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米高的船舷难不住郄龙,平时攀爬训练时高度远超于此,难度不大。可随着他逐渐爬高,风浪的影响也逐渐加大,绳索被吹得大幅度晃动,攀爬速度被迫减慢,时常需要停止来等候风浪减弱再上行。集装箱货轮仍以15节的航速行进,看来风浪对这艘巨轮的影响并不大,航行十分稳定。
郄龙带着防滑手套,紧紧抓住坚韧的绳索,缓缓向上攀爬,求稳不求快。目前已接近凌晨五点,如果不是雨云密布,天色应该发亮了,因此必须尽快爬上货轮,展开搜寻。他清楚该货轮虽属于F国btN国际航运集团,可船员却来自世界各地,其余航运公司或集团也是如此,此乃行业惯例。
这些船员成分复杂,相互之间也不是很了解,非常适合瓦希德混入隐藏,搜寻起来并不容易。但若是他带着黑寡妇上船,情况就不一样了,毕竟轮船上很少有女人出现,尤其是漂亮女人,肯定会引起注意,不难寻找。此时海上的风浪有所减弱,雨势也变小了,夜空中的黑云不再密集,风暴即将停止。
郄龙趁机加速攀爬,不久终于翻上集装箱货轮的船舷,站在甲板上,不远就是高高耸立的集装箱,至少有二十米高。他对集装箱货轮的结构有所了解,甲板上的集装箱最多四五层,大头在下方的船舱里,按船体的高度来判断,只有也有七八层集装箱。他不便在甲板上上逗留,迅速摘下船舷上的金属钩,直接丢入大海中,转眼消失不见。
他很快横穿甲板,靠近集装箱,钻入缝隙内,卸下背包,打开取出武器装备。为了便于攀爬货轮,他的武器装备都放在背包里,外裹防雨罩,尽管背包的防水效果也很好。以防万一。他摘下防雨罩,打开背包,取出黑色防弹战术背心穿上,冲锋枪弹匣和手枪弹匣已经插好。
格洛克手枪斜插在胸前的枪套内,一把匕首连鞘固定在腰后,手雷和震眩弹也放入专用袋内,方便取用。
郄龙最后取出带消音器的mp5K冲锋枪,熟练检查一遍,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枪背带斜跨胸前,长度调节正合适。他卸掉了该枪的折叠枪托,以免行动中碍事,如果瓦希德在船上,地点除了舰桥及时船舱,后者可能性更大。武器应以短小精悍为主。mp5K冲锋枪前端有小握把,能有效控制射击时枪身的颤动,对于老练的射手来说,有没有枪托影响不大。
郄龙收拾停当,藏好背包,进入狭窄的环境搜寻目标,随身装备越少越好。他没走甲板,直接在集装箱间的缝隙内穿行,逐渐靠近尾部的舰桥,可以看到最高处的主控室灯光闪烁。莱亚公主号货轮的布局是前抵后高,舰桥布置在尾部,尽量提供更多的储货空间,大部分集装箱货轮都是这种结构。
莱亚公主号货轮的舰桥分为四层,约有二十米高,除了顶层主控室灯光闪烁外,其余楼层都没亮灯,至少从外面看不出来。郄龙不久悄然靠近尾部舰桥,藏身暗影中,通过夜视仪查看舰桥四周的动静,搜寻监控摄像头。目前监控摄头遍布各行各业,货轮上肯定也不例外,集装箱区暂时没发现,舰桥附近应该有安装。
数分钟后,郄龙果然发现自己靠近的舰桥左侧有两个摄像头,负责监控进舰桥前方情况,,外侧有金属楼梯可通达各层。他查看完毕,很快开枪击毁两个摄像头,起身穿过舰桥前方的空地,靠近舰桥的侧门。他判断瓦希德如果在船上,很可能藏身船舱内,搜索舰桥意义不大,准备直接进入船舱。
马上就快天亮了,留给郄龙时间不多,一旦大部分船员醒来,再想搜索就困难多了。他试着转动舰桥一层的侧门,没有锁死,很快轻松转动。他小心打开侧门,声响不大,门内有微弱的灯光透射而出。他果断闪身而入,顺手关好侧门,暂时蹲身门后的暗影中,观察内部环境。
侧门后是一套狭长的走廊,贯通整个一层,两侧各有不少房间,中部有两个电梯门,指示灯亮着。郄龙没看到走廊上有人,附近也较为安静,一切正常。他不久起身持枪而行,脚步快速而无声,保持高度警惕。他很快靠近电梯门,但并未打算使用电梯,直接走一旁的楼梯,小心而下。
金属楼梯内没有亮灯,而且缺乏保养,表面锈迹很严重,显然很少有人使用。郄龙带着夜视仪,不受黑暗的影响,逐渐深入船舱内,空气略显憋闷。他不久抵达船舱一层,发现入口处的墙壁上有船舱示意图,遂仔细查看起来。远离船舱共分四层,最下面一层是轮机舱,其余三个分别是工作舱、餐厅娱乐设施舱和普通船员住宿舱。
郄龙不清楚工作舱里有什么,决定先从哪里开始搜寻,船员舱内人数肯定不少,而且能够听到附近房间内有动静,估计有人起床了,不便展开搜索。他虽全副武装,可大部分船员是无辜的,不能随便开枪,重点是搜寻瓦希德。他随即离开一层船舱,继续沿着旋梯下行,直达三层工作舱。
