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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也看出他的意图了,故意激他道:

“找退路呢?别紧张!真要是想拿你,大队人马早来了!找你做笔生意!”

丁剑修将苗刀杵地,看似随意实则警惕,轻笑道:

“大人别开玩笑了!您位高权重,手下的缇骑何止万千,有什么办不了,还需要我这个无名小卒?”

“哎!有的事它确实不方便让自己人动手!不绕弯子了,帮我杀个人!”傅斯年一仰头。

丁剑修也不废话:“二百两!”

“嗯,贵是贵,可你值这个价!”傅斯年一点不磨叽,直接就扔过一袋银子,而且是全款。

丁剑修接过来掂了掂,笑道:“大人就不怕我跑了?哦,确实不怕。你不方便对付别人,可对付我很方便……这是要杀谁呀?连您这个锦衣卫的头头都不方便?”

“就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啊!我若是自己动手,怕内部有些风言风语,万一传得走样了,人心一散,队伍可就不好带咯!”

听傅斯年这么说,丁剑修又紧张起来。

因为他已经有所猜测,对方绝对是不安好心!

“大人要杀谁?”

“北镇抚司小旗官,靳小天!”

“谁?”丁剑修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对方是另有所图!

稍稍镇定,丁剑修决定先不跟对方撕破脸,反问:

“大人难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师弟吗?”

傅斯年点头:“你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吗?”

丁剑修深吸一口气,道:“大人你误会了,这个人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傅斯年毫无表示,静待下文。

丁剑修顿了顿,接上一句:“得加钱!”

“哈哈哈……嗯,是得加!”傅斯年被丁剑修弄笑了。

演,接着演!这小子装的还挺像!

又扔给他一袋银子,傅斯年转身摆摆手:“我静候佳音!”

说完就消失在巷子里。

下好诱饵,傅斯年溜溜达达回家睡觉,等待第二天看好戏。

之所以肯定,是因为靳小天还没成家,住在卫所里。

丁剑修就是再急,也得等到天亮以后,靳小天出门了再说。

第二天,靳小天下了公差,照例到一家小店吃饭。

吃完以后磨磨蹭蹭不想走,跟酒家的女儿眉来眼去的。

正甜蜜间,忽然一阵劲风袭来。

靳小天缩颈藏头,险险避开袭击,跳到院子中一看,又是自己的师兄。

这回他底气可足了,昂首挺胸走向丁剑修。

刚想说话,对方根本不容他开口,一招快似一招,逼得他根本无暇说话。

他说不出话来,丁剑修可是骂个不停,跟崩豆似的喷道:

“你个丧门星,我就觉得你当这个锦衣卫不是个事儿!穿上飞鱼服你就是官了?贼,永远是贼!这回好了,让人发现了吧?”

说话的工夫,丁剑修招式不停,把靳小天一顿好打。

靳小天的功夫本来就不如师兄,加上一头雾水,更不是对手了,时不时就挨一下狠的。

终于抽空往后跳出一截,大喊:“你别光打我呀,到底怎么了?”

“你还问?都特么因为你当这破官!我都那么逼你了,你就是不听啊!现在人家不但要杀你,还特么雇我来杀!”丁剑修越说越气,冲上前想继续打。

靳小天赶紧跑远,边跑边喊:“师兄,我都搞定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丁剑修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指着靳小天的手都有点哆嗦。

偏巧这时候那个酒家的女儿喊道:“你们不是师兄弟吗?别打了!”

丁剑修扭头看去,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用刀抵住她的脖颈,冲靳小天吼道:“说,要官还是要她!”

靳小天一看这架势真急了,同样大吼:“丁剑修,你别没完没了!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已经没事了,那事彻底过去了!”

丁剑修咬牙骂道:“嘿!嘴是真硬啊!你小子为了当官,真是连点人味儿都没了!”

但他毕竟不能真杀了师弟心仪的女子。

气呼呼地放下了刀,痛心疾首地对靳小天说:

“师弟,你这回真得听我的,不然咱们哥俩全得没命!有人雇我杀你来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他是……”

就在此时,头顶响起一个声音:“哟!我说丁剑修,你也不讲道义呀!收钱不办事,下作!”

丁剑修抬头望去,只见傅斯年就站在院墙上,居高临下看着几人。

丁剑修立即冲师弟大喊:“快走!雇我来杀你的就是他!”

靳小天想解释,傅斯年立即用手一指:

“你不许说话!这是军令!”

至此,靳小天反而是有点明白了,心道:

“大人这是要考验师兄啊!看来是真想收他入麾下……”

丁剑修冲到近前急声道:“你快走,这人武功很高,我不知道能拖他多久!”

“师兄,其实……”

“别废话,走!”

丁剑修说完,警惕地看向四周,寻找着锦衣卫的大队人马。

结果等了半天,一个人影也不见。

“傅大人,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你就敢肯定,一定能胜过丁某手中这柄刀?”丁剑修看似玩世不恭,但内里十分细致。

他丝毫没因为对方人少而轻敌。

一个人不带,说明人家对自己的武艺非常自信。

傅斯年跳下院墙,缓缓靠近丁剑修,说道:“来吧,我也许久没跟人动动兵器了,今天手痒,咱们过几招。”

想要收服桀骜不驯的丁剑修,先要挫挫他的锐气。

如此,就不能用飞剑等超出他认知的武力。

右手往后一背,左手在身前一划拉,大喝:“嗨!”

之后就将沥泉化作长枪擎在手中。

丁剑修眼一花就看见了沥泉枪,心头闪过疑问:

“不是……那老大一杆枪,他从哪掏出来的?”

但没人回答他,只有傅斯年的大枪瞬息而至。

丁剑修奋力抵挡,拿出了全部本事,却越打越是心惊。

“这厮的枪法好生了得,我怕是拖不了多久。一会儿得瞅冷子得跑路,不然今天非交待在这不可!”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功夫高低,丁剑修迅速得出结论,已经在谋划怎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