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沥的清晨,八一她们离开了从京城往家里赶。
越走雨下的越大,半路竟然下起了冰雹。乒乓球大小的冰雹砸在车厢顶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听的八一胆战心惊。
“大姐,咱们走时没看黄历吧,这家伙又是雨又是雹子的,车顶会不会砸漏啊?”八一缩在车座上,找个硬纸板顶在头上,对同样缩着的庆文革说。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司机老王也有些忧心:“砸漏倒是不至于,不过车顶多半会砸上一些坑的,回去就得整。”
孙建国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他不敢再往前开了,害怕挡风玻璃被迎面而来的冰雹砸透。找了块胶合板挡在了挡风玻璃前,被冰雹砸了好几下。
他捂着脑袋跑进车里大声呼痛:“妈呀,可砸死我了,头顶肯定起大包了。”
孙建国的头顶起没起大包八一不知道,她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的小河边,有几只大鹅四十五度角望天,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难道冰雹真的砸不死那些大鹅?”八一不知不觉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车厢里的人都望向车外,看到那些大鹅果然都是仰头朝天。
“多半是被砸傻了。”孙建国嘀咕着。
“有这个可能。”庆文革说,还一脸的心疼,“一会儿不得砸死了?真够可怜的······”
孙建国笑着开玩笑说:“要是砸死了,我们就去捡回来,做个铁锅炖大鹅。”
八一:“哪里有铁锅啊?”
“现买都跟趟。”孙建国回道。
让他这样一说,八一还真馋了,望着那几只呆头鹅,琢磨了二九一十八种吃法。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冰雹停止了。
河边几只发呆的大鹅,扑打扑打翅膀,抖掉身上的雹子,优哉游哉地下河了。
“一个都没砸死。”八一有些庆幸又有些惋惜地说。
孙建国已经下了车,趴在那里检查吉普车的车顶。
“唉,砸了不少坑出来,回去又得花钱了。”他非常心疼地摸着车顶凹陷处。
“嘿哟,这吉普车也不行啊,都没有大鹅抗劲儿。”八一嘲笑道。
庆文革在那里思索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吉普车的车顶是铁皮的,大鹅身上除了羽毛就是肉了,连皮都没破,太奇怪了······”
八一:“也许这就是大鹅的本事······”
吉普车继续前行,沿途还真看到有几辆车的挡风玻璃被砸破了,索性没有人员伤亡。
都说六月的天是小孩的脸,可是这七月的天也不怎么样,不是下大雨,就是下冰雹。
一路行下来,遭遇了好几次暴雨加冰雹,连带着电闪雷鸣。
在荒郊野外看着被雷电劈倒的碗口粗的大树实在是心惊,很怕来一道闪电劈到吉普车上。
“哎哟,咱们这是一路火花加闪电呀,可真是不容易。”孙建国一路开车一路感叹。
八一仍然叨叨咕咕:“出发时没看好黄历······”
庆文革就在一旁说:“总比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好点······”
她最怕被太阳晒了,不知道为什么,太阳一晒她的脸就会黑,一点都不抗晒。
原本想着一大早出发,到了半夜怎么都能到了金县县城,在那里休息一下,天亮再回市里。结果因为路上下的几次冰雹耽误了,天光大亮才算见到县城的影子。
“开到市区就得中午了,要不然咱们去开发区吧,吃顿饺子在那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市里?”庆文革建议道。
“好哒。”听到饺子,孙建国立刻打了方向盘转了方向。
“我还真馋你家的饺子了,去吃饺子。在京城这么多天,没吃到过一顿称心的饺子。”孙建国往县城方向拐一边说。
“京城里的水饺也不错,可就是没有你家的水饺好吃。”司机老王也说道。
八一也有同感,吃过了许多家的水饺,感觉哪一家都不如自家的饺子味道好。
“反正在京城我吃哪家饺子都不好吃。”庆文革嘴巴最刁了,她要是尝过不好吃了,宁可饿着也绝不再吃。“不过那里的杂酱面我挺喜欢的。”
“我最爱吃炒肝。”八一举手叫道。“特别是雍和宫附近的那一家,简直绝了。”
“我爱吃爆肚。”孙建国说。
“我觉得卤煮最好吃了。”庆文革想了想说道,“等回家我也试着做一下,看起来挺简单的。”
庆文革这么讲究的一个人偏偏喜欢吃卤煮,让八一很意外。
说话之间,远远地便看到了银帆宾馆的雏形,开发区到了。
“开发区建的挺快嘛。”司机老王仰头看着高高的银帆宾馆眼露羡慕,“这大楼建的好高啊,和京都饭店有的一拼。”
“欸~还是京都饭店高。”孙建国瞟了一眼造型奇特的银帆宾馆说。“这是建的什么呢?”
“银帆宾馆。”八一脱口而出。
“银帆宾馆?”庆文革疑惑地看向八一。
“是啊,你看那造型不就像帆船一样吗?听说是建的宾馆,那就是银帆宾馆了。”八一回道。
“嗯,名字不错。”孙建国点头说道,“说不准以后还真就叫银帆宾馆呢。”
八一晃晃脑袋,那是自然了,肯定叫银帆宾馆,因为这条路叫做金马路。金马银帆,一个新城市的起步,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银帆宾馆旁边,金马大厦也已经拔地而起。
这两座建筑是开发区的标志性建筑。
可惜啊,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金马大厦灰飞烟灭,只留下了这座银帆。
正是早上九点钟时间,整个开发区一片忙碌的景象。
现在看着破烂不堪,过不了几年这里建的是相当漂亮,没几座城市能和它相比。
在八一思绪翻涌之中,饺子馆到了。
她一下车,惊讶地看到门口有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蹲在那,直盯盯地看着吉普车以及从车上下来的人。
“你是谁家的呀,怎么蹲在这里?”八一问道。
听到八一问话,小姑娘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跑进屋里去了。
“欸~她怎么跑咱家去了?”八一很疑惑。
庆文革下了吉普车,看到小姑娘的身影也很是疑惑:“我怎么看着像咱大舅家的二姑娘,她怎么来这儿了?”
“大舅家的二姑娘?”八一想了半天,只在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哭哭啼啼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儿,脸总是黑乎乎的,总也不洗。
刚才看到的小姑娘脸那么白,还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她呢。
“大姐,你一定认错了。”八一摇摇头说。
老妈兰花戴着围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笑得一脸灿烂:“我老闺女可算是回来了······”
“妈妈,你怎么回来了?”八一惊喜万分,迅速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