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阳今天有没有请假?”
陈北安面色如霜,目光犀利地盯着肖建雄,那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对方的心思 ,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没有。”
肖建雄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低下头,不敢直视陈北安的眼睛,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据我们警局法医鉴定中心的同事检查,苏烈阳的死亡时间在三十六小时之内,也就是说,大约是昨天中午这个时间段。”陈北安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在肖建雄面前踱步,“那么他昨天下午应该就不在教室上课了?你作为班主任,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有没有来?”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肖建雄,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个关键疑点 ,语气中满是质问。
“额,那个……我昨天下午请假了,不在学校。”肖建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他局促地搓着双手,眼神闪烁不定,“学生这事我交给我们班的数学老师王红老师管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到最后几个字都听不太清了,脸上带着一丝讪讪的神情。
见状,陈北安皱了皱眉头,略作思考后,暂且把这一方面的问题给搁置了。他心里清楚,目前还有更重要的线索需要去挖掘。
很快,便轮到了潘莉的审讯。陈北安心里明白,对潘莉的审讯工作可不会像之前那么顺利。
首先,潘莉是学生,而且还是未成年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按照规定必须要叫家长。
因为潘莉是孤儿,所以警方只能把潘莉的婶婶江凤英和叔叔潘生给叫了过来。
接到通知时,潘生满脸的不耐烦,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破事,还非得让我们去。”本不愿过来的,但江凤英又不会开车,无奈之下,最后只能两个人一起来了。
江凤英火急火燎地冲进警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候审室里的潘莉。
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像要喷出火来,脸上的肌肉也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着。“你这个贱货!”她一边骂着,一边大步冲过去,“天天给你叔叔婶婶招惹事情,我们到底怎么欠着你这个祸害了,要天天折磨你叔叔和我?”话音未落,她的手就如狂风暴雨般挥向潘莉的脸,几巴掌扇了下去。那响亮的巴掌声在候审室内回荡,异常刺耳。
“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家里!”
包月再也看不过眼了,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江凤英的手腕,用力将她拉开,“要教育孩子回家教育去,还有,教育孩子就非得动拳脚么?”包月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满,大声地斥责着江凤英。
“警官,这娃娃是我老公大哥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咧。”
江凤英被包月制止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趾高气昂起来,她双手叉腰,提高了音量说道,“我们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们也是要去干活养家糊口的,没那么多时间来管这些破事咧!”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翻了个白眼,满脸的嫌弃。
潘莉坐在那里,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但从她微微耸动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默默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