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莲京娜并没有躲避阿布的抢夺,被打开的金属器皿很快让他夺走,只是封口的拉环还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阿布立刻起身朝客厅的窗户走去,同时让瓦莲京娜离开客厅,防止意外泄露。金属器皿被开启后,需要等一分钟才会释放FGL,目的是让使用者有时间撤离,避开杀伤区域。
阿布快步走到客厅的窗户前,伸手打开纱窗,果断将金属器皿扔了出去,眼看它消失在夜色中,不知落到了那里。他随后迅速关闭窗户,也包括卧室和厨房的,尽管FGL不可能波及到12楼,但小心不为过。他关好公寓内所有窗户,然后返回客厅,正要质问瓦莲京娜,却惊见她手中又握住一个金属器皿,手指上的拉环变成了两个。
阿布怒视瓦莲京娜道:“你疯了吗?”
瓦莲京娜却笑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阿布没有再扑过去抢夺,也没有转身离开,盯着瓦莲京娜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瓦莲京娜平静道:“很简单,想证明自己猜测是否正确。”
阿布问道:“什么猜测?”
瓦莲京娜道:“金属器皿里根本没有FGL,而我们则是被人利用和出卖了。”
阿布心里其实也有这种怀疑,但他相信上校不会骗自己,当即摇头道:“绝不可能,只有尼基维奇才是叛徒!”
瓦莲京娜冷笑道:“那我问你,尤里是被谁打死的?地面上留了很多血,明显是中枪造成的,手雷炸不成那样!”
阿布也想不明白,犹豫着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是F国情报部门人员开得枪,目的是阻止尤里发动袭击。”
瓦莲京娜不同意道:“也可能是自己人干得!”
阿布吃惊道:“自己人?为什么?”
瓦莲京娜道:“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阿布摆手道:“不可能!如果是自己人开得枪,也要等他释放FGL之后,而且我们俩也不会活着离开!”
瓦莲京娜道:“肯定是尤里发现了有人跟踪,引起警觉,对方不得不提前下手,结果还是让尤里引爆了手雷。现场一片混乱,打乱了对方的部署,所以我们才能趁机逃脱!”
阿布不得不承认瓦莲京娜的猜测有些道理,可他还是拒绝相信被自己人出卖,仍旧摇头说道:“你没有证据?”
瓦莲京娜拿起茶几上手机,看看时间道:“现在早就过了一分钟,金属器皿没有任何气体释放,这就是证据!”
阿布走过去,伸手从瓦莲京娜手中接过金属器皿,低头仔细查看开启的密封口,确实没有任何反应。虽说FGL是无色无味的,可还是要有气体发出的,绝非眼前这种情况。他不久大胆用鼻子嗅闻,没有任何味道,遂弯腰拿起茶几的快餐盒,倒转金属器皿开口,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没过多久,一股粘稠的通明液体从开口处流出,缓缓流入餐盒内,无色无味,不知是什么东西。瓦莲京娜和阿布不久把剩余的金属器皿全部打开了,结果和判断一样,没有任何气体释放,内部全是粘稠的通明液体,成分不明,但绝对不是FGL。五个金属器皿摆放在茶几上,餐盒中盛满通明液体,客厅内变得十分安静,气氛尴尬。
阿布沉默不语,不久要过瓦莲京娜的手机,开始拨号,像是要联系什么人。他和瓦莲京娜先前的手机早就丢在地铁隧道里了,那是袭击行动专用的手机,结束后就丢掉,绝不留在身上,防止被追查。尤里死在大厅内,随身携带的手机,里面肯定有两人联系电话,完全可以进行全球定位跟踪,十分危险。
瓦莲京娜在公寓内藏有备用的逃生包,里面有武器和现金,当然也包括手机,从未使用过,就连瓦希德也不知道。她看到阿布拨打号码,及时拦阻道:“给谁打电话?”
阿布皱着眉头说道:“当然是联系上校,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瓦莲京娜按住阿布的手,摇头道:“你现在不能联系任何人,包括上校,因为公寓是我们唯一落脚点,绝不能暴露!”
阿布马上反驳道:“你可以怀疑我,但绝不能怀疑上校!这次袭击行动瓦希德也知道,很可能是他出卖的我们!”
瓦莲京娜道:“当然有可能!但瓦希德不知道这处公寓,而我也不知道如何与他联系,所以很安全。”
阿布犹豫片刻,最终还放下来的手机,看着瓦莲京娜道:“你不是瓦希德的人吗,怎么会联系不上他?”
