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扶着她让她头朝床外躺着,然后把水盆放在一个矮凳上,接着便帮她洗起头发来。
屋里的侍女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伺候着一个小妾,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她们家主子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有过一个笑脸的,她们以为这十夫人进府也和其他夫人一样,也是一个摆设而已。
毕竟她进府几天,自家主子也没宠幸过她,可今天,主子不仅不嫌脏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还亲自伺候着她,她们想替他,他都不让。
他如此反常的举动,怎叫她们不惊讶。
萧敬不管她们怎么想,此时他手指轻柔的给田小糖洗着长发。
田小糖平躺着,眼睛望着床顶:“你是不是很爱这金小姐?”
萧敬闻言,手上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给她洗着头发,答非所问道:“她等了本王四五年。”
“看吧!以后她进了门,我的苦日子还在后头,你早晚会害死我。”田小糖吸了吸鼻子,一滴泪流了下来道。
萧敬弯身在她头顶上看着她的水眸,眸光有着他不知道的柔情:“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说着,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田小糖微怔了一下,一手推开他:“别拿你亲过别的女人的嘴亲我。”想着之前这狗男人和那个金小姐在一起,谁知道他们亲没亲过。
“你这是在吃醋?”萧敬笑了一下,继续坐在床前给她洗着秀发。
“我又不喜欢你,吃的什么醋,我是有洁癖的。”田小糖矢口否认道,可她的话太刻意,好像在澄清什么。
“你不用提醒本王你不喜欢我,本王知道你不喜欢我,可那又怎样,你还不是被本王纳进府。”
萧敬嘴角有着一丝苦笑,拿起棉巾替她擦拭着墨发。
在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处理急件时,夏草突然跑了进来,说十夫人有危险,他立马放下公务便前去找她。
当看到她满身都是伤时,他心疼了,心疼的只想杀人泄愤。
田小糖闻言,眸中有着神伤:“你只会欺负我一个孤女。萧敬,我求你了,你都娶王妃了,你就放了我吧!我出去后,天天替你祈福。”
“想出去你就死了那个心吧!本王不会放你离开的。过来,躺好。”萧敬又扶着她躺在床头。
田小糖一听,想离开又没戏了,这让她心里堵得慌。
“给我找个郎中吧!”田小糖没精打采道。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萧敬坐在床前关心道。
田小糖看着他眼中有着对自己的担心,心里的气闷散了一些:“我脚崴了。”
萧敬随即掀开被子看向她的脚丫,然后脱了她的袜子,待看到她左脚肿起老高时,眸中的担心一览无遗。
“阿豹,去宫里请李御医。”萧敬冲门外吩咐道。
“是。”
“再忍一会儿,李御医治跌打损伤很在行的,要不了几天,你的脚便会好的。”萧敬握住她的小手道。
“嗯!”田小糖想抽回手,男人却握的紧,这让她瞪着他:“放手。”
萧敬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这几天在这里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去。”
“不了,等会儿御医给我看了脚,我就回去。”
“小糖,我们好好的相处不好吗!你这样我们谁也不开心。”
“我不这样,你让我怎样,接受做你的小妾?若是那样,你是开心了,我呢?
现在我便被你连累的一身是伤,以后就更不用提了,不死已经是我命大了。
你害我至此,还想让我跟你好好的相处,你觉得可能吗?”田小糖气道。
萧敬闻言,眼神暗了暗:“以后不会了,这次是本王疏忽了,本王没想到她会这样待你。”
“你这意中人还真是狠角色,今天她便敢这样伤我,以后她进了门,我恐怕就更没好果子吃了,说不定一顿打罚我就交代了。”
萧敬薄唇轻咬了一下:“本王不会让她动你的。”
“你不让她动?你能时刻保护我吗?就像今天,你明明知道她这样伤我,你却只杀了她的丫鬟,对她却没有半点惩罚,我与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很明显你偏向了她。
她是你喜欢多年的女子,就算她有一天杀了我,你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因为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她才是你中意的王妃人选。
我现在不能指望任何人,我只能自求多福了。”田小糖说着,眼眶不自觉的湿了。
萧敬听着她的话,心里升起一抹疼意,伸手拂过她的脸颊,擦去她的眼泪:“别乱想,本王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你放心吧!本王会护你平安一辈子。”
田小糖闻言,抬眸看着他,看了片刻,轻笑一声:“我能相信你吗?”
“你可以试着相信,本王不会框你的。”
“对我来说,信与不信没区别,就算你没护住我,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萧敬刚要说什么,门外传来阿豹的声音:“摄政王,李御医来了。”
“让他进来。”
门开了,阿豹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微臣见过摄政王。”
“免礼。”
“谢摄政王。”
“李御医,本王的十夫人脚崴了,你给她看一下。”萧敬说着,掀开田小糖脚下的被子。
田小糖的脚萧敬已经又给她穿好了袜子。
“摄政王,十夫人的脚可是红肿?”因为男女有别,古代女子的脚丫不能轻易示人,郎中看病只能以询问为主。
“她的左脚肿的很严重,可能伤了骨头,你给她查看一下。”萧敬道。
李御医得到了允许,这才上前,然后拿起田小糖的左脚,隔着袜子摸到她的骨头。
他这一动,疼的田小糖痛吟出口,萧敬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先忍忍,一会儿就好。”
他的话刚落地,田小糖猛地疼的大叫一声:“啊!好疼。”
这时,李御医放下她的脚:“摄政王,十夫人的脚骨臣给她正好了,臣给她留下一瓶跌打药,您让人给她涂抹几次便可。”
“好。有劳你了,你回去吧!”
待李御医一走,萧敬回头看向小脸惨白的女人,想来刚刚接骨那一刹一定很疼,不然她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