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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原正则接管内侍省,被枢密院的人训斥一番后,乖觉不少。事无巨细都要向东西枢密使禀报,等张让同意后,其余人才可以去执行。

原本是代管内侍监,此刻却和傀儡无异。

侍奉完魏帝服汤药,原正则捧了个锦盒往东宫走。

东宫除了有独立的属官外,另有内坊局管理宫人。第一次涉足东宫的原正则,在亮明身份后,才被内侍引着去见东宫典内——郑瓯。

郑瓯对他还算客气,让他在避风的对方候着,自己则进去请示太子。

此刻太子正在和魏叔麟说话,忽见郑瓯进来,遂道:“来的正好。去中书外省把裴相公请来。”

“奴婢这就去请。”郑瓯拱手,“不过陛下派了原巨珰来,眼下还在外侯着。”

听见这名字,太子皱眉。好一会才想起来是何许人,“那个代管内侍监的?既然是父皇的人,好生请进来吧。”

郑瓯应喏,让人领原正则进去。自己则去中书外省请裴皎然。

被领进屋的原正则,撩衣跪地,恭敬行礼道:“奴婢原正则,拜见殿下。”

见原正则眉清目秀的,且又是一副谦和模样,远比张让讨喜。加上又是魏帝派来的,太子还算客气,“父皇身子可好?”

“比之前精神不少。都是因为殿下您与吴王孝顺。”原正则语中带笑,颇为谄媚地看着太子道:“这是陛下让奴婢送给殿下您的。”

扫了眼面前的紫檀木盒,太子抬眼看向原正则。内侍省向来是捧高踩低,他自是不喜欢这番做派。即便原正则表现再温顺,他也很难不厌恶。

笑了笑,太子道:“若在民间,自然是子嗣侍奉汤药。而今你们伺候陛下,自是不易。回头你去郑瓯那领赏,算是孤的心意。”

除了在魏帝那边得了好脸色外,内侍省乃至尚功局上下,对他几乎都是阳奉阴违。如今居然在这得了太子的夸赞。

原正则面露喜色,忙道:“殿下言重,此乃我等分内之事。内侍省能伺候陛下已是天大福分,以后自当更加用心。至于奴婢们,都不过是些被主子们拿捏住的低贱玩意,仰人鼻息而活。以往种种所为,还望殿下海涵。”

觑着有意讨好的原正则,太子爷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挥手示意他退下。

甫一出门,便瞧见一袭紫衣远远而来。待人走近,见是裴皎然,原正则心下松了口气。

身旁的郑瓯快他一步,躬身作揖道:“裴相公。”

“郑贵珰不必多礼。”裴皎然伸手一拦,余光瞥向原正则,“原中官也在?”

听得裴皎然对自己换了种称呼,原正则低声道:“奴婢奉陛下之命来东宫送东西。不曾想耽搁了一会。”说完又向躬身一拜,“奴婢还要回去向陛下复命,暂且告退。”

遣了人带原正则去领太子的赏赐,郑瓯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入得殿内,见只有太子和魏叔麟二人,裴皎然目露思量。她一面想着,一面行至太子面前,“臣裴皎然拜见殿下。”

“裴卿坐吧。”

敛衣入座后,郑瓯便上来奉茶。

“这回真是可惜,不能彻底扳倒张让。”太子眉头皱起,语气懊恼,“反倒还让枢密院重新复起。”

他东宫的属官中,其实不乏寒门出身的士人,这些人皆为袁睿感到惋惜。连着谏言了好几回,希望他能够上书陛下。撤去枢密院,以慰袁睿在天之灵。

“此消彼长。陛下是不会放任南衙一家独大,更何况如今的枢密院实在没什么威胁的力量。”裴皎然敛睫一笑,悠悠开口,“适才臣在殿外遇见原正则。他如今虽然说是内侍省的管理者,却备受枢密使的压迫欺凌。殿下还不如相助一二。臣想他多半会感激涕零。”

目中闪过一丝厌恶,太子道:“孤何须依靠一内侍。即便他贴身伺候父皇,可到底是一介阉竖。”

“殿下。”裴皎然声调冰冷,“莫要小看帝王身边的阉竖。若无阉竖干政,汉末又怎会有党锢之祸。”

“殿下,臣倒觉得裴相公的意思是借原正则的手,制衡枢密院。臣记得陛下的意思是,要原正则和枢密院合作,共同掌出纳帝命,奉承奏疏。”魏叔麟道。

见魏叔麟替自己解释,裴皎然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父皇是这个意思没错。不过……”脑中浮现出方才原正则谄媚的模样,太子道:“他适才说父皇身子和之前相比有所好转。看样子他倒是对父皇尽心尽力。”

打量着太子,裴皎然敛眸。看样子太子应该不知晓,魏帝近日都要在服用丹药。或者说这件事被瞒了下来。

没打算把自己的力量都捧到太子跟前,裴皎然沉声道:“如今他唯一能够依靠的是陛下,可陛下和他始终没有足够的信任。殿下若是能拉拢他,来日自然是助力。”

原正则此人心思颇深,与其等他自动找上太子,将来成为她登临权力巅峰的阻力。还不如趁这个机会主动把这张牌打到明面上。

见自己多年的心腹太子詹事和势微时主动投靠的中书侍郎,产生了一致的想法。太子面露思量。

“宰相佐天子,公卿助宰相,股肱拽臂,任同一身。”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二人,“两位爱卿日后亦要同心同德,共辅社稷。”

“喏。”

话止裴皎然扬首看向对面的魏叔麟。虽然二人同品,但是并不在同一衙署。而在东宫的座次,确实相同。

那么将来呢?将来她和这位太子詹事,真的能相安无事的共辅朝政么?思绪至此,裴皎然沉睫垂眸,唇角微微上牵。

“既然原正则日子不好过,孤也愿意帮帮他。不过就是不知他几时能反哺于孤。”太子似是想起什么,哂笑道:“薛昭仪说。张贵妃获悉吕家之事后,气的在宫里摔东西。又派人去把吴王狠狠训斥了一顿。”

“吕氏逾矩,合该有此下场。”裴皎然道。

话音甫落,门外传来郑瓯急切的声音。

“殿下、裴相公!陛下急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