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使用手枪,速度更快,直接瞄准武装分子开火射击,枪声短促而沉闷。他连开六七枪,子弹打断对方多根手指,同时也命中胸口,虽然未能射穿防弹插板,却也让对方突击步枪脱手,呼吸困难,暂时失去了战斗力。他没再开枪,快步上前靠近武装分子,准备活捉,不能让对方再引爆大号瞬发手雷。
武装分子的手指被打断,疼痛难忍,眼看郄龙靠近,咬牙忍痛后退,同时血肉模糊手掌摸索胸口,找寻大号瞬发手雷拉环。郄龙立即再度开枪射击,子弹直接打穿对方手掌,令其彻底丧失活动能力。武装分子继续后退,直接撞上客厅的落地窗,深色的窗帘被扯开一条缝隙,光线射入,胸口上大号瞬发手雷保险拉环清晰可见。
武装分子的双手被打残,无法用手指拽到保险拉环,随用双臂夹住大号瞬发手雷,用力上托,然后低头张嘴咬住保险拉环,奋力拽出。郄龙没想到对方会用牙齿咬拽出大号瞬发手雷的保险拉环,来不及后退了,第一时间冲入卧室内,飞身越过双人床,扑倒在角落里。反应极快。
郄龙刚一落地,客厅内便响起剧烈了爆炸声,气浪转眼扩散至卧室内,窗玻璃当场被震碎,烟气弥漫。他趴在双人床侧方,身上落满碎玻璃,不过人却没有受伤,冷风吹入,温度更低了。他清楚酒店外肯定有特警或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在监视,爆炸必然引起对方注意,自己无法表明身份,留在卧室十分危险,容易被当场目标狙杀。
他趁爆炸烟气尚未消散,果断匍匐爬出卧室,穿过客厅,返回走廊上,没人开枪。武装分子被他想象中的更难缠,尽管不难对付,却宁可自杀也不愿被活捉,马萨耶夫旅果然很可怕。可他同时也更为疑惑了,以对方这种行事作风,完全可以在街头等场所引爆,影响会更大,为何要闯入酒店冒险劫持人质,很难理解。
他判断对方劫持人质是想进行谈判,以此拖延时间,可能还有更大的袭击计划,最终目的来吸引当地军警注意力。他很快和瓦莲京娜会合,说出自己心中疑虑和判断,需要尽快联系上波娃,说明情况,进行防范。瓦莲京娜也感觉这些马萨耶夫旅人员的行为有些反常,郄龙的判断很有道理,但缺乏证据,毕竟解救人质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但她对马萨耶夫旅很了解,极有可能有第二次袭击,必须要加强防范,随即用单兵电台联系波娃。她清楚酒店内无线电信号受到了干扰,不过波娃联系不上自己和郄龙,肯定会想到这一点,应该正在想办法解除干扰。她连续呼叫了五分钟,终于和波娃取得联系,简要说明当前的情况,准备继续搜寻人质的下落。
波娃很快告诉瓦莲京娜,人质关押地点已经获知,就在二楼餐厅内,具体人数不明,阿尔法特遣分队已经从地下管道潜入酒店,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劫持者在网络上发布了视频,确定主谋就是格拉维奇,要求E国政府从北部高山地区撤走所有武装人员,并释放被关押的非法武装分子,否则将杀死人质,限时三十分钟答复。
人质全是参加国际车展的外国客商,具体人数不明,而且餐厅内情况也不明,强攻十分危险。瓦莲京娜对马萨耶夫旅很熟悉,经过波娃和现场指挥部紧急磋商,同意她和郄龙前往而楼餐厅,会合阿尔法特遣分队,一同参加攻击行动。目前谈判专家正在用电话和格拉维奇谈判,暂时没有任何紧张,距离时限还有不到十五分钟。
郄龙和瓦莲京娜立刻沿着楼梯下行,快速前往酒二楼餐厅,同时用单兵电台联系阿尔法特遣分队,加密频率是波娃提供的。两人行至六楼,遇到一些逃出来的人质,有工作人员也有客人,看到他们持枪很是害怕。两人及时表明身份,使用人质继续沿楼梯上行,直至酒店顶部,那里会有直升机接应。
格拉维奇等人已经在酒店一层的所有出入口安装了炸药,很难拆除,人质只能从酒店顶层车辆。波娃已经通知现场指挥部排遣更多直升机前来,米—24武装直升机已经飞回现场,负责警戒。为了不刺激格拉维奇等人,暂时没有派更多军警进入酒店内,因为酒店外很可能有格拉维奇眼线,随时给他通报情况。
