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子随后示意两名手下离开现场,自己带着郄龙继续朝小巷深处走去,不久来的一扇铁门前,抬手敲门。铁门后很快响起脚步声,观察窗不久打开,一双眼睛朝门外看了看,见是光头男子,沉重厚实铁门随即打开。光头男子立刻带着郄龙进入铁门,什么话也没跟看门人说,继续前行,脚步加快。
郄龙跟紧光头男子,没敢四处张望,担心引起对方的怀疑,仅暗中观察而已。铁门后是一条狭长曲折的过道,没有灯光,始终摸黑前行,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所在。两人大约走了数百米,终于穿过黑暗额过道,前方顿时开阔起来,四周有多个库房模样的建筑。光头男子径直走向西侧建筑,再度抬手敲门,示意郄龙到地方了。
建筑物的房门很快打开,里面的男子很是健壮,腰间有凸起,估计藏有手枪,可能是看场子的保镖。光头男子跟保镖无声打个招呼,随即带着郄龙进入门内,迎面便能看到摆放整齐货物,果然是个仓库。他轻车熟路,带着郄龙在货物间的缝隙内穿行,不久进入仓库内部,抵达暗藏其中的地下赌场。
该地下赌场只有牌局,分别设在货堆的空当处,灯光很明亮,但外面也看不到一丝亮光,十分隐蔽。光头男子只是地下赌场外围的负责人,很快将郄龙带到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面前,介绍对方才是地下赌场的管事人。该名男子不是郄龙见到的司机,年纪大了不少,额头上也没有刀疤,并非埃里克。
该男子坐在办公桌后真皮沙发上,表情很是严肃,看看郄龙,暂时没说话,抬手示意光头男子可以离开了。光头男子随即很恭敬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该男子目送光头男子走远,挥手示意郄龙坐在办公桌对面真皮沙发上,打开茶几上雪茄盒,取出一只雪茄递给郄龙。郄龙没有接雪茄,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谢谢对方的好意。
该男子随即用雪茄剪熟练剪掉茄帽,然后使用未添加硫磺的火柴点燃,以免破坏雪茄的香味儿,显然很会享受。他坐在一处宽敞的隔间内,办公桌上摆着液晶显示器,估计是监视牌局用的,郄龙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显示器的正面。隔间内温度很舒适,不冷不热,说明仓库内安装着很好空调设备。
该男子点燃雪茄后,看着郄龙说道:“宋先生,我的手下多有得罪,请不要介意,都是为了安全的需要。”
郄龙摆手道:“没关系,事情都过去,我不介意,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该男子呵呵笑道:“你叫我亨利就可以了,宋先生来F国有何贵干?”
郄龙道:“参加国际智能博览会,亨利先生应该知道吧?”
亨利点头道:“听说过,不过高科技的东西我可弄不懂,宋先生一定是这方面的专家了?”
郄龙道:“专家不敢当,多少知道一点,如果亨利先生感兴趣,改天我详细介绍给您听。”
亨利哈哈笑道:“我对此兴趣不大,介绍了也听不懂,不劳宋先生费心了。”
郄龙见客套的差不多了,随即问道:“亨利先生,能不能说一下牌局的规矩。”
亨利抽着雪茄说道:“规矩很简单,玩21点,每次最低下注1000欧元,只收现金,赢者提成10%,怎么样?”
郄龙道:“可以,需不需换成筹码。”
亨利摇头道:“这里绝对安全,牌桌上全部使用现金,用不着换成筹码。”
郄龙道:“好吧,那就请亨利先生安排吧!”
亨利没说话,直接按动办公桌上的按钮,不久便有一名身穿三点式泳装的美女荷官走入隔间,伸手微笑请郄龙起身跟自己走。郄龙看看亨利,对方默默点头,示意荷官会引领他进入牌局。郄龙当即起身,告别亨利先生,跟随荷官走出隔间,沿着货堆间的通道行进,不时可以看到多个隔间,里面应该是有牌局正在进行。
美女荷官引领郄龙转过两个弯道,进入一个用货箱围成的隔间内,中间摆正一张深色牌桌,还有一个座位是空的。美女荷官走过去搬开座椅,伸手请郄龙坐下,然后给发牌的荷官低声说了两句,转身快步离开。她路过一名矮胖的中年赌客身边时,突然被对方伸手大力捏了一把臀部,顿时忍不住皱起眉头,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矮胖的中年赌客随即呵呵坏笑起来,色眯眯地看着美女荷官,开口说道:“艾丽,弹性很足啊,牌局结束了喝一杯怎么样?”
