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萨珊王朝君主伊嗣俟三世,正在木鹿城苟延残喘。
自从萨珊王朝的都城泰西封被阿拉伯人攻陷后,王朝失去了大量财源,现在已经无力组织军队反攻。
面对军事指挥体系名存实亡、财政资源受到破坏等现状,伊嗣俟三世清楚地知道,自己很可能是王朝的末代皇帝。
在已经绝望到麻木之时,忽然听到手下来报:发现大量军队正在向木鹿城进发。
“终于到这一天了吗?看来真的是再也无法逃避了……”伊嗣俟颤抖着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
勉强定了定神,伊嗣俟颤声问:“大食国有多少人马前来?是从西方还是南方来的?”
侍者摇头:“都不是!共有七八万人,是从东方而来,而且也不是大食人。看旗号,有钵罗耶伽、迦湿弥罗、梵衍那、犍驮罗等西域邻国,最中间的旗号没见过,听学者说,那好像是大唐的文字!”
“扶我起来!”瘫坐在王位上的伊嗣俟,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
瞪着大眼睛激动地问侍者:“你确定是大唐?”
此时又有人通报:大祭司阿胡拉有事面见陛下。
令伊嗣俟意外的是,侍者没法给他确切的回答,反倒是大祭司给了他答案。
阿胡拉激动地说道:“陛下,昨夜我收到了明尊的指引!”
所谓明尊的指引,当然就是火烈他们搞出来的。
核心意思就是让祆教的高级祭祀们,接受大唐的条件,让各个教派可以在萨珊王朝故地自由传教。
而交换的条件就是,大唐号召各国组成联军,一起出力帮助萨珊复国。
“好哇!太好了!若是大唐肯帮助我们,复国指日可待啊!”
伊嗣俟处在极度的兴奋中。
本来已经打算举手投降了,忽然听见己方出现大批援军,他瞬间又觉得前途光明了。
焦急的等待了三天,联军的先头部队终于到达,伊嗣俟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傅斯年、王玄策等人也尽到了对外国元首应有的礼节。
伊嗣俟拉着二人的手,亲切地说:“感谢天朝上邦的仗义相助啊!我们埃兰人与大唐向来友好,今次得到天可汗的帮助,心中不胜感激!若能复国,必然世代奉大唐为宗主,永不相背!”
“好说!我们历来重视萨珊与我国的情谊,听闻有强盗之国欺侮贵国,我大唐皇帝陛下义愤填膺,誓要帮助埃兰兄弟夺过故土!”
接话的是王玄策,他的本职工作其实是外交官,打仗只是副业。
只不过他的业余技能太强悍,强到一人灭国、史书留名。
接下来自然是睦邻友好、源远流长等戏码,而后就是谈条件。
比如在帮助萨珊王朝复国后,大唐需要在中亚地区保持影响力,那么一有块驻地就很合理了。
大军驻扎在外,耗费肯定很大,那么作为保护大家的主力,收取一定的赋税是不是也很正常?
那些入伙的小国全都同意,反正以前一直上贡,不是给这个就是给那个,给谁上贡不是上啊?
这回还有人来保护我们了,更划算了!
伊嗣俟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情况下,底线当然也是一降再降。
一切商量妥当,接下来就看实力了。
王玄策抓紧时间,一边整合联军,一边进行训练,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形成战斗力。
此时大唐的精锐士兵就显现出价值了,瞬间化为无数基层军官,将先进的作战经验传授给各国士兵。
祆教、佛门两方也是不遗余力,提供了大量装备物资,全力为联军西征提供物质上的保障。
傅斯年在向徐主事汇报了情况后,获得了极大肯定:
“小年,这回你可真算是出息了!盼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干点正事!提前跟你说哈,组织上已经在讨论你的职级了,二等调研员!”
傅斯年略微有些激动:要是能成,这是个里程碑式的进步。
若是能成,他就与那些平日里接触的主任平级了。
类比阳间的职位,相当于机关里的处长,或者是地方上的县长。
坐办公室一百年,下基层一百多年,傅斯年还属于年轻干部,这回要是升上去,以后还真可以说是年轻有为。
有了组织的鼓励,傅斯年工作更有干劲儿了。
经过精心的准备,联军终于训练成型,王玄策表示可以出兵了。
八万大军,配备五万民夫,外加神职人员参与后勤工作,联军部队浩浩荡荡向萨珊故地进发。
所到之处,本地的埃兰人箪食壶浆,全都异常激动:王师西定,这是来解救我们的队伍呀!
私下里,不免有民众对联军好奇,展开了议论。
“哎,听说还有不少外国人帮我们?”
“是啊,有西域的六个国家参与,但还是以大唐为主。”
“哦……加上我们自己的士兵……这叫八国联军!厉害!”
“对对,是那么回事。不过我听说啊,这事主导的可还不是佛教徒,而是另有其人。”
“谁呀谁呀?”
“是个道教的真人!这个教派听说很平和,从不强迫别人。”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将实际情况也分析个七七八八。
这样的场景在多地都出现过,随着联军的节节胜利,越来越多的萨珊故土被解放,人们载歌载舞地欢迎联军的到来。
随着与大食人越来越频繁的战斗,已经将他们的空间一再压缩,双方已经不可避免地要进行一场决战。
王玄策作为一名的战术指挥,无疑是很优秀的。
但对于操控十万人级别的兵团,他在很多时候都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吃力的。
而在这方面给予他帮助的傅斯年,却实实在在给了他许多惊喜。
王玄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道士居然有着卓绝的统帅力!
并且傅斯年提出的许多办法,一看就是有丰富实践才能掌握的,让王玄策既吃惊又佩服,最大的疑问就是:他是怎么掌握的?
难道真的有人生而知之?他难不成是当代的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