郄龙和瓦莲京娜等逃出的人质陆续离开后,继续持枪下行,稍后抵达酒店二楼层,停下来联系阿尔法特遣分队,没有直接前往二楼。阿尔法特遣分队也藏身在三楼,酒店外有热成像探测系统给他们提供人质和武装分子位置,等待攻击的命令。瓦莲京娜很快和阿尔法特遣分队的指挥官联系上,表明身份,说出当前的位置和人数,等待会合指令。
特遣分队指挥官让瓦莲京娜和郄龙进入三楼走廊,小心左行,双方在酒店的总监控室会合,并有不可见的激光束指引。瓦莲京娜和郄龙都带着夜视仪,可以清楚看到激光束,按照指引抵达总监控室,悄然进入。总监控室几乎被彻底摧毁,液晶屏幕和服务器仍不断闪烁火花,甚至发出明显嗡嗡声,估计是备用电源仍在工作。
特遣分队很快聪明选择在总监控室藏身,嗡嗡声可疑掩盖他们活动的声响,尽管可以忽略不计。总监控是下方就是二楼餐厅,上下有通风管道相连,正在试着将监控探头送下去,获取现场的视频,只靠热成像探测并不保险。特遣分队指挥官身穿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阿尔金头盔的防弹面罩已经推起,露出一张很普通的俄式大脸,年约三十上下,手持一支加装各种战术附件的AK—12突击步枪。
此人没有介绍自己,似乎不太喜欢郄龙和瓦莲京娜的加入,不过却很需要两人的情报。他们潜入酒店超过半小时,不断听到楼上有手雷的爆炸声,可命令在身,无法前往查看。他后来通过现场指挥部得知,原来是郄龙和瓦莲京娜两人在和武装分子交火,并成功干掉了一多半,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瓦莲京娜并不在意对方不自我介绍,阿尔法特种部队人员都使用假名,能拉起防弹面罩已经很不错了,说明对他和郄龙比较信任,但能感觉对方不太喜欢临时有人加入。她不理会对方冷漠,马上询问二楼餐厅内情况,什么时候展开行动。对方并未回答,先开口询问她所知马萨耶夫旅的情况,尤其是在楼上交火的过程,了解对手的战斗力和武器装备。
两人全程用E语交谈,语速又快,郄龙只能听懂一两句,很难清楚整体的意思。他持枪站在一旁,没有靠近其余的特遣队员,防止引起误会。他很快发现连上队长一共材五人,不是标准的阿尔法特种部队的行动人数,估计还有另外一组,具体位置不明。监控室内一片黑暗,损毁的电器设备不是有火花闪现,映照出特遣分队身影,神秘而彪悍。
瓦莲京娜很快介绍完自己所知道有关马萨耶夫旅情况,当然不是全部,有些事情是绝密,连波娃都无权知道。至于楼上交火的经过,她很肯定地告诉特遣队长,这些武装分子战斗力一般,但人人都不怕死,随身携带大号瞬发手雷,宁可自爆,也不愿被活捉。这样的对手极难对付,而且还有人质在手,突击的难度非常大。
特遣队长不需要瓦莲京娜的建议,突击方案已经准备好了,等时机成熟,立刻展开行动,此刻需要尽可能全面地了解对手情况。面对瓦莲京娜提出要看劫持现场画面,他也不便拒绝,随即从队员手中接过平板电脑,屏幕上实时显示二楼餐厅的热成像画面,监控探头尚未伸入餐厅内。
通过热成像画面上人影较为清晰,可以看到三名持枪男子在餐厅内不断走到,人质分别关押在餐厅三处地方,相隔较远。人质全部坐在地上,双手双脚似乎被捆住了,嘴巴和眼睛也比胶带状的物体缠住,动弹不得。餐厅有两个出入口,此刻都被安装上炸药,包括四周墙壁上,串联在一起,只要一个爆炸,其余也会接连起爆,非常难处理。
瓦莲京娜对此太过熟悉了,当年在达斯兰的教室内,马萨耶夫旅武装分子也是这样设置的,并造成大量人质伤亡,根本无法拆除。她看过现场后,询问特遣队长具体行动方案,判断对方不会说,但还是打算问一问。她的判断很准确,特遣队长对此保持沉默,只是强调瓦莲京娜和郄龙必须听自己命令,耐心等候。
现在距离格拉维奇的限时还有五分钟,特遣分队尚未有任何行动的迹象,估计肯定会超时,高层是绝不会同意格拉维奇的条件的。两分钟后,特遣队长似乎收到什么指令,挥手示意手下在监控室的地面上安装定向爆破炸药,准备从餐厅上方突入攻击,相当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