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随后结账离开,步行走出马勒大街,没发现有人跟踪,及时打车前往租车行。他这次没去租车行云集的国王镇,选择了F国规模最大的汽车租赁公司FKUN,首都几乎每个区内有都有其门店,相当好找。他四十分钟后租到一辆深色大众途观,车况不错,车型也不显眼,非常适合隐蔽跟踪。
他没在市内多停留,也没取回放在寄存柜内美元现金,以防万一,必须预留活动经费,尤其是目前无法和“家里”取得联系。他出市前买了一些食物和饮水,便于长时间跟踪和监视,如果发现目标的话。他同时也购置一些换洗用的衣物,此行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有备无患。
大众途观不久开上通往布鲁纳堡的高速公路,车载导航系统预计80分钟后抵达,目前高速公路路况很好。他不清楚此行是否能有收获,但眼下只有这一条线索可追查,而且自己在首都搞得动静不小,必然会引起F国国内情报局的注意,继续留下来也很危险,就当是避避风头吧。
下午两点前后,郄龙驾车抵达布鲁纳堡,顺利驶入市区,开始寻找广告纸上的快餐店。布鲁纳堡并不大,市区的面积也就相当于首都的两个区,街道分布有序,斜街和弯道很好,搜寻起来并不困难。他半小时内便找到了那家快餐店,树袋熊的标志很明显,位于一条宽阔的大街上,附近餐馆不少。
快餐店的面积中等,尽管此刻以过午餐时间,可店内还是坐满了顾客,生意看上去不错。郄龙把车停在几十米的路边,关闭发动机,伸手从背包内掏出小型望远镜,开始监视快餐店。他暂时没有靠近的打算,女杀手和同伙都是专业人员,对身边的异常情况很敏感,需要格外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快递店里用餐顾客都是当地人,他一个外国游客进去很扎眼,必然会引起注意,十分危险。他耐心坐在车里监视广场,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停靠在路边的车辆却越来越少了。快餐店附近有几幢写字楼,目前接近下班时间,不少车辆相继开走,大众轿车便很难有效隐蔽,逐渐变得显眼起来。
郄龙不敢久留,立刻驾车离开,以免被发现。快餐店内的顾客已经很少了,距离晚餐时间尚有一段距离,不必紧盯不放。他驾车开过快餐店,不久拐入一条岔路,找到空车位停好。下车步行返回大街。布鲁纳堡市当然不如首都繁华,下班时间过后,街道上便显得较为冷清,行人也不是很多,但却有不少游客在逛商店。
郄龙及时混入游客当中,走入一家大型商场,停在二楼休息区,买了一杯咖啡,站在窗户前,暗暗观察下方斜对面的快餐店。还不到晚餐时间,快餐店内进出顾客很少,完全可以数得过来。他也不能长时间待在休息区观察,喝完咖啡后,转身进入商场内部,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不久拎着大包小包返回休息区,这回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下休息了,也不知买了些什么反正足够用来掩护身份了。
布鲁纳堡居民的晚餐时间多在晚上七点,大街上餐馆的客人逐渐增多,不过快餐店的晚上的生意不如中午,客人不是很多。F国人很重视晚餐,绝不会将就,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去餐馆,没人吃快餐的。所以快餐店的客人都是游客或外地人,跟中午截然相反,门口街边停靠车辆也不多。
商场八点半关门,但一过七点半,顾客明显变少,楼层逐渐变空,休息区内也只剩十余人而已。郄龙又坐了十分钟,十余人变成了三四人,而快餐店内为还是没发现与可疑人员。此刻天色渐黑,大街上路灯未亮,光线昏暗,便于在车内监视。郄龙果断拎着购物袋离开商场,返回大众途观车内,开车返回大街,停靠在距离快餐店几十米外暗影中,继续监视。
没过多久,一辆送餐的踏板摩托车停在快递店门口,戴头盔的送餐员下车走出快餐店,不久拎着包装好快餐走出,放入固定在踏板摩托车后的送餐箱内。踏板摩托车很快从大众途观前驶过,径直朝南面开去,速度很快。郄龙及时启动大众轿车,掉头跟上送餐的踏板摩托,自己长时间监视快餐店没有结果,说不定能从送餐人员身上发现什么线索。
