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莲京娜和阿布是从地铁隧道撤离,铁轨已经断电,内部应急照明灯亮起,勉强能提供照明。一队机动警察负责保护乘客离开,同时维持秩序,当然也保持高度警惕,不清楚袭击者还没有同伙。大厅内的袭击者已经被当场炸死,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目前没有任何消息,现场指挥部要求所有军警都保持最高级别的戒备。
手雷起爆后,阿布试图要靠近尤里,但却被瓦莲京娜拦住了,因为毫无意义,只能是送死。因为两人都看到了尤里被炸死的惨状,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而装有FGL的金属器皿已经被炸裂,液体泄漏,极度致命,靠近必死。瓦莲京娜及时带着阿布撤入附近月台内,如果前往大厅出口,势必要穿过FGL波及的区域,进入月台躲避是最佳的选择。
阿布也知道尤里没救了,自己无能为力,但却搞不懂他为什么选择有手雷自爆,难度是被发现了。他其实也不太愿意在地铁中转站内释放FGL,正如瓦莲京娜所说,袭击平民是懦夫行为,真正战士应该到战场上拼杀,比如作为志愿者去x国。他和格里沙同时申请去x国作战,但上校只同意让格里沙去,他因为F语说得好,被派来配合尼基维奇行动,暂时负责看护别墅安全屋。
他抵达小剧场后不久,尤里亲口告诉他尼基维奇是叛徒,并经过上校的确认,由他负责监视,等待指示。尤里是他在训练营的教官,也是上校最信任亲信之一,也是这次袭击任务的真正负责人,尼基维奇只是用来掩护他们而已。现在尤里死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其余安全屋只有尤里知道,目前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估计尼基维奇早就把他和瓦莲京娜的体貌特征告诉F国国内情报局,甚至还有照片,对方必然会进行全城搜捕,宾馆旅店根本不能住,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离开市区。他怀疑尤里是被F国情报局的特工发现了,无法脱身,引爆手雷自尽,同时炸裂金属器皿,释放FGL。他的背包内也有一颗F1手雷,与三个金属器皿连在一起,遇到危险,马上引爆,同归于尽。
他怀疑国内情报局的特工也混在撤离的人群中,暗中搜寻自己和瓦莲京娜,必须格外小心。他反背背包,右手伸入主袋内,手指勾住F1手雷的保险拉环,绝不能让对方活捉。
瓦莲京娜要比阿布冷静得多,跟在他身旁镇定而行,看到其右手一直放在背包内,清楚他因尤里死而格外紧张。但这样很容易引起机动警察的怀疑,他们对携带背包的乘客格外关注,担心藏有爆炸物或生化武器,说不定会采取行动。而现在阿布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机动警察的任何行动都会引发他激烈的反应,搞不好会像尤里一样引爆手雷,同归于尽。
她及时靠近阿布,主动伸手挎住的右臂,像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暗示他尽量放松,保持镇定,以免引起机动警察的注意。
阿布对瓦莲京娜暗示反应并不很积极,尽管紧张感略有减弱,可右手始终放在背包内,不肯抽出。瓦莲金娜不便强行抽出阿布的右手,可长此下去,难免会引起机动警察的注意,后果难料。她遂果断挎紧阿布左臂,令其紧贴在自己高挺的胸侧,走动间自然摩擦,以此缓解他的紧张感。
她清楚阿布暗中喜欢自己,否则先前在大厅的时候就开枪了,一如他对付尼基维奇般果断。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留下阿布的原因,准备以自己美色来诱惑和利用他,从而找到真正的目标。阿布能参与如此重要的行动,说明很受信任,肯定知道真正目标的下落,至少也应该有些重要线索。
阿布果然很快放松下来,搁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致命的诱惑,嘴唇不久便发干了。他的右手终于从背包内抽出,手臂却不敢再贴紧瓦莲京娜,可转念又想起在中转站大厅用手枪顶住她腰部场景,真是太要命了。瓦莲京娜没想到阿布的反应如此强烈,人倒是不紧张了,可又变得兴奋难耐,看来训练营的生活很是清苦枯燥。
