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响起时,郄龙正驾车靠近玛姬所说公寓区,距离魔方广场七八公里,不远不近,交通也较为方便。玛姬也是偶然听一个当流莺的姐妹说起,曾在该公寓区附近见过瓦莲京娜,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应该就租住在这里,但具体位置不详。不过这附近有很多新旧公寓,搜寻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夜间。
好在玛姬的当流莺的姐妹就在这附近街道上工作,现在的时间也正好,可以找到她问问。据玛姬所说,其姐妹平时就在一条名叫贝斯的长街上揽活,地点在加油站附近,一问奥莉都知道。贝斯街在附近相当有名,当然不全是流莺的功劳,主要是有一位世界着名画家的故居在这里,吸引很多游客来参观。
两厢标致轿车刚开到贝斯街的街口,尚未拐入,爆炸声响起,位于四点钟方向。因为有建筑物阻挡,郄龙看不到爆炸现场,但能听出来是军用炸药引起的,跟燃气爆炸有很明显的区别。他立刻驾车朝爆炸方向驶去,穿过一条光线昏暗的单行道,数栋高耸的公寓楼便展现在眼前,其中一栋的高层公寓有火光闪动,浓烟四起。
郄龙加速朝事发公寓去开去,但距离数百米时,前方有警车拦阻,并且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禁止任何人员和车辆出入。机动警察全副武装,手持mp5A3冲锋枪立于警戒线内,高度戒备,气氛紧张。郄龙当即驾车掉头离开,试图从别的方向靠近目标区域,但同样有警戒带和机动警察拦阻,根本无法靠近。
郄龙不能硬闯,随即将两厢标致轿车停在附近偏僻的街道上,带上背包下车,搜寻可以隐蔽观察的位置。爆炸发生还不到五分钟,警方就将进出该公寓楼区的道路全部封锁,显然是早有准备,看来黑寡妇和年轻男子肯定藏身此处。他不熟悉地形,不能冒险潜入现场,担心被警方发现。
全副武装的机动警察负责外围的警戒,抓捕黑寡妇和年轻男子的一定是FIGN了,一旦遭遇,很是麻烦。郄龙目前只有一支手枪防身,备用弹匣两个,根本无法和FIGN对抗,因此决定先留着外围观察,等发现黑寡妇后再想办法靠近。他判断爆炸一定是黑寡妇制造的,因为FIGN很少用军用炸药进行爆破,尤其是在公寓楼内,容易误伤平民。
这也说明黑寡妇目前在逃,FIGN的突袭没有成功,随即果断封锁外围,对公寓楼区进行全面搜捕。
警戒线外有大量平民围观,没人注意郄龙钻入一条光线昏暗的小巷,不久麻利翻墙进入一家两层商店的后院。他摸黑前行,很快找商店后门,伸手轻轻拉动,果然上锁了。他先前查看过这家商店,已经停止营业了,卷闸门也拉了下来,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值班人员。该商店的楼顶正对着发生爆炸的公寓楼,观察位置十分理想,值得冒险。
郄龙停在商店后门外,侧耳倾听内部的动静,没发现什么异常,里面应该没有值班人员。他随后果断掏出带消音器的p226手枪,对着门锁射击,当场击毁,开门而入。他带着医用乳胶手套,不会留下任何指纹,放心进入商店内部。他进入商店后,没有打开任何照明设备,也没使用强光手电,借助路灯的光亮搜索前行,很快找到楼梯口,迅速上行。
商店一层全是货柜,二层则用是用来堆放货物仓库,确实没人值班,走廊尽头有一道铁门通往顶楼。郄龙快步穿过走廊,行至铁门前,迅速开门而出,夜风迎面吹来。顶楼面积不算小,四周有半米高的水泥围沿,直接面对数百米外的公寓楼,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视线极为开阔。
郄龙关好铁门,用石子塞住底部门缝,防止从内部被轻易推开,也算是一种警戒措施。他没有靠近楼顶的围沿,那里靠近街道,容易被下面人发现。他选择在楼顶中部偏左的位置架设单筒望远镜,然后坐在背包上调整三脚架,直至最合适的高度,遂开始认真观察。单筒望远镜具有夜视功能,可以清晰看到对面公寓楼情况,着火的公寓浓烟不断冒出,火势正在扩散中。
消防人员已经赶到,云梯车升起,正在对着火公寓喷水,尽快控制火势蔓延。附近公寓楼人员也在疏散,但需要经过警方的严格检查,防止目标混入其中逃出。公寓楼内住户大部分都在魔方广场红灯区工作,晚上没有多少人可以疏散,检查起来也较为方便,暂时没有发现目标。
