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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放纵的后果,换来的是三更半夜被裴皎然从床上赶到窗边的竹榻上去睡。山中多鸟,纵然昨夜折腾的晚。可在一声声鸟鸣之中,李休璟早早睁了眼。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悄悄掀起帘子一角往里看去。只见裴皎然呼吸平稳,似乎还在安睡。睡姿却实在不雅,四仰八叉的,几乎占据整个床榻。

心知她多半是故意如此,防着自己半夜偷偷溜回来。

低笑一声,李休璟就着仅余的半点空地坐了下来,双腿垂在榻尾。目光转落在裴皎然面上。

她还是睡着了更好看。至少不会像清醒时那样的锋芒毕露。

他正想着腰上却被人重重一掐,吃痛之余望去。只见裴皎然睁着桃花眸,一脸讥诮地盯着他。

“郎君昨夜输了我。怎么,这还没到一日就不认账么?”裴皎然哂笑道。

话音甫落,李休璟面露窘迫。强装镇定地起身往外走。

“我去厨房看看,朝食准备的如何。”李休璟止步在门口道。

李休璟前脚刚跨出门槛,后脚就听见重叠帘幔后传来愉悦的笑声。听得这声音,他禁不住咬牙。

昨夜他正值兴头上,裴皎然忽地提了一嘴要和她打赌。若是他赢了,她任他折腾,若他输了,他要连着睡两天窗边。彼时他正乐不思蜀,哪里会想到这么多。直接点头答应了她的赌局。结果可想而知,他居然提前……

思绪至此,李休璟轻哼一声。

提了食盒回来,见裴皎然正坐在窗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李休璟自觉理亏,负手慢悠悠走了过去。

“要不要再睡一会。他们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李休璟拥住她温声道。

“他们不来就不来,我也乐得自在。”赤足踩在地上,裴皎然睇目四周,“不过我觉得元彦冲多半要来寻我。正好可以让他欠我一份情。”

掰了一半胡饼递给裴皎然,李休璟挑眉笑道:“要御史欠你人情,怕是难哦。这偌大的长安城,还有谁没欠你人情吗?”

“他们欠归欠,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去讨这份欠的情。”裴皎然嚼着胡饼,“今日这胡饼烤的不够香。诶……”

往她碗里又添了点胡麻粥,李休璟似乎是想起什么来,看着她道:“你自己说的要对厨子好。要不然会有杀身之祸。”

“做的不好吃,难道不该指正么?”裴皎然喝完重新添的胡麻粥,对着门口的仆役道:“去告诉今日准备胡饼的厨子。火候没掌握好,他这胡饼不够香。”

“喏。”

唤了人进来撤膳,裴皎然继续坐回窗旁的竹榻上。见李休璟的衣物凌乱地散在榻上,抬脚轻轻地踢了下去。

瞥见自己衣物被人用脚踢下去,李休璟哼了一声。兀自提了搁在一旁架上的横刀,跨出房门去舞刀。

竹榻上的窗户敞着,裴皎然只需一抬头便能瞧见外面的情形。屋外摘了几簇修竹,半青半黄的竹叶落了一地。此刻被刀风搅得随风乱舞,有几片甚至乘风飘进了屋内。

看着落在书卷上的半片竹叶,裴皎然轻哂一声。搁下书,从窗口翻了出去。提气踩在竹子上,顺手折下一根竹枝扑向李休璟。

竹枝无锋,其意却锐。裴皎然自是用剑的高手,在配上如飞蓬轻旋,凤凰振翅一般的身影。竹枝与镔铁打就的横刀相撞,竟似有金铁交击之声。

执竹枝的手转瞬由下压转为横抄朝上,对面刀锋亦在陡然间逆转。刀背与竹叶擦过,堪堪带下一缕竹上的青皮来。

青皮飘落在地,很快又被踩住。

剑势才起,廊庑上忽然有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

看了眼李休璟,裴皎然轻掷竹枝。又从窗户里翻了回去,支着脑袋看向外面。

“郎君,裴相公。元中丞遣人送信,说是吕翌让人把温述打了一顿。眼下又把人捆去了县衙,要问周县令讨个说法。”仆役道。

闻言裴皎然抬眼,温声道:“嗯。去告诉来人,我等会过去。”

报信的仆役领命离开。

不多时,裴皎然换了身紫袍出门。阳光底下她腰间的金印和金鱼袋,熠熠生辉。

摸了摸下巴,李休璟道:“我和你一道。”

等到了昭应县,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热闹。昨日吕翌之母夤夜从长安赶了过来,带着张贵妃的懿旨要给儿子撑腰。结果却被温述的人拦在门口,不许她进去。

吕母以往在长安就备受追捧,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一气之下晕倒在府前。府内的吕翌闻言冲了出来,指使吕母那些随行的侍从,把温述打了一顿。眼下温述还躺在县廨的公房,由大夫诊治。

两袭紫袍出现在县廨。二人下马,一道掷了马鞭给门口的庶仆。

“我先去看看温述。”李休璟道。

走进县廨,裴皎然望向屋内几人。面上浮起微笑。

跨过门槛,裴皎然笑道:“元中丞。”

“裴相公可算来了。”元彦冲指了指一旁的吕翌,“吕郎君说,老夫人是陛下亲封的吴国夫人。怎容温述一个县尉这般放肆。”

扫了眼吕翌,裴皎然寻了处空位坐下,“吴国夫人可好?”

“承蒙裴相公关心,阿娘已醒。方才还在问草民,打算如何惩治温述这个竖子。”吕翌笑着看向裴皎然,“我阿娘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吴国夫人。被人拦驾不能回府,还被气病。温述总得给个说法吧。”

“我是来昭应养病的,又不是来昭应公干的。吕郎君为何不问问元中丞,这事要怎么办才好。”裴皎然饮了口桌上的热茶,目露难色叹道:“万一吕郎君真要牵扯进什么大事里,我想吴王殿下也不会姑息的。”

话音甫落,吕翌骤然变了脸色。长安来的信,只告诉他。这两个人都是太子的人,他要是想保住荣华富贵,就按照信上的来做。和这二人周旋。

“裴相公,你这是什么话。某自然是对陛下和吴王殿下忠心耿耿,不敢逾越。”

听出吕翌语气中的不快,裴皎然道:“元御史不是因为接到举告。昭应县令周宪受贿才来的此的么?既然如此,为何不提审周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