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的疼我都尝过了,还有什么疼是我受不了的,难道,你还有比疼到骨头里的疼还要疼得刑罚吗?”
田小糖想着晚上浑身疼的她直哭的疼,就让她眼眶湿润一片,可她仰脖不让眼泪掉下来。这男人最看不上她哭,她哭给谁看。
萧敬看着她侧颜,她眼中的水意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你当真不说?”
“不说,死也不说。”田小糖一双水眸瞪着他。
萧敬看了她半晌,上前走了一步,他这一动,田小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不是不怕死吗?那你还躲什么?”萧敬唇角轻扬了一下。
“我……我不怕,你来就是。”田小糖压下心中的慌乱,闭上了眼睛。
萧敬眸光深沉了一下,走上前,然后将她搂进怀里,然后紧紧的搂住她:“你这么漂亮,本王怎舍得杀了你。”语气温柔,让女人呆了呆。
“你……?”
“逗你的,不说就不说吧!看你赴死的表情,怪可怜的,本王不问了。”萧敬笑道,手上又紧了一分。
田小糖闻言,一把推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逗我你很开心吗?我真的快死了。”
萧敬上前托起她的小脸,给她擦着眼泪:“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我将解药拿来了,可本王不知这解药是真是假,万一又是毒药你岂不是立马没命。”
“解药哪里来的?”田小糖抬眸望着他,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
“小六子交出来的,他那小人让人轻信不得,所以,这解药不知道能不能吃?”萧敬揭去她唇上的小胡子,不确定道。
田小糖一手抢过那胡子:“左右都是一死,顶多早死几天,拿来。”
“先等等,本王让郎中先检查一下。”说着,便冲门外道:“阿豹,去找个郎中来。”
“是。”阿豹应着,便下楼走了。
“你是不是怕我死了,你就罚不到我了?”田小糖才不相信他好心救她,上次中毒不就是救了她,第二天便让她接受刑舂的刑罚。
“你猜?”萧敬临时改了主意,他不打算告诉她被陷害的真相,若是让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对自己心生间隙。
毕竟自己罚了她,让她受到了伤害。又害她逃离皇宫受苦,现在又蛊毒在身,让她受了蚀骨之痛,这都是他不相信她所造成的。
可他一个摄政王明知道自己错了,他也不会给他一个侍妾道歉的。
田小糖不知他所想,闻言,只是无所谓道:“随你吧!你爱咋罚就咋罚。”现在她落到他手上,她又能怎么办。
“这么认命?”
“不认命不行啊!霉运总跟着我。”
萧敬看着她委屈的小脸,眼神暗了暗:“会过去的。”
“天黑了。”田小糖看着窗外,眼中有着恐惧。
夜晚来临,代表着她又要受蚀骨之刑的痛。
萧敬看到了她眼中的惧意,这让心底某处疼了一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别怕,等郎中来了,让他看看这解药,说不定是真的。”
田小糖这次没有推开他,她现在最需要一个使她安心的肩膀。
二人正相拥着,阿豹的声音传了进来:“摄政王,郎中来了。”
“让他进来。”萧敬放开田小糖道。
门应声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医箱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摄政王。”郎中见礼道。
“免礼。郎中,你看一下这颗药,是否有毒?”萧敬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
郎中接过药粒,然后仔细的闻了闻,又看了看,好半响才道:“摄政王,恕草民学艺不精,这药我看不出它是否有毒。”
田小糖闻言,眼中有着失望,这让她不由看向萧敬。
“当真看不出?”萧敬俊脸微沉道。
“草民敢以人头担保,这药我真看不出它的药性。”
萧敬看了他片刻:“走吧!”
“是是,草民告退。”郎中一脸紧张害怕的走了出去。
“这药先别吃了,实在没办法时再吃吧!”萧敬只能拖一时,在他心里,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出事。
“只能如此了。”田小糖不看好道。
“你在屋里先歇着,本王去别的客房洗漱一下,为了追你,本王可是三天两夜不曾合眼了。”
“你还真是为了抓我不遗余力啊!累死也怪不得谁!”田小糖没好气道。
“没良心,要不是知道你被人抓了,本王至于连夜赶路吗!”
“被他们抓和被你抓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没好果子吃,别把自己说的跟情圣似的。”田小糖轻笑一声。
萧敬承认,他之前抓她也是想把她惩罚一顿,至于怎么罚,这个他倒是没想。
可在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他只想将她接进寝殿好好弥补她。
“本王要是不喜欢你,岂会给你送解药。”萧敬痞笑了一下。
“那我就谢谢你了。”田小糖很没诚意道。
“好了,你先休息,本王去去就来。”说着,便出了她的房间。
田小糖关上房门,小脸有着一丝害怕,她真的害怕入夜。
萧敬就在她的隔壁开了一间客房,阿豹让小二给他准备了洗漱用品,然后他便伺候着萧敬沐浴。
夜色越来越深,田小糖也越来越害怕,可再害怕她也要等着那一刻来临。
萧敬一身新衣的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床上女子将头埋进双膝上,好像逃避着什么。
萧敬缓步走过去,随意坐在床边:“别怕,本王在这里陪着你。”说着,握住了她的手。
田小糖抬起头,双目无神的看向他:“摄政王,再敲一次更鼓,我的蛊毒就要发作了。”
“本王知道。”萧敬此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小六子他们抓住了吗?”
“抓住了。”
“还没杀了吗?”
“回去就杀,放心,本王会给你报仇的。”萧敬揉着她的手背,顺着她说。
“我要看着你将他们杀了。”田小糖满目愤恨。
“好,要不要你亲自动手?”萧敬笑道。
田小糖闻言,瞪了他一眼:“我连只鸡都没杀过,你让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