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和瓦莲京娜沿着目标留下痕迹一路追入山脉的沟谷中,本以为能很快追上目标,结果却迷失在纵横交错的沟谷之中,彻底失去了目标的踪迹。两人不久想原路返回,可根本找到来时的路,困在沟谷中无法离开,郁闷之极。两人无需多想,目标明显是在利用附近沟谷脱身,自己却贸然闯入,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人不久认为毫无头绪地搜寻出路不是办法,只能是无谓浪费体力,遂暂时停下来休息,商量脱困的办法。郄龙建议爬上沟谷高处查看,确定好方位后再行进,否则会一直沟谷内打转,根本走不出去。瓦莲京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沟谷两侧的植被极为茂密,没有砍刀一类的工具很难爬上去,建议并不可行。
郄龙不死心,卸下背包和战术防弹背心,也包括hK416卡兵枪,试着从植被的缝隙间钻过,奋力往上爬。可他爬行了一半便无法前进了,上方是更为茂密的植被,而且还带刺,没有合适的工具确实很难抵达沟谷顶端。他不得不退了回来,重新穿戴好装备,看来只能等待卡莎上校派无人机前来支援了。
瓦莲京娜已经用加密的卫星电话联系上卡莎上校,说明当前的情况,请求派无人机前来支援,搜索消失的目标,指引两人脱困。安东留在公路旁,负责清理事发现场,确保不留明显的痕迹,准备接受无人机传输的信号,然后指引瓦莲京娜和郄龙继续追踪。行动组的只有小型无人机,航程不够,监控和侦察功能也有限,无法对大面积的森林进行搜索。
卡莎上校只能向总部申请,调动距离d国最近的基地内额大型无人机,连夜赶来增援,天亮前撤走,防止被发现。不过最近的基地在波罗的海方向,获得批准问题不大,关键是要避开该区域内的监视雷达,最快也要两个小时,不知能否及时赶到。瓦莲京娜没让安东开车返回首都时正确的,尽管留在公路附近相当冒险,可没有选择,对方技术目前非常重要,可以及时接受无人机传输各种信息。
森林内没有手机信号,瓦莲京娜无法和无人机直接联系,而且还是军用级别的加密频道,必须是专业的设备才行,卫星电话也无法直连。安东这种技术宅男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虽然笔记本电脑被打坏了,可奥迪q7车内有备用的,同样经过加密设置,完全可以接受无人机传输信号,随后再联系瓦莲京娜和郄龙,相当于一个中转站,不可或缺。
瓦莲京娜和郄龙不想留在沟谷内被动等待,因为无人机能否前来支援还是未知之数,当前仍要继续寻找出路,尽可能提前脱困。两人休息了二十分钟,继续沿着沟谷搜索前行,遇到岔路口便留下记号,防止重复搜寻。这里沟谷完全数不清有多少条,纵横交错,且都遍布茂密的植被,很难分辨清楚,简直就像进入迷宫一般。
两人不久穿过一条狭长的沟谷,前方是个十字路口,植被较为稀疏,或许可以试着爬上高处查看一下附近的地形,确定行进的方向。这次是瓦莲京娜负责攀爬,因为她身材苗条,适合在植被间钻行,尤其是卸掉防弹战术背心之后。她把hK416c卡宾枪交给郄龙,随身只携带格洛克19型手枪,选择路口左侧的位置开始往上攀爬。
附近植被稀疏也是相对其余沟谷而言,如果和森林内的植被相比,仍旧十分茂密,钻行起来并不容易。好在瓦莲京娜身材苗条,行动灵活敏捷,不久便爬至沟谷石壁一半的位置,距离顶部已经不远了。她暂时没有发现带刺的植被,当却不敢大意,始终带着战术手套,防止被扎伤。
沟谷石壁上方的植被也较为茂密,之间缝隙不断缩小,瓦莲京娜很快就被挡住了,无法前行。她查看四周的情况,确定无法绕行,有不甘心退回去,遂果断伸手掰折挡路的树枝,打算自己弄一条通道出来。她的运气不错,挡路植被没有刺儿,尽管掰折也不是很容易,可办法却是可行的。
沟谷的石壁较为陡峭,她必须一手固定身体,一手掰折挡路的树枝,速度脚步,也很耗体力。她连续换手掰折挡路的树枝,逐渐上行,半小时终于抵达沟谷石壁的顶端,距离谷地十余米,宽度因植被覆盖的原因,无法确定。她不敢胡乱走动,防止踩空跌落,十分危险,后果难料。