工作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储存杂物的仓库,分布着不少隔间,不知里面放了些什么。另外还有一个面积较大维修区,摆放各种机械设备,估计是用来维修货轮上部件的,此刻漆黑一片。郄龙站在维修区内四下查看,没有任何人员活动的迹象,隔间都是密闭的,空气不流通,很难藏住人。
郄龙这样搜寻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抓个人问问才行,尽管会暴露行藏,可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准备进入轮机舱搜寻,里面肯定有值班人员,而且噪音较大,就算开枪外面也很难听到。他随即离开维修区,快步顺原路返回,行至电梯附近时,发现电梯正在上行,楼层指示灯明亮清晰。
他眼神一动,飞快躲入暗角中观察,暂停离开。他不知电梯会停在几层,只是想碰碰运气,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运气确实不错,电梯不久停在工作舱,开门声响起,很快有人走出。他一动不动地藏好,没有探头查看,仔细倾听脚步声,立时分辨出是两个人,步履匆匆。
两名不速之客转眼走过郄龙的藏身的区域,没有发现他,径直朝维修区走去,边走边低声交谈。郄龙等对方走出二十多米,这才悄然离开藏身处,小心跟踪,逐渐靠近维修区。工作舱内部一片漆黑,两名不速之客却没开灯,打着强光手电照明,不断四下探照,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郄龙很想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可又不敢靠得太近,不久停在维修区边缘左侧隔间后,距离目标十五六米,谨慎观察。两名不速之客也很小心,尽量不大声说话,进入维修区后,开始分头进行搜寻。其中一人不久找一辆手推车,及时推至同伴身旁,低声让他装找到的东西。看同伴似乎不同意,快速开口和其争辩,声音逐渐增大,回音在空旷的工作舱回荡扩散。
推车之人立刻让同伴闭嘴,迅速关闭强光手电,静静站在黑暗中,倾听四周的动静,显然担心被人发觉。两人等了一会儿,工作舱内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这才重新打开强光手电,压低声音交谈。两人使用英语交谈,语速很快,很难听清说什么。不过他们刚才大声争吵时,郄龙听到一个词:重物,可不知代表什么。
他利用夜视仪可以清楚看到两名不速之客的位置,却没有马上开枪,感觉两人鬼鬼祟祟得很可疑,不太像是船员。他决定暂时不动手,准备暗中跟踪两人,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或许和瓦希德有关。他清楚时间紧迫,但目前却着急不得,如果真能因此找到瓦希德,不过多危险,马上进行突袭,果断击毙。
两名不速之客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停止争论,快速卸掉维修区工作台上的两个台钳,装入手推车内,立刻原路返回。郄龙及时跟上,直接目送他们进入电梯,关门下行。他火速靠电梯,抬头盯着上方楼层指示灯,发现轮机舱下方还有一层,电梯就停在那里。他立即离开工作舱,沿着旋梯快速下行,很快抵达第五层,但舱门紧闭,根本打不开。
郄龙保持冷静,自己查看舱门的门锁,发现已经锈死了,估计很长时间没人使用了。他没多犹豫,后退两步,举起mp5K冲锋枪,对准门锁点射。子弹准确命中,噗噗声十分微弱,倒是门锁被击碎后的坠地声较为刺耳。他立身不动,仔细倾听门后的动静,没有异常,遂果断伸手拉开舱门。
舱门长时间没有打开,被郄龙用力拉动,顿时发出吱呀呀刺耳的声响,远远传开。他没有选择,只能继续拉动舱门,直到可容侧身钻入。舱门的开合声虽然刺耳,但上方就是轮机舱,不时传来隆隆的响动,压盖住大部分开门的声响。他没有多想,果断侧身钻入舱门,迎面扑来一股潮湿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