瓦莲京娜和阿布离开公寓后,并未下楼,而是顺着楼梯往上走,电梯在火警启动后已经停运。两人中途遇到二十多名下车的男女,遂谎称下方通道已经被浓烟和大火阻挡,无安全撤离,只能走公寓楼顶层的天桥逃生。这片公寓楼之间都有顶层天桥相连,除了方便通行外,也可代替防火梯,瓦莲京娜选择安全屋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公寓楼高18层,火警启动后,电源被切断,楼梯间内一片漆黑,大家争先恐后地往上跑,很多人鞋子都跑丢了,根本顾不上捡。瓦莲京娜和阿布混在人群中逃生,不久又遇到十几名下撤人员,一同上行,很快抵达18层走廊。大家当即冲向走廊右侧距离较近的天桥,因为已经桥上已经有人在跑动撤离,下方警灯闪烁不停。
瓦莲京娜和阿布也跟随人群跑向天桥,很快跑上桥面,加速冲向对面的公寓楼。可大家冲出没多远,一架小羚羊警用直升机便出现在天桥上方,探照灯直射下来,极为刺目。警用直升机上扩音喇叭很快发出警告,命令撤离人群退回去,等待警方检查,不得擅自离开12公寓楼。
撤离的人群被探照灯照射的双目难睁,螺旋桨产生的气流直压下,很是吓人,进退两难。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枪声,警用直升机的探照灯当场被打灭,现场瞬间暗了下来。接着便有人用法语大喊着什么,撤离人群随即迅速前冲逃命,转眼便冲入对面的11号公寓楼内,天桥的桥面上留下不少跑丢的鞋子。
警用直升机上有两名全副武装的FIGN队员,其中一人配备G28半自动狙击步枪,也就是h&K417步枪的军用型号,打伤阿布的就是这种枪。另一人配备G36c突击步枪,负责火力拦阻和支援,乘坐警用直升机在空间警戒搜索。他们明知搜捕的目标就藏在撤离的人群中,却不敢开枪射击,担心误伤平民,只能眼看目标混在人群中逃走,毫无办法。
两名FIGN队员立刻用对讲机通知负责地面搜索的同伴,告诉他们目标已经逃入11号公寓楼,马上进行封锁搜捕。FIGN的通讯系统也连接着卡米尔主管所在的指挥车,但并不与外围机动警察相通,防止暴露位置,同时也便于指挥。FIGN小组只是暂时配属给国内情报局,负责抓捕要犯,行动要保持绝对保密,仅听从卡米尔主管的命令。
卡米尔一直盯着监控屏幕看,一句话也不说,脸色十分难看。她没想到目标竟然在12号公寓楼有两个安全屋,1126和1226上下相对,前者还设置了诡雷,明显是用来报警的。他之前已经接到FLGN现场指挥官的汇报,两名队员在爆炸中受伤,一人较为严重,已经撤下了急救了。
两个FIGN小组没在1126号公寓内找到目标,目前正在1226号公寓楼内搜索,发现了几个疑似盛放化学武器的金属器皿,已经被打开,都是空的。卡米尔马上让FIGN小组去11号公寓楼追击逃走的目标,金属器皿就留在1126号公寓内,自会有人处理,这次绝不能让目标再逃掉。
卡米尔主管之所以选深夜进行突袭行动,就是怕变成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爆炸加起火,小剧场的模式又在重演,而且多了不少平民人质,极为头疼。但她没有选择,必须将搜捕进行到底,如果让目标逃出这片公寓区,造成危害更大。她随后对FIGN小组下达了可以击毙目标的命令,防止对方随身携带着化学武器,同时尽量确保平民的安全。
如果对方挟持人质抵抗,务必尽快解决,无法避免平民伤亡的话,尽可能将其降到最低。
卡米尔主管很清楚目标绝不会放下武器投降,FIGN小组突袭不成,只能追上去搜捕,交火在所难免,很难确保平民的安全。她犹豫着是不是要通知局长,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上级一般只看结果,不问过程。尤其是局长这种的级别高官,不会轻易过问具体的行动,以免出了事不好收场,从而影响自己仕途。
1126号公寓的大火基本已经被控制了,现场平民大部分疏散完毕,11号公寓楼也被完全包围,目标插翅难逃。卡米尔主管对小剧场的行动记忆深刻,知道目标是化装成FIGN逃脱的,因此这次命令FIGN在行动中使用口令,答不上来者必定是目标,可以果断开枪。负责包围11号公寓楼的是卡米尔手下的外勤特工,自然也知道口令,任何人撤离都要说出口令,确保不留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