她十分小心地在沟谷石壁顶端的植被间移动,直至抵达空间较为开阔的区域,停下来稍事休息,然后开始查看四周的地形。这片纵横交错的沟谷位于赫林根山脉的中下部,几乎占据整个山脉的三分之一,尽管她戴着夜视仪,可仍旧无法分辨出正确的出口,所有沟谷的地形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除非是极为熟悉地形的人,否则很难走出去,也许等天亮后观察情况后好一些。但瓦莲京娜明白不能等待天亮,需要尽快离开这片沟谷,继续追踪目标,相信他在这片森林里一定有落脚点。然而眼下她着急也没有用,沟谷的出口不会自己出现,需要主动去搜寻,坐等不是办法,支援无人机能否前来还不一定。
她的防弹战术背心暗藏有卫星定位装置,郄龙的也一样,不用担心无人机发现不了,如果它能及时赶来的话。她随后尽量沿着沟谷石壁的顶端往高处走,想获得更好的观察视野,但不久便被茂密的植被挡住了,无法前行。她试着绕过挡路的植被,结果却一脚踩空,身体瞬间快速下坠。
她反应极快,马上伸手抱住身旁一棵小树,避免继续下坠。但小树经受不知她身体的重量,当场折断,人继续下坠,转眼落入下方茂密的植被间。她清楚无法阻挡身体下坠了,立刻抱头蜷腿,保护重要部位,任由身体自由下落。沟谷石壁上的植被起到了很大的缓冲作用,她下坠势头逐渐变缓,最后似乎撞在不是很坚硬物体上,接着滚落谷底。
瓦莲京娜头戴的夜视仪已经掉落,不过还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自己撞上的是郄龙,两人双双倒在地上。不用问,肯定是郄龙及时冒险接住了自己,不然肯定结实摔在沟谷底部,在没穿防弹战术背心的情况下,受伤难免。她很快爬起身来,关切地询问郄龙的情况如何,心里则暖暖的,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的过自己。在马萨耶夫旅卧底时,需要时刻提防身边的人,谁都不能相信。
成功归来后,卡莎上校确实对自己不错,可毕竟是上下级关系,很难像朋友和家人一样关心,孤独感特别强烈。她当然有父母,但自从妹妹惨死后,自己和父母的关系便渐渐疏远了,尤其是加入安全部门后,几乎很少回家。她卧底归来是有假期的,却主动放弃了,自己还没有为妹妹报仇,回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父母。
瓦莲京娜试图用不知疲倦的工作来减弱内心孤独感,尽量和同事们多接触,重新融入正常的生活中。她努力做了,可效果甚微,虽然晚上不再做噩梦了,可总是很难入睡,不得不靠酒精来维持睡眠。与郄龙重逢后,她内心的孤独感明显减轻了,尽管清楚需要和对方保持距离,可却很难做到,至少目前不想。
没有了外勤特工和安东在身旁,瓦莲京娜不想克制自己的感情,见郄龙并不大碍,遂忍不住和他热吻起来,尽情宣泄自己心中的苦闷,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为止。两人对此都并不满意,但深知此时此地很难再更近一步了,只好恋恋不舍地分开,坐在地上休息。两人不久取出战术背包内食物补充体力,并肩而坐,重逢后尴尬气氛完全消失了,举止甚至亲昵,只是不敢大声说话而已。
郄龙边吃边询问瓦莲京娜爬上沟谷顶端观察的结果,能不能确定接下来行进的方向,如果无人机难以赶到,他们只好继续搜寻出路。瓦莲京娜吃完一根能量棒,喝水冲咽下去,随后告诉郄龙,沟谷顶端的观察效果不是很理想,只能大概判断是朝东南方向走,但不一定正确。
郄龙清楚夜间很难看仔细观察周边沟谷的情况,哪怕是戴着夜视仪效果也不好,顶多能看数百米远,若有植被阻挡,甚至更近。他没再多问,寂静的夜晚里话声会很清晰,压低声音也能传得较远,担心引来山中的野兽。瓦莲京娜补充完食物,忍住抽烟的冲动,重新戴好找到的夜视仪,检查是否损坏,准备稍后继续出发寻找出路。
两人不久再度出发,沿着沟谷朝西南方向行进,准备往山脉高处走,试试能不能找到出口。两人先前一直想往山下走,找到来时之路,结果越走越迷糊,此刻便决定改变一下策略,或许能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