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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裴皎然,周蔓草也离开了大帐。

瞥了眼李休璟,裴皎然倾唇,“此事好生小气。一盒药膏也不给人用。”

抱臂端量着她,李休璟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她。明明是一副菩萨貌,心肠却冷硬无比。又像一汪透着宝气的深渊,惹人窥视,最后失足跌落其中。

“玄胤,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裴皎然走近他,莞尔笑道。

最后三字的尾音被她刻意拉长,落在李休璟耳中。他身子微颤着,似是激起了一阵酥麻感,连带着喉头也滚动了一下。

不等李休璟反应过来,裴皎然就已经贴紧了他。一手攀在他肩上,一手落在了喉结上。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修剪过的指甲略有弧度,肆无忌惮地在他喉头忽上忽下。而她扬首则凑到他颈侧,往耳朵里吹了口气。忽而略带凉意的绛唇贴上了他右颊,沿着它滑到了下颌上。

李休璟身子颤着,却也伸手攀上她肩头。

“你想干什么?”李休璟努力从喉间挤出五字来。

闻言裴皎然一笑,“不干什么啊。”她眉眼间满是得色,“我不说要试着喜欢你么。所以不应该亲你一下么?”

说罢裴皎然松开了手,迅速往后一退。神色从容地看着拉下脸的李休璟。

盯着离自己几步外的裴皎然,李休璟咬咬牙。虽然他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但是这人可恶的很,每每撩拨完自己,都要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仿佛所有事情都是他引起来的,而她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清嘉。”李休璟唤了一句。

话落耳际,裴皎然笑而不答。转身从一旁翻了把便面出来,轻轻晃着。

“行了。我们继续说说回易的事。”裴皎然笑道。

“按照你的想法来分成便是。”李休璟伸手解了衣扣,将领口翻下来。又解开护臂,搁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裴皎然,“只是曹文忠如今掌了右军,这笔钱怕是没那么容易握于手中。”

裴皎然知晓,这是二人现在面对的首要问题。但还算不上棘手。

“无妨。咱们不给便是,曹文忠还没那么大胆子敢明目张胆地抢。而且这是右军这些年来,头一回吃到这么多回易钱,岂会轻易让他侵吞大头。”裴皎然笑道。

对裴皎然在人心上的谋算向来佩服,李休璟笑了笑,“那万一曹文忠来抢呢?他毕竟是神策中尉,职权远在我之上。”

未等裴皎然回答,李休璟继续道:“刘中尉现下在左军,不便过多插手右军的事。所以要和曹文忠对抗,还得靠我们自己。如今张让把持着内侍省,他又和曹文忠关系密切。即使回易钱在你我手中握着, 只怕使用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随着曹文忠的介入,让看上去占尽优势的他们跌落包围中。而且这件事右军其他人办不好。确切的说,若是由右军其他人出面,只会让局势更加紧张。一旦让现在依附他的右神策军士发现,跟着自己占不到任何优势后,继而会悉数倒向曹文忠。如果一旦朝廷有战事,作为唯一拥有战力的中央军,在贪渎的侵袭下很容易变得毫无斗志,甚至有可能沦为像左神策一样的只有各家纨绔。

而能替他牢牢掌着回易务的,也只有裴皎然。

裴皎然明白李休璟的担忧从何而来。

虽然看上去李休璟在右神策颇得人心,但人心总是和利益挂钩。倘若曹文忠能给的利益更多,他们亦可以随时倒戈。

“那我们不妨做个局来构陷曹文忠。”裴皎然微微一笑,“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冬不服裘,夏不操扇,是谓礼将。与之安,与之危,故其众可合而不可离,可用而不可疲。玄胤为主将,难道不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见她摆出一副你明明都知道,为何还要故意问我的模样来,李休璟无谓地勾唇。

“距谏者塞,专己者孤。”

话落惹得裴皎然白他一眼,手中便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清嘉,你这是收了周蔓草么?”收了面上促狭,李休璟一本正经地道。倒也不是他小气非得针对她,只是周蔓草来历不明,而且又曾经陷害过元彦冲。他担心此人所说的话,都是特意来诓骗裴皎然的。好引她上钩,让她腹背受敌。

闻言裴皎然却是一笑,目光慵懒地看向走近自己的李休璟,“是又怎样?蔓草甚美,我对她颇为喜欢。玄胤不至于连娘子的醋,都要吃吧?更何况她若是有危险,握于我手中岂不是更安全。”

她的声调慵懒,连同手里的便面也是轻描淡写地晃着。落在李休璟眼中,好似春柳拂于面上,挠得人心痒痒。杂糅着她目光中的满不在乎的轻慢,让人对她忍不住伸出无限的征服欲和掌控欲来。

她的挑逗颇为奏效。

李休璟笑了笑,伸手夺过她手中便面。搁在一旁,转而握住她的手。

“二郎,不是说自己血气方刚么?”裴皎然低头扫了眼覆于自己手上的手掌,“这般握着我的手,不怕热?”

“不怕。”

他偏要握住她,要她适应他的存在。

“可我热。”说罢裴皎然抽回手,移步走到案前提笔而书。

看着在案前奋笔疾书的裴皎然,李休璟凑了过去。信上并没有写这信是给谁的。

“你这是给谁写信?”李休璟问了句。

“东宫那位啊。”裴皎然一面继续写着,一面回应起李休璟来,“我临行前,王玙想指使他人谋害我。但是被我获知,眼下也到了该动用这步棋的时候。”

来西北盐池前,她和武绫迦递过消息。在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前,不要轻举妄动。眼下已经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她自然要动这步棋。

“那人是武绫迦么?”

话音落下,裴皎然目光瞬时冷了下来。神情冷锐地盯着李休璟。

“你最好当做不知道她,否则将有烧手之患。”裴皎然冷声道。

李休璟看向她,“你好生奇怪。一面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身涉局中,一面又愿意扶持自己的好友。清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