以女杀手和同伙的谨慎程度,亲自来买快餐的可能性不大,应该会叫外卖,毕竟广告纸上有送餐电话。郄龙小心驾车跟在送餐员后面,保持几十米距离,不久拐入市中心喷泉广场的主干道,一路前行。布鲁纳市区的交通状况良好,就算是主干道上,几乎也没有堵车的现象,车辆行进十分流畅。
踏板摩托车十分钟内便抵达市中心的喷泉广场,停在入口处,,四下张望,寻找点餐的客户。喷泉广场上人很多,其中不少是儿童,围着喷泉嬉戏,笑闹声不断。送餐员没发现点餐客户的身影,正准备掏出手机联系,一名三十上下男子从人群中穿出,快步靠近送餐员,示意是自己点的快餐。
该男子戴着棒球帽,故意压低帽檐,看不清面容,接过快餐便转身走入广场的人群中。送餐员什么客人都遇到过,对此也没在意,很快骑着踏板摩托离开。郄龙看到可疑男子拎着快餐钻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显然有意隐蔽行踪。喷泉广场附近不让停车,他无法下车跟踪可疑男子,只好开车绕行,开至广场另一侧街道附近搜寻。
喷泉广场的面积约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夜间喷泉开放,灯火明亮,前来游玩的市民很多,现场相当热闹。可疑男子已经消失在人群中,郄龙把大众轿车停在街道入口旁,熄火没下车,耐心观察搜寻。他判断可疑男子不会住在喷泉广场附近,来这里领快餐只是为了防止被跟踪,广场上众多市民能提供良好的掩护,说明对方的反跟踪经验很丰富。
可疑男子既然不住在喷泉广场附近,那就一定有车辆可快速离开,而附近街道两侧停满各式车辆,对方出现可能性很大。街道两侧的路灯较为明亮,便道上行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集中在广场上。十分钟后,可疑男子终于出现了,手拎快餐现身便道上,不久横穿街道,停在一辆蓝色雷诺轿车旁,很快开门上车。
雷诺轿车随后启动,直接从街道开向街道另一侧的出口,与大众途观停靠方向相反。郄龙没有马上开车跟上去,因为这里是单行道,目前没有任何车辆开入,自己跟上去很容易被发现,引起对方的警觉。他等雷诺轿车消失在另一侧的借口,这才驾车进入单行道,加速行驶,尽快跟上。
郄龙驾车开出单行道后,雷诺轿车已经消失不见了,附近没有岔路,应该不会距离太远。他并不着急,继续沿着马路前行,开出数百米后,遇到红灯,雷诺轿车也被挡住了,排在最前面。他这次格外小心,至少和目标保持三四十米的安全距离,远远盯住就行,绝不靠近,防止被发现。
雷诺轿车在市中心周边街道上绕行了较长时间,显然是标准的反跟踪手段,查看有没有跟踪者,极为谨慎。郄龙也相对小心跟踪,甚至中途拐入岔路避开车辆稀少的地段,然后绕行重新盯住目标。这得益于布鲁纳市的街道纵横平直,岔路不多,而且没有斜街,很容易判断目标车辆的去向。
半小时后,雷诺轿车开入城东的老旧居民区,不久停在光线昏暗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不多。可疑男子很快下车,警惕查看一下四周,快步前行十余米,走入一幢五层高的联栋居民楼。这种居民楼的楼层间横向连通,而且出口很多,很难包围,却方便撤离,的确是十分理想的藏身场所。
郄龙驾车进入雷诺轿车停靠的街道,距离街口二三十米便停了下来,快速下车,背上背包,步行跟踪。他看到可疑男子进入联栋居民楼后,果断加速前行,不久从最近的居民楼入口进入,搜寻可疑男子的行踪。因为楼层间是相通的,可以通过长长的走廊观察情况,当然也要十分小心。
居民楼老旧失修,楼梯间照明灯几乎都不亮,光线十分昏暗,反倒有助于隐蔽观察。郄龙很快抵达二楼,偷眼观察长长的走廊,没发现可疑男子,遂快速前往三楼。现在还不到睡觉时间,上下楼居民较多,他低头和对方错身而过,尽量不引起注意。该居民楼住户多为租住,去留频繁,相互间并不熟悉,加上楼道间光线昏暗,对他并未注意。
郄龙很快抵达三楼,走廊上还是没有可疑男子身影,离开朝四楼奔去,速度极快。他抵达四楼走廊时,只听到了关门声,小心探头查看,走廊上空无一人。他继续上行至五楼,只看到走廊上有两三名收取晾晒衣物的女子,没发现可疑人员。他判断对方必定住在四楼,那个房间不知道,需要仔细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