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莲京娜和库洛夫跟踪驾驶雪地摩托的边境警卫队士兵绕过山峰,进入原始森林中,继续保持安全距离盯紧对方,同时小心暴露。两人一路跟踪地面追兵抵达大水坑附近,因为有武装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搜索,没敢靠近,担心被发现。关键是无法确定郄龙的位置,没办法施以援手,贸然行动反而更危险。
两人使用滑雪板行进,速度虽然没有雪地摩托快,但遇到复杂地形时,通行能力却要强于追兵,就像当前身处的原始森林。雪地摩托速度固然很快,但穿越林木茂密路段时较为吃力,甚至需要下车砍掉挡路的植被,很耽误时间。相比之下,滑雪板则轻便灵活得多,直接从林木缝隙间穿行而过,很快就超越了驾驶雪地摩托的追兵。
瓦莲京娜和库洛夫之所以选择超越追兵,是因为听到了武装直升机的射击声,显然是发现了郄龙,正在开火攻击。两人清楚武装直升机拥有火箭发射巢和舱门机枪,后者为一挺通用机枪和一挺重机枪,火力相当凶猛,绝非郄龙所能对抗的。两人绕过追兵,快速朝武装直升机所在方向靠近,不久便能通过林间的缝隙看到盘旋开火的武装直升机了。
瓦莲京娜及时抬手示意库洛夫停下,隐蔽在附近林木后,仔细观察远处武装直升机,没再靠近。两人的武器只有冲锋枪、轻机枪和巴雷特大口径半自动步枪,唯有后者能对武装直升机构成一定威胁,但必须远距离射击,靠近容易暴露,失去作用。瓦莲京娜对Nh—90武装直升机较为了解,清楚它的机身装甲可以抵御23毫米机炮的射击,驾驶舱的挡风玻璃也可防住12。7毫米大口径子弹射击,很不好对付。
可她不能眼看郄龙被武装直升机火力击毙,遂果断卸下背在身后的巴雷特大口径半自动狙击步枪,开始寻找合适的狙击位置。武装直升机盘旋在空中,她需要立姿仰射,两脚架无法使用,如何降低后坐力是关键。她不久选择一棵不知名大树作为狙击点,巴雷特半自动狙击步枪架设在横生的树干上,直接用猎刀削掉上面枝叶,便于架设枪身。
横生的枝干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相当结实,完全可以承受大口径子弹射击时的后坐力,不至于突然折断。瓦莲京娜很快架设好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调整好角度,通过光学瞄准镜和夜视仪锁定空中武装直升机,随时准备开火射击。她没有瞄准机舱或螺旋桨,两者都具有防御23毫米机炮直射能力,大口径子弹击中也没什么效果,白白浪费子弹而已。
她把攻击重点放在驾驶舱上,尽管大口径子弹不一定能穿透,但却能给飞行员构成威胁,同时增加心理压力,很难继续稳定飞行。武装直升机如果难以保持稳定飞行,势必影响机枪火力的攻击,以郄龙能力,肯定能趁机突围。不过武装直升机一直在盘旋飞行,想要命中驾驶舱也不是很容易,尤其是持续击中,否则根本没有效果。
直升机没有配备探照灯,却能准确锁定郄龙的位置,而且不断追射,肯定有夜视和热成像探测系统,比机枪火力威胁更大。瓦莲京娜很快就发现了安装在武装直升机机头下方的光电探测头,但机身盘旋中更不好瞄准,难度比射击驾驶舱还大。她十分冷静,仔细观察直升机的盘旋规律,算好提前量,不久果断扣动扳机。
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上安装着消音器,射击的声音虽然比突击步枪大不少,可关键是能有效消除枪口焰,避免暴露位置。作为一支半自动大口径狙击步枪,巴雷特的精确度不是很高,但其主要战术用途是对付轻型装甲车车辆,因此目前精确度足够了。武装直升机拥有坚固防弹装甲,可以抵御23毫米机关炮的攻击,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破坏能力有限,不过射击暴露在外光电探头则问题不大,只有击中的话。
瓦莲京娜第一枪未能命中光电探头,弹头侧着直升机机身掠过,相差不多,估计是提前量没有计算好。但计算提前量没有固定的模式,全靠狙击手自身的实战经验,尤其是射击光电探头这样小目标,而且还在移动中,不是身经百战的老练狙击手很难做到。她的实战经验最够丰富,对于手中的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的性能也十分了解,很快重新修正提前量,稍后再度扣动扳机。