半小时后,瓦莲京娜和阿布从地铁维修通道返回地面,步行离开现场,很快消失在附近的街道上。阿布已经恢复正常,但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计划全是尤里制定的,包括如何安全撤离。他不想让瓦莲京娜看出自己茫然无措,决定尽快打车离开市区,防止警方进行搜捕,留在城内十分危险。
瓦莲京娜坚决反对出城,理由很简单,国内情报局也会判断两人要尽快逃离市区,必然严密监控,军警也会仔细盘查,现在出城就是自投罗网。她建议大胆留下来,这里是国际大都市,警方不可能长时间进行搜捕巡查,等避过风头再说。她知道一处地点,可以落脚暂时躲避,耐心等待警方和情报部门放松警戒。
阿布没有什么行动经验,大部分任务都是站岗放哨,或者看守安全屋,此刻毫无头绪,只能听从瓦莲京娜的建议。两人不久打车前往落脚点,中途换乘两次公交车,然后步行穿过数个街区,尽量避开街道上的摄像头,最后抵达真正的落脚点,一处半新不旧的公寓楼,距离魔方广场不远。
住在这里男女大部分在魔方广场红灯区工作,身份复杂,流动性大,相互之间很少了解,非常适合隐蔽躲藏。瓦莲京娜在沙皇夜总会当脱衣舞娘时就租住于此,公寓还没有退,租期是半年,就是为了等萨维尼船长上钩。她租住在12号公寓楼,房间也在12楼,面积60平米,两个人住毫无问题。
她离开了没几天,并不会引起怀疑,也没人会关心,更何况未欠房租。
瓦莲京娜和阿布不久抵达12号公寓楼,乘坐电梯上12楼,来到她租住的1226号公寓门前。住在这里人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因此电梯和走廊上很少能看到人,十分安静。瓦莲京娜很有经验地查看一下门锁,没有被撬动的迹象,把手上有积尘,说明没人进入过,随即掏出钥匙,开门而入。
她大概有三四天没回来了,屋里的气味还不算太难闻,但空气流通不畅,感觉很闷热。她进门之后,先检查一遍房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打开窗户和电扇通风。
阿布也帮忙打扫房间,清理桌椅、茶几、沙发和地面上灰尘,忙碌了半个多小时才弄干净。瓦莲京娜随后冲了个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上网查新闻,换阿布去冲凉。她平时只在这里睡觉,冰箱里除了矿泉水外和啤酒外,没有任何食物。此刻已是晚饭时间,她打电话叫了外卖,还是自己最喜欢吃得罗宋汤配黑面包,味道很正宗。
晚餐十五分钟后送到,瓦莲京娜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网上的新闻,不出所料,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城西地铁中转站遭遇袭击的新闻,而且不间断播放,每个电视台都是如此,可见影响力之大。首都警方半小时前发布官方声明,确认城西地铁中转站袭击已造成包括袭击者在内的三人死亡,十六人受伤,另外还有上百名因踩踏受伤的市民,目前都没有生命危险。
总统府也第一时间发布了声明,严厉谴责针对平民的袭击事件,暂时不清楚是否和极端组织有关,但一定会追查清楚,严惩策划实施袭击的个人或组织。无论首都警方和总统府的声明,都没有提及有化学武器,死伤者都是手雷爆炸和踩踏造成的,FGL没有造成任何杀伤,太令人意外了。
阿布也已经洗过澡,坐在沙发上吃饭看新闻,听完新闻报道,面带疑惑,忍不住询问瓦莲京娜道:“我明明看到金属器皿被手雷炸裂,里面的透明液体流了出来,为什么会不起作用呢?”
瓦莲京娜对此也不清楚,心里遂有所怀疑,但不想对阿布说,随口道:“不清楚,可能是需要某种装置令液体气化,然后才能形成杀伤力。”
阿布当然不满意瓦莲京娜的解释,尤里死得太不值了,继续追问道:“东西是你拿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瓦莲京娜冷冷看着阿布道:“你怀疑是我动了手脚?”
阿布摇头道:“我没这么说,但你确实回来的很晚,如何解释。”
瓦莲京娜暂时没说话,直接起身拿来自己背包,打开取出一个金属器皿,打开顶部护盖,果断用手指勾住保险拉环,冷笑说道:“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释,你最好看清楚!”
阿布当然明白瓦莲京娜想干什么,马上扑过去抢夺金属器皿,同时大声阻止她拽出保险拉环。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瓦莲京娜抢先拽掉了保险拉环,手握金属器皿,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