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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尔耕被傅斯年一句给给说破防了,带着一群人怏怏离去。

他的心中在不停思考一个问题:自己该何去何从?

作为消息最灵通的部门之一,他深知天启皇帝就要不行了。

那么大明接下来将走向何方?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继续混阉党恐怕是没前途的。

在过去的两千年里,有文臣夺权成功的,有武将上位的,深知连女人也当过皇帝,唯独没有太监当皇帝的。

就一个曹腾,那也不是自己干的,子孙后代争气而已。

问题是人家曹腾有后,可魏忠贤没有呀!

田尔耕相信,魏忠贤是有可能继续风光下去的,毕竟他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强大。

朝堂上遍布他的爪牙,尚书甚至都争着当他的干儿子……

可是以后呢?魏忠贤都快六十岁了,还能风光几年?

带着满心担忧的不只他一个,信王朱由检此刻也是忧心忡忡。

他焦急地在前厅踱步,直到傅斯年从角门进来,他才停下脚步。

眼巴巴地看着傅斯年指挥人从板车上卸物资,几次想喊他,终究没发出声音。

傅斯年忙活完,才发现朱由检站在前厅,赶过去见礼,问:“殿下有何吩咐?”

朱由检几度语塞,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大兄,你是要走了吗?”

“啊?我走哪去?殿下想问什么请直言,我必定不敢隐瞒!”朱由检的话把傅斯年问得一愣。

朱由检低落地说:“我听其他侍卫说了,田尔耕找你来着……”

其实那侍卫可不是这么说,原话是:指挥佥事与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相谈甚欢。

朱由检此刻是真担心傅斯年改换门庭。

他深知,以傅斯年的能力,必定能在镇抚司创出一片天地。

虽然自己这边有可能存在更大的发展,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有多少人是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

十七岁,正是崇拜偶像的年纪。

此刻在朱由检眼里,傅斯年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是他救命恩人,更是他全部的依仗。

不单单是保护他的安全,许多时候,傅斯年就是他的人生导师。

看着朱由检忐忑的模样,傅斯年笑了——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为了让他安心,傅斯年很快收敛笑容,正色道:

“殿下,傅某自幼读的是微言大义,敬的是忠肝义胆。荣华富贵于我如浮云,功名利禄视之如粪土。但求百年之后,能被人称一声忠义之士,吾愿足矣!”

把朱由检高兴坏了,跳着脚欢呼:“太好了!你不走!”

傅斯年等他兴奋劲过了,扭头冲值守的侍卫喊:“他NNd,谁打老子小报告!回头让我逮着,皮给你扒了!”

以他的威望,很快就有人指认。

一人正沿着墙根往外躲,傅斯年见那侍卫是个平时就嘴碎的,高声道:

“是你小子,嘴上总是没个把门的!这要是打起仗来,你小子最容易叛变!老爷们儿,以后把嘴管住咯!”

众人一阵哄笑,这事就算过去了。

当兵的跟普通百姓截然不同,抱团、直爽、互相信任。

要想兵带的好,长官得要能压得住,也要会处理人际关系,要将众人拧成一股绳。

不然遇到个里挑外撅的主儿,多好的队伍都能带散架了。

回到内堂,傅斯年对朱由检道:“殿下,现在魏忠贤已经蠢蠢欲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找人配合了。”

“找谁呢?满朝皆慑于阉竖的淫威,好多忠臣义士都不在了……”朱由检低下头,为自己的弱小而自责。

傅斯年适时给他鼓劲:

“殿下,阉党势力再大,终不能一手遮天,还是有人不怕他们的。咱们需要从各方势力中选出代表,帮助大明冲出黑暗。”

而后,傅斯年说了两个人的名字,分别是张维迎和孙承宗。

一个是勋贵的代表,一个是很有威望的帝师。

任凭朝堂诡秘,这俩人始终能超然于世外。

“殿下,阉党现在一定时刻盯着你的动向,你肯定不方便走动。请写下书信,我替你送去。我有把握不让人发现行踪!”

对傅斯年的建议,朱由检欣然接受,立即提笔书写。

……

英国公府上,张维迎看着突兀出现的傅斯年,不禁问道:“信王殿下凭什么觉得,他能扳倒阉党?”

傅斯年不卑不亢地道:“就凭他是皇家正朔、唯一的嫡传血脉!”

张维迎一愣,随即点头道:“不错,只凭这点足够了!既如此,我愿意为社稷出力。若有旨意传来,请即刻告知我!”

傅斯年拱手谢过,继续往下一家去。

孙承宗住在京郊,一天的路程而已,对傅斯年来说就更简单了。

听完傅斯年带来的消息,沉痛地说道:“陛下病体沉重,我自当前去相见。至于阉党……只盼信王殿下能肃清寰宇、一扫阴霾!”

……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大事发生,而那个日子很快就到了。

八月二十二,安心当了七年木匠的天启皇帝朱由校驾崩。

魏忠贤立即下令封锁消息,暂时秘不发丧。

他还要跟客氏商量一下,到底采用什么办法来维持他们的权势。

在找到办法之前,皇位的继承者不宜确定。

对于死去的天启皇帝,魏忠贤还是有些伤心难过的。

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对魏忠贤来说,天启有点像他的养子。

特别是这个养子还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好处。

如今天启皇帝走了,情感上的打击到是其次的,摇钱树倒了,才更让魏忠贤难过。

“陛下呀,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呢?”

就在魏忠贤发出感慨的时候,事情却没有朝着他计划的方向发展。

有内侍来报,有不少人正拥着信王朱由检往宫里来,而且信王还带了不少护卫。

魏忠贤惊问:“他们怎么知道的?还有,不奉诏,藩王怎敢带兵入宫?”

“怎么没奉诏?先帝是留有遗诏的,哀家已经明发了!”张皇后从殿内走了出来。

“你!”魏忠贤闻言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张皇后,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给他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