,可还是晚了一步,让对方吞下了毒药。推倒杰西斯的是副局长,身穿少校军服,不太合身,好在目标的注意力被瓦莲京娜吸引,未能引起怀疑。护住纸质文件的当然是郄龙,踹倒座椅也是他,尽管不清楚目标是否正确,但当时绝不能犹豫,差半秒都不行。
E国总统确实要出席这次会议,尽管只是例行的联合演习,但此次演习主要区域是巴伦支海和波罗的海方向,以此应对西方大国军事压迫,总统出席也表明重视程度。不过接到情报机构和紧急情况部门的袭击报告后,同行的防长竭力劝阻态度坚决总统前往,改由自己代替,情况不明,不能冒险。
总统最终勉强同意了防长的劝阻,不去海军总部,但必须前往发生劫持事件的彼得皇宫大酒店,查看现场,同时也表明E国对任何袭击态度:绝不谈判。防长比郄龙等人早到五分钟,听取副局长的行动方案后,果断同意他们化装成自己的随行人员,进入会议现场,伺机控制或击毙袭击者,解除危急。
但他们不清楚袭击者用何种方式袭击,不过有一名安检人员不久发生呕吐现象,经过快速检测,怀疑是轻微中毒,具体成分不明。郄龙和瓦莲京娜马上判断袭击者是采用FGL神经毒剂进行袭击,高度致命,却无色无味,在相对的封闭会议室更为有效。不过FGL是液体装的,必须装在十分安全的金属器皿中,绝对无法通过安检,不知袭击者是如何带入会场的。
郄龙等人仔细查看了监控视频,发现安检人员曾接触过三名携带公文包的军官,并且检查包内文件。公文包不能带入会场内,最可疑的就是纸质文件了,很可能是改进过的FGL,但不清楚如何释放。三名军官中,两名很快被排除掉,只剩最后一名来自北方舰队中校参谋疑点最多。
可海军总部的安保部门来不及详查,郄龙等人决定马上展开行动,会有已经推迟了较长的时间,再拖下去,袭击者必定起疑,当场发动袭击。郄龙等人随后换上军服,跟随防长进入会场内,瓦莲京娜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掩护郄龙和副局长靠近袭击者身边附近坐下,密切观察。
袭击者打开文件夹时,郄龙便感觉不妙,接着又见他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当场判断FGL是用水来引发的,遂果断出脚将袭击者连人带椅踹翻在地。接下来情况就较为简单了,他首先护住散落在地上纸质文件,防止被水沾染,袭击者交给副局长和会场警卫对付,对方没有武器,威胁不大。
郄龙没想到袭击者会吞下毒药自杀,及时起身把纸质文件收拢起来,放在会议桌上,远离任何液体。他不久抬手阻止想要过来查看瓦莲京娜,自己已经接触了纸质文件,极有可能沾染毒素,目前不能和任何人接触,等待防生化小组前来处理。袭击者也接触过纸质文件,副局长和多名警卫也要被隔离,进行彻底检查。
防长等人早已撤离会议室,郄龙和副局长等人也进入相邻的房间内隔离,等待防生化小组检查,瓦莲京娜被拒绝进入。防生化小组五分钟或赶到,一共两队,身穿防护服,分别进入会议室和隔间内,同时展开工作。3号楼内人员全部被情况,四周拉起警戒线,士兵荷枪实弹把守,禁止出入。
瓦莲京娜留在现场无益,遂返回箱式货车内,及时联系波娃,说明情况。波娃已经前往彼得皇宫大酒店了,海军总部危机接触后,总统要前往酒店,查看现场,会见成功解救人质的特种部队和特警,当然也包括情报机关的人员。波娃是海外行动局副局长,必须要在现场,代表总部和总统见面。
瓦莲京娜不想去彼得皇宫大酒店,准备留在这里等待消息,虽然估计郄龙的问题不大,但还是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袭击者吞服毒药自杀,方式和瓦希德一模一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两者之间的关系,更何况还有FGL。她当时就怀疑还有FGL留存,但瓦希德自杀后,线索就断了,没想到竟然会再度出现E国,必须高度重视才行。
可惜袭击者也死了,同样没有任何线索,当然可以继续追查对方身份,不过估计用处不大。能使用伪造的证件混入防卫严密的海军总部,绝非短时间能办到了,袭击者不知策划了多长时间,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但调查此事的权利交给紧急情况部门,海外行动局不能涉及国内的事务,她只能提出自己建议,采不采纳只能由对方来决定。
一小时后,3号楼的检测完毕,疑似含有FGL神经毒剂的纸质文件被转入隔离箱内,用专业车辆运送至军方的实验室化验。郄龙和副局长经过检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因不清楚FGL成分和特性,需要住院观察,直接由救护车运往军队医院,隔离观察。瓦莲京娜不能跟去,只好先行返回海外情报局在彼得格勒的安全屋,等候波娃前来会合。
她没有乘坐紧急情况部门的车辆,换上便装后,徒步离开海军总部,穿过两个街区,坐上了出租车。她随身携带装有AK—74U短突击步枪的背包,当然也包括郄龙那支,还有手枪和和备用弹匣,随身携带一支G19手枪防身。她中途换乘多辆出租车,并改变了装束和发型,防止有人跟踪,下午四点左右抵达安全屋。
安全屋位于尼瓦河主航道的小岛上,石头房屋的历史超过了一百五十年,但却异常坚固。房屋的面积不是很大,却位于高坡之上,可以俯瞰奔流不息的尼瓦河,冬季的温度很低。瓦莲京娜来过几次这个安全屋,十分熟悉环境,不过还是按照流程在附近检查一遍,没发现异常,这才进入安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