枪身颤抖中,瓦莲京娜通过夜视镜清晰看到武装直升机的光电头有火星闪现,明显是击中了。她随后保持当前射击角度不变,观察武装直升机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是未发觉遭受攻击,遂果断继续开火,连开三枪,命中两发。她很清楚大口径子弹的威力,武装直升机的光电探头被命中三次,肯定失去功效了。
她当即停止射击,迅速移动位置,选择下一个狙击点,防止被武装直升机发现,尽管可能性不大。她手持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弯腰在密林间潜行,钻过横生交叉的枝叶,停在几棵大树后观察。她判断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此刻肯定已发现光电探头失效,但应该还不清楚是遭受攻击还是突发故障,必然会有所反应。
她随即选好狙击点,及时架设好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继续瞄准武装直升机的驾驶舱,准备再度攻击,如果郄龙仍未脱困的话。她无需担心身后的安全,库洛夫正在高度戒备,肯定不会再打盹了,每五分钟通报一次情况。地面的威胁主要来自驾驶雪地摩托的追兵,目前尚未发现他们踪迹,估计相距越野千米左右,威胁不大。
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武装直升机上,后者变化不是很明显,仍在盘旋射击,但准确度却明显降低,火力封锁出现缺口。她当前看不到山石附近情况,中间有很多植被遮挡,夜视仪观察效果很差,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相信郄龙会趁机脱身的,但是否受伤则不好判断,毕竟武装直升机火力很强,强行突围相当危险。
郄龙被武装直升机的火力逼迫的几乎无处躲藏,缩身在山石凹陷处,重机枪的落点就在前方一米处,随时都可能命中。他没有退路,准备等待机枪火力出现间歇时突围,一旦地面追兵赶到,绝无脱身的可能。就在这时,武装直升机的火力封锁出现了空挡,机枪子弹直接打在山石表面上,碎屑纷飞。
他不清楚武装直升机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机不可失,随即果断离开藏身处,全速从火力网空隙内穿过,冲入前方密林中。他深入密林不远,侧方出现雪地摩托的身影,车灯闪烁,快速朝直升机所在方位靠拢。他心知是地面追兵赶到了,马上卧倒隐蔽,然后匍匐前行,防止被雪地摩托发现。
他距离武装直升机并不远,不能停下来躲避,必须尽快远离,雪地摩托的机动性很强,被发现就很难逃脱。他不断匍匐前行,等待雪地摩托快速开过之后,这才悄然起身,借助林木的掩护弯腰潜行,尽量避开地面追兵。后方直升机此刻已经开始扩大搜索范围了,显然是发现他已经逃过,但不确定方向,搜索速度也不如先前快速准确,估计是电子设备出了故障。
武装直升机的夜视系统和热成像探测系统突然失灵,驾驶舱内液晶屏幕什么也看不到,战场感知能力严重削弱,基本变成了瞎子,原因不明。飞行员对此极为意外,起飞前检查过直升机的所有设备,尤其是电子设备,运转正常,不料却在关键时刻出现了故障。他马上关闭关闭重启电子侦察系统,希望是软件的问题,重启后便能恢复。
电子侦察系统很快重新,液晶屏幕上仍旧什么也看不到,几乎是黑屏,只能依靠目视来操控武装直升机。飞行员随即怀疑是外部的光电探头出了问题,可一路飞来并未遭受任何攻击,光电探头位于机头下方,并不突出,也不可能被撞击,故障原因令人费解。他现在没办法检查光电探头,唯有靠目视来进行搜索,同时联系赶来的追兵,通报目标可能已逃脱,需要尽快展开搜索,对方徒步逃不了多远。
赶来追兵随即以山石为中心,快速展开搜索,雪地摩托的车灯闪亮,不断扫照漆黑密林,发动机轰鸣声很是刺耳。追兵一共拥有十几辆雪地摩托,每辆基本乘坐两人,总共不到二十人,索恩等人则徒步赶来会合。他们分出三组进行搜索,确保每组都保持绝对优势,发现目标迅速合围,死活不论。
不久之后,一组搜索人员发现了郄龙留在雪地的匍匐痕迹,立刻通知另外两组同伴靠拢过来,全力搜捕目标。雪地上匍匐痕迹向前延伸了二三十米,然后便出现了脚印,说明目标开始起身逃亡,追踪方向没错。在雪地摩托车灯的照耀下,地面上的脚印非常清晰,目标显然刚过去不久,追兵随即加速追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