瓦莲京娜点上一支烟道:“我和你一样,都是马萨耶夫旅的战士,跟瓦希德只是合作关系,并非他的人。”
阿布道:“那你应该听从上校的命令。”
瓦莲京娜道:“上校只是负责训练营,并不是马萨耶夫旅的旅长,无权指挥我。”
阿布道:“我听说现任旅长达萨耶夫已经死了,上校目前的军衔最高,应该自动升任旅长才对。”
瓦莲京娜道:“这需要马萨耶夫将军的任命才行,上校无权自动升任旅长。”
阿布连连摇头道:“马萨耶夫将军已经被炸死了,此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瓦莲京娜突然说出马萨耶夫的名字,就是想看看阿布的反应,结果并无异常,不像是装出来的,随即说道:“你亲眼见到马萨耶夫将军被炸死的?”
阿布道:“马萨耶夫将军八年前被炸死,我当时还是个孩子,也从未见过将军,如何能知道?”
瓦莲京娜道:“有时候亲眼看到也不一定是真相,更何况是听别人所说!”
阿布道:“当年E国高调宣传马萨耶夫将军被他们炸死一事,而且还对尸体残骸进行了dNA检测,确定是马萨耶夫将军。另外,继任的达萨耶夫旅长也发誓要为将军报仇,不可能是假消息。”
瓦莲京娜道:“E国的宣传不一定可信,达萨耶夫旅长可能也不想让外人知道马萨耶夫将军未死,所以才故意发誓为将军报仇。”
阿布道:“你认为马萨耶夫将军没有死?”
瓦莲京娜道:“有这个可能,但不敢肯定。”
阿布很快说道:“马萨耶夫将军生死跟我们现在处境关系不大,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是认为该联系上校,不相信他会出卖我们!”
瓦莲京娜道:“今晚谁也不能联系,需要等24小时,警方的搜索强度降低后再说。”
阿布却坚持要联系,他是上校养大的,不相信对方会出卖自己,不管瓦莲京娜同不同意,伸手去拿茶几的上手机。瓦莲京娜清楚阿布性格倔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观点,很难说服。她抢先拿起手机,阻止阿布打电话,警告他别逼自己动手,24小时内不能和任何人联系,确保安全。
阿布果然很倔强,不理瓦莲金娜的警告,继续伸手抢夺手机,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瓦莲京娜至少有三种方式可以放倒或杀死阿布,但她没有选择任何一种,而是直接将手机塞入雪白浴袍内,然后用挑衅似目光看着阿布,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阿布已经和瓦莲京娜靠得很近,可以闻到她身上醉人的香水味儿,本想缩手退后,但却被她轻蔑的笑意给激怒了,果断把手伸进她雪白的浴袍内。
他没找到手机,却发现瓦莲京娜浴袍内什么也没有穿,人顿时愣住了。下一秒,他迅速把瓦莲京娜推倒在沙发上,另一支手急切地想解开她的浴袍,再也不想找什么手机了。他笨拙的动作时,别在腰后的格洛克17型手枪却被瓦莲京娜悄然抽走了,消音器很快顶他的头上,微微发凉。
阿布欲火顿时消了一半,紧张地看着瓦莲京娜,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你——”
瓦莲京娜伸手勾住他脖颈,阻止他起身,嘴唇凑在他耳边说道:“答应我,这次别用手枪。”
阿布被瓦莲京娜说愣了,但很快想起自己在地铁中转站挟持她的时候,曾有手枪顶住她要腰部,当时很用力,很难说没有别的想法,毕竟她美貌无可抵挡。他醒悟过来后,反应更加强烈了,几乎无法克制。
瓦莲京娜立时感受到阿布的反应,这也是她想达到的目的,利用他找到真正的目标,不惜任何代价。她当即娇笑着丢掉手枪,任由阿布解开自己的浴袍,激情燃爆。她现在距离真正目标越来越近了,可同时也越来越危险,这次袭击就是明证,幕后策划者根本就不想他们活着,而且金属器皿中液体也不是FGL。
金属器皿是她亲自从萨维尼船长那里弄来的,之后一直由自己保管,肯定不会被掉包,唯一解释就是,萨维尼手上的东西根本就是假的,瓦希德完全是在骗自己。她当然清楚瓦希德并不信任自己,但如此煞费心机地让萨维尼把假的FGL带入F国,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真的FGL究竟在哪里?瓦希德到底想干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没有任何线索可判断。
阿布的动作更猛烈了,打断了瓦莲京娜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