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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有德让帮众将肉票给他过目,几个人献宝似的将麻袋打开,露出里面的赵佶给他看。

看看面相,细皮嫩肉的,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再看打扮,也并非士子的装束,胡有德这才稍稍放心。

就在他要回身的时候,气死风灯刚挪开,忽然发现赵佶露出的衣角有反光,在黑夜中异常醒目。

不对!

胡有德立即俯身查看,果然看出了端倪——赵佶的衣服镶金线了!

他的心瞬间开始下沉,厉声吩咐:“把他从里麻袋掏出来,快点!”

他之所以这么急,还在于宋代对服饰的规定。

自唐以降,服饰向来有“别贵贱、明等级”的作用。

唐朝明确规定了庶人不得着绸、绫、罗、縠【hu】(带褶皱的纱)

而宋代因为经济比较发达,对平民的服饰没有那么多限制。

但有一点却是明令禁止、并始终三令五申的,那就是:平民不得佩戴金饰!

这条禁令是源于钱荒、贵金属缺乏导致。

而古时又崇尚佩玉,甚至有君子如玉的说法,所以就算有官身的人也不怎么用金饰。

可眼前这少年人,衣服上竟缝了金线,这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敢于做的事!

胡有德提起灯笼,让人扶住赵佶,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终于在他腰间发现了端倪——金鱼袋!

宛如晴天霹雳,胡有德浑身止不住地颤栗,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胡老二还不知所以,邀功似的凑上前说:

“兄长,这回定能要个高价!”

胡有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窝心脚就飞过去了,边踹边骂,甚至都带了哭腔:

“我高你个祖宗!你特么把我们害死了!”

金鱼袋呀!那是三品以上的官身才能佩戴的!

这人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已经有三品以上的官身,那绝不可能是自己爬上去的,只能是恩萌。

三品以上,至少是个开国县侯,他老子的爵位肯定小不了!

胡老二莫名挨揍,实在不明就里,帮众也不知道胡有德这是怎么了。

待听他解释过后,所有人都吓得不轻,一人道:

“帮主,我们掳这人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未必能记清楚我们的特征。既然咱们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得立即把人送回城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一扔。他平安无事,家里即便追究,力度也不会太大,如此我等或可脱了干系!”

这人提的建议可以说是挺靠谱,但有人却有不同意见。

胡老二大呼不可,从地上爬起来道:“兄长,即便是贵人家的子弟,也有可能是外地的呀!追不追究都在人家一念之间,不如弄醒他问清楚再做决断。”

胡老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在长乐帮就快混不下去了。

他身量不高,人也瘦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办事的时候尽拖后腿。

也就是还有一肚子坏水,最近帮着胡有德坑了不少黑心钱,这才显得有些用处,被胡有德指派与污烂人接头,一起配合掳人。

如果这次真无法收场,恐怕他在东京就待不下去了。

其实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按之前那个帮众说的做,但胡有德却在犹豫。

不是贪图高额的赎金,而是在考虑胡老二的提醒。

是啊,追不追究毕竟是人家说了算,万一呢?

胡有德已经想到了跑路的事。

他这样的,哪有人家肯把女儿嫁他,四十多岁仍然独身。

胡有德考虑的是:要不要收一笔钱,尽快离开东京?

大宋的路引制度虽然已经形同虚设,但东京城内的户籍登记还是比较普及的。

他是“坊郭户”,也就是宋代的城市户口,莫名消失的话,没准反而会引起官府的怀疑。

一旦被通缉,那可就要往偏远地区躲藏了!

权衡之下,胡有德决定先看看情况,吩咐胡老二:

“你先弄醒这人,问清他的身世,切记一定要蒙面!”

又吩咐其他帮众:“立即撒出去人手打探,看看官府有没有什么动作。”

……

在赵佶被掳出城的时候,傅斯年这边已经跟地府的徐主事通上话了:

“领导,赶紧给调个监控,宋徽宗出事了!”

大概说明缘由,徐主事立即大怒:

“你还能不能干点正事?虽说他现在还不是皇帝,可堂堂亲王如何这么容易被人掳走了?喝酒喝到后半夜,你这是考验北宋的治安呢吗?”

傅斯年委屈地道:“我哪知道他有护卫的情况下还能出这事?再说就算我在他身边,他撒尿我还能在边上看着?现在不是批评我的时候,领导你赶紧帮忙找人吧!”

徐主事稍稍平复,沉声道:“这也是我疏忽了,没有安排实时监控,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纰漏。我这就动用权限,回溯当时的情形。你也问问王城隍,看有没有土地、夜游神知晓赵佶的行踪。”

城隍王德昭得了傅斯年的通知后,早已撒出人手寻找,但很是不巧,当时的地段没有阴神在附近。

过了一会儿,徐主事调出一段影像,正是事发当时的画面。

傅斯年仔细看过后分析道:“领导,对方不像身怀武功的样子,看来是单纯的绑票,事情应该不算太严重。夜游神已经往那边赶了,请你继续调出赵佶的行踪,我带人去救他!”

徐主事一边不停地点击鼠标,一边跟傅斯年说:“人要是没事还好,一旦有什么意外,影响了他继位,那可是重大的工作失误!即便现在,问题也不小,我都得想着如何跟主管的阎王汇报!”

“傅斯年,咱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真出了意外,上头怎么处罚你,我是一句求情都没有!别说你了,我自己都得挨批评!你是真不争气呀,就不能带着赵佶学点好?”

傅斯年知道徐主事说的是气话,嬉笑道:“那不是我头些年脑子不好,耽误了工作嘛!领导你可别逼我啊,真要处分我,我就装疯卖傻,就表现出孟婆汤的药劲儿还没过的样子!”

徐主事气得胡须直颤:“好好好!傅斯年,你小子学会甩锅了是吧?以前只听说属下给领导背黑锅的,你是反其道而行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