名叫艾丽荷官显然很讨厌矮胖的中年赌客,但却不敢得罪他,无奈忍下他对自己骚扰,强露笑容拒绝对方邀请,推脱亨利先生有事找自己,随后快步离开。矮胖赌客很是不舍地看着艾丽走出隔间,点射一支烟,自言自语道:“小骚货,没有老子的帮忙,你还在街上买呢,神气什么!”
对面戴眼镜男子似乎看不惯中年赌客的嘴脸,忍不住开口说道:“德尼,这里是公关场合,禁止吸烟!”
德尼斜瞅戴眼镜男子一眼,冷哼道:“弗朗索瓦,你也看上着小骚货了,想为她出头!”
弗朗索瓦怒视德尼道:“闭嘴,别以为我怕你!你吸烟会影响别人,经过大家允许了吗!”
德尼故意恍然说道:“原来吸烟要经过大家的允许,早说啊!”
他随后侧身盯着身旁另一名赌客道:“马丁,你介意我抽烟吗?”
马丁年纪和德尼相仿,似乎知道他的身份,不想得罪,耸耸肩道:“无所谓,不介意。”
德尼很快又望向郄龙,叼着烟说道:“新来的朋友,介意我抽烟吗?”
郄龙不想掺和德尼与弗朗索瓦之间的矛盾,微笑道:“没关系,您请便。”
德尼当即得意地看着弗朗索瓦说道:“三比一,多数通过,你还想说什么?”
弗朗索瓦冷笑道:“别得意,有你倒霉的时候!”
德尼嘿嘿笑道:“还是不服,咱们牌桌上见!”
他说完冲美女荷官抬手道:“发牌!”
美女荷官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熟练而快速地给四人发来一圈牌,然后由德尼坐庄先下注。德尼的明牌是K,根本不看暗牌,果断下注两千欧元。马丁看看牌,没多犹豫便跟了两千。弗朗索瓦明牌是A,看看暗牌后,立刻下注四千。郄龙的明牌是8,规矩跟了两千,先试试水。
美女荷官继续发第二轮牌,德尼和弗朗索瓦都要了,说明谁也没有黑杰克(两张牌加起来21点),马丁和郄龙还都有机会。德尼的第三张是5,仍旧下注两千,不动声色。马丁牌是8,犹豫半天,最终放弃了。弗朗索瓦是4,继续下注四千,显然跟德尼斗上气了。郄龙第三牌拿到6,点数有点敏感,不过还是跟了庄家两千。
第三轮牌德尼拿到2,马上下注五千,很是果断。弗朗索瓦没有要牌,但是却跟了五千,似乎有些犹豫。郄龙没有跟,直接弃牌了,继续下去意义不大。接下来德尼也没再要牌,补足弗朗索瓦的下注,双方开牌。结果弗朗索瓦是A44,一共是19点,而德尼是K235,一共20点,就赢一点。
美女荷官把牌桌上的现金推至德尼身前,留下10%的提成,重新开始发牌。郄龙还以为是牌局结束提成10%,不想却是每把牌都提成,亨利先生可够黑的。接下来几把牌德尼和弗朗索瓦各有胜负,郄龙也赢了一次,只要马丁是全输,大概接近两万欧元。马丁随后又玩了两把,结果又是全输,无奈退出了牌局,只剩郄龙、德尼和弗朗索瓦三人。
郄龙之后的手气很顺,连赢三把,面前堆放的现金超过三万欧元,很是得意。德尼和弗朗索瓦都是老手,看不出任何变化,牌局继续,笑道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果不其然,郄龙接下来连输四局,不但赢的钱全都输了回去,连本金也只剩下三千多欧元,根本不够一把牌的,按规定只能退出了。
郄龙装出很不甘的样子,询问美女荷官可不可以使用信用卡,想继续玩下去。美女荷官微笑摇头,告诉他这里只收现金,信用卡当然不行。德尼和弗朗索瓦难得遇上郄龙这样的菜鸟,岂能轻易让他离开,前者立刻告诉郄龙赌场可以借钱,最低五万欧元起,利息比银行稍高一些,不用担心。
郄龙当然明白赌场借得都是高利贷,利息成倍增长,最终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还得上。他今晚的目标是埃里克,现场找不到此人,只能想办法引他出来了,突破口在亨利先生身上。他没多犹豫,果断告诉美女荷官自己借钱,可以先把信用卡压在这里,里面有二十五万欧元,不信可以去查查。
这张信用是死鬼霍克的,里面有多少钱他也不知道,正好来个黑吃黑。
美女荷官很快按下牌桌上安静,艾丽不久再度出现,两人耳语了几句,随后拿走了郄龙信用卡。五分钟后,艾丽返回,带来五万欧元现金,看来信用卡通过检查了,牌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