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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对方往自己身上扯,傅斯年当即开始反制。

他也没争辩,反而像是在和稀泥,对孙承宗说:

“首辅大人,也许三位爵爷真的有难处。好在朝廷的财政已经有所好转,以前的事先放一放,应对眼前吧!”

“陛下已经明示,不久可能要给京营下达作战任务,不如从今日起,重新整编、训练,也好给陛下以交待呀!”

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却把那三个人给难住了。

花钱雇的人,多一天就得发一天的钱!

再说人家也都有自己的营生,不可能一直在这演戏。

真要是像傅斯年说的那样训练,没两天就得走一半儿人。

朱纯臣赶紧把话往回圆:“两位大人,圣上要的是京营得用,若真是寻我们这几只替罪羊能顶用,朱某却也舍得这顶帽子。”

“可如今的情况就这样,我看咱们还是面对现实,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不然这些人一哄而散,谁又能说清到底是谁的责任呢?”

这家伙的反应也不慢,已经是在提前给自己找借口了。

要是孙承宗真听了傅斯年的主意,这号称的四万多人,明天忽然跑了一半,变成了两万人,谁能说清原因?

军纪涣散是一方面,贸然下达整编命令的人,他有没有一定的责任?

逃跑的那些人,了解情况的知道那是雇来的人,可怎么证明缺额是因为假冒,而不是真的逃兵呢?

不得不说,这几家真不愧是大明朝最能混的一批人,把朝堂上这点说不清的事玩得太溜了。

傅斯年丝毫没被他们的无赖影响到,此时脸上已经不见了笑容,平静地看着几人说道:

“诸位爵爷,看来还是不太信任本朝锦衣卫的能力呀!傅某人别的不敢夸口,这大明朝发生的事,我若想弄个明白,就没人能糊弄的了我!”

“没错,几位的消息也很灵通,陛下确实要用兵。可你们看看,这叫兵吗?就这种部队若是拉出去,不成了建奴的运输队?”

三人听了这话脸色都不好看,毕竟他们是武勋,这是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他们无能了。

李国桢阴阳怪气地说:

“哟,那确实比不了。我们三大营现在反倒成了后娘养的,补给、装备都可着人家先拿,挑剩下的才轮到我们。”

“人家吃肉,我们喝口汤都不行!这大明朝的水深着呢,露点头别以为多了不得!”

傅斯年毫不相让,揶揄道:

“武勋之所以尊贵,那是因为有军中的力量支撑。一旦失去这个优势,就好像野兽没了爪牙,只剩样子能吓唬吓唬人了!”

孙承宗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事捅破,不再跟三人废话,而是让傅斯年协助清点京营人数。

傅斯年走到高台前,运足中气大声道:

“有冒名顶替者现在出列,站到校场西侧,恕你们无罪!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考虑,过时被锦衣卫揪出来的,可就是两回事了!”

朱纯臣三人在一旁听的脸色铁青,无奈此时又插不上手。

事已至此,他们知道不能善了,就此离去。

最终,经过清点,在场共有兵员三万五千多人,其中又有七千多人是冒名顶替的。

孙承宗颓然叹息道:“整个京城的防卫,竟然只有不到三万人!”

在明朝末期,朝廷几乎是派不出成建制的部队。

经常能看到记载,谁谁谁出镇哪里,自募若干兵员,甚至连粮饷多半也要自己解决。

有时候还要干点违心的事。

比如名将戚继光也曾向张居正行贿,以获得朝廷对他在钱粮上的全力支持。

袁崇焕巴结过魏忠贤,目的也是一样,为了更好地获得支持。

而那些比较刚直的,通常下场都不好。

远的不说,历史上的孙传庭在陕西任上的时候,就想出了一个不求人的办法:

清查被豪绅霸占的卫所土地,以此作为养军的本钱。

结果是他暂时成功了,但不能长久。

他不是均田免粮的农民军,而是大明朝的官,自己家就是卫所军官出身的豪绅。

李自成清查豪绅霸占的卫所土地,那是天经地义,孙传庭也这么干,那叫阶级叛徒。

加上他本人有很孤傲,注定了孙传庭是搞不好人际关系的。

现在,孙承宗也要面对这个问题。

虚报人员吃空饷的事,在大明朝已经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朝廷也试过约束,但到后来连军队都聚不起来。

要说老头还是很有魄力的,咬牙道:“明日我就向陛下请旨,招募新军,重整三大营!”

傅斯年却叹道:“首辅大人,怕是来不及了呀!十月就要交战,连行军所需时间,即便现在招募,也还都是新兵,用不上的!”

“那就得从各地征调了!蓟州按说本来是九边重镇里兵力最多的,但近年来武备废弛,类似于京营的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发生。”事实证明,孙承宗的估计还是有些乐观了。

在后金真的入寇时,从喜峰口开始,在遵化、蓟门等一系列战斗中,蓟州守军的表现堪称丢人现眼。

战力低下不说,大部分军队连打都没打,在主将的带领下纷纷投降,基本没给后金造成什么困难。

不但起不来正面作用,还净坏事儿!

赵率教从山海关驰援而来,却被总兵官朱国彦拒之门外,导致赵率教所部中了埋伏,四千精骑全军覆没。

想到这,傅斯年向孙承宗拜托道:“首辅大人,调拨援军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明日就向陛下请旨,前往蓟州整顿军务。这次,我要被锦衣卫在京城的老底全带过去,守卫方面请你多上心吧!”

孙承宗点头答应,二人继续商议该从哪来调兵、又由谁统领。

次日,孙承宗先公布了京营的整顿情况,数据一出来,把崇祯气的直哆嗦。

怒视朱纯臣三人,让他们给自己一个解释。

结果那三人回去也没闲着,找的借口几乎是天衣无缝,将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同时许多事情几乎是无法求证,崇祯纵然生气,一时半会儿也抓不到他们的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