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新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师妹。
“你怎么还松了口气?!”
楚落抬头四十五度看天,感慨道:“终于碰上和我实力相当的怪了,这简直是恩赐——”
“……”
金启新默然一阵,又提醒道:“楚师妹,你是不是忽略了外面这些东西的数量了?”
“是啊,金师兄你倒是提醒我了,”楚落又一本正经地说道:“等会儿要是真的到了非动手不可的地步了,你记得将怪往我这边拉,我有大型群攻杀人技,省时又省力。”
“大型……群攻……杀人技?”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动手,要保证民众的安全嘛。”
楚落笑着说完后,面色又认真了起来。
“这些奇怪的东西既然遇强则强,遇弱则弱,那么遇到那些普通的凡人,应当也就是凡人的水平,他们没有直接掀翻这楼船,也不像是要直接杀人的样子,不知是什么目的,也或许是有所限制,但眼下的情况就是敌众我寡,越是这种时候,便越不能怯场,走,咱们去会一会他们。”
说完之后,楚落便直接向着门外走去。
“楚师妹楚师妹!”金启新连忙拦住了她,“那些东西此刻都汇聚在一层的大堂,暂时没有上来的意思,大家睡觉的地方都在二层以上,那些东西既然不上来害人,咱们又何必要下去呢?”
闻言,楚落指了指他身后那些敞开着的房门。
“金师兄,你……确定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金启新立刻朝着那些房门看去,两眼愕然:“人呢?都……下去了?”
他又惊奇地向着楚落看来,后者则是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办法呀金师兄……诶,我好像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层的大堂内,台上的“天女”们舞动着轻灵飘逸的身姿,拿着各式乐器的乐师们也认真演奏,大家都姿态放松,其乐融融……如果忽视掉那群围抱着船主瑟瑟发抖的百姓们的话。
“船家啊……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你不是给我们保证了不会出事的吗……”
“要不是赶着回家过年,我是打死也不敢坐这趟船啊!船家,你……你说句话啊!”
“我身上有从符清观求来的平安符,我我我应该没事的吧……”
“船家,你不是有宝剑在手吗,你快上啊,解决掉这些水鬼!”
“这些不是水鬼,”船主的脸上也有些害怕,“我见过的水鬼可不是长这模样的!而且我的宝剑……”
他看着自己手中那黯淡无光的长剑,心中也没了底,这很明显是符宝的效果散去了啊!
但是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要是让船上的人知道自己没了那神力,怕是会立刻引起恐慌来,到时候大家都分散开了,反倒更容易让那些东西下手!
船主只好张开了手臂护住那些身后的百姓,道:“不用害怕,他们不敢过来的!”
话音方落,台上一位美丽的“天女”便飘了下来,丝绸飘带轻轻从他的脸上拂过,如同挠痒痒一般,那绝美的脸蛋和曼妙的身姿就这样展现在船主的面前,引得他眼中一阵迷离。
百姓们震惊,说好的不敢过来呢!
正当这船主就要牵上“天女”那白嫩细腻的手随她而去时,堂内的鼓乐声戛然而止,台上舞动着的身姿也突然停了下来。
堂内所有的“天女”和“仙男”都警惕地朝着楼梯的方向看去,船主也重新恢复了神智。
只见楼梯上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人,走在最前方的红衣少女面带着和善的微笑,而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则是一脸冷峻,手持着一把出了鞘的灵剑,凛冽的气息完全外放,似乎只要是有人惹了他不开心,他下一刻便能将那人给刺成筛子。
极凶,极恐怖。
没人知道此刻的金启新正极力维持着自己那高深莫测,很不好惹的样子,心下都已经慌得跟什么似的了。
寂静的空间中,只听得到两人下楼的脚步声。
大堂内的那些异类们看到了楚落身后那杀气腾腾的金启新后,也都隐约做好了备战的姿态。
正此时,少女缓缓开口,嗓音轻松自然。
“这么热闹好玩的事情,大家竟然都不带我们师兄妹两个,怎么还变得这么拘束了呢?”
“你们不用拘束啊,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接着奏乐,接着舞。”
金启新持剑停在了楼梯上,楚落则是轻快地跳了两步,一直来到了大堂的正中,坐在了舞台之前的桌椅中。
堂内的异类们警惕的目光从金启新的身上转移到了楚落身上。
这少女已经自己走进了他们的包围圈中,难道她就不害怕吗?还是说她有什么后招?
异类们又警惕地看向了持剑的金启新。
眼神冰冷,临阵不惧,这怕是个高人……
而就在这些异类的目光在楚落和金启新的身上轮转时,灵气汇聚在楚落的脚底,她已在地面藏下了个杀阵,将所有的异类都包含在内,一旦配合着枫火使出了红叶阵来,这些异类怕根本来不及闪开便会中招。
杀阵形成,心中有了底气,楚落的声音便冷下来几分。
“各位难道是不欢迎我们吗?怎么还不奏乐?”
此话落下,这些异类们竟真的被她给唬住了,忙又演奏起动听的乐曲来,“天女”也重新返回了台上,继续跳起了舞。
有人坐在大堂正中悠然地听曲赏舞,有人则围抱在角落里害怕地瑟瑟发抖,这楼船上的氛围突然变成了两个极端。
有百姓小声地问道:“那……那两位是道长吗?”
“应该是道长了,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船主也惊讶地看着那方。
怪不得他们敢赏江景啊,原来是高人啊!
金启新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将全部气息外放,只坐在楼梯上,对这些异类来说便是威慑。
楚落则一派轻松地坐在堂中,面上看不出丁点紧张,但注意力时刻都在脚下的阵法上。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流走,台上的那些“天女”们似乎都舞累了也没敢停下来。
还能有什么原因?
他们好自信,我们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