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丁秋楠就骑着自行车裹得严严实实的来到了火车站等人,现在火车站也没有这么多人,凌墨白一出站,就看到了丁秋楠,在一片以严肃为要求的公务接站中,丁秋楠实在是太显眼了。两个人见面也没有拥抱,毕竟说实在的,两个人感情没到这一步,而且大环境也不允许啊。
互诉衷肠之后,两个人肩并肩,中间隔着一个自行车,往凌墨白每次回国之后都要去当然地方走一趟,那就是回国人员结算外汇的地方,当然,凌墨白还是以上交为主,他换的并不多。但是现在有媳妇了,他也想给他媳妇买点紧俏商品,所以这一次,他准备换一点外汇券。这个时候的外汇券可不是后面7.80S银行发行的外汇券,现在换的叫,进口商品特需兑换券,只在部分大城市使用,是统战部门发的,主要供应因为公务来访的外国人,以及部分归国华侨,尤其是归国华侨,你不能要求他们能快速适应国内的形势,所以留了一个缓冲期。
最后就是凌墨白这种往国家捐了大笔外汇的人,你不申请,人家不给你,你只要申请了,小打小闹,也没人难为你。所以这一次,凌墨白在上交了,价值八万块钱的外汇之后,拿到了价值五百块钱的外汇券,以及一千块钱的奖金,以及一部分票据。凌墨白是真的一点都没留啊,他可没有这个胆子,走的多了,接触的多了,他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运动员自杀了,因为他们似乎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是说,你手里有外汇不对,而是你用外汇干的事不对,不是说你和国外运动员写信不对,而是你写的内容不对。集训的时候他都见过不止一个,在给国外的朋友写信抱怨,说准军事化管理,外行指导内行,没有自由,他们没有得到尊重,你说你不死谁死。
这些进口的东西由于没有关税问题,所以价格并不高,而且他们过日子也要尽量避免这些东西,五百块钱,足够他们用几年了。看着一大把花花绿绿的外币交上去,换回来一把炼钢工人,丁秋楠还是不怎么舒服的。虽然第三版已经进入了市场,但是现在印刷出来的还没有十块的纸币,十块的主流还是第二版,由于第二版的大票早期是找毛熊代印的,尤其是十块的票子,第一次是56年由毛熊代印的,印了两亿张,共计二十亿,第二次是61年找他们代印的,印了三亿张,共计三十亿。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毛熊在印假真币,用来扰乱我们的金融市场。
所以从62年起,我们果断采取了手段,先是废止了三元纸钞,然后开始回收十元纸币,并且用自己印刷的第三版进行替代五块的纸币。至于大团结,因为防伪和票面问题,现在还没有出世,到65年才被印刷出来。由于现在要回收所谓的大黑十,或者大白边,所以,他们即便是钱很多,也只能拿到炼钢工人。当然,人家也可以直接开票,然后到银行换成存折,不过凌墨白更喜欢现金,所以要了两沓炼钢工人。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事,所以也没有骑车,依然就这么肩并肩的往家里走,小两口互诉衷肠,直到凌墨白开始问丁秋楠最近日子过得怎么样的的时候,丁秋楠才扭扭捏捏的开始告状。丁秋楠还是有一点茶艺在身的,“挺好的,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医务室,也不用考虑上下班的问题,里面也暖和,没事儿。”
“你不在家里住,住医务室干嘛,是不是大院里有人欺负你了。”凌墨白也知道自己媳妇有点茶,所以直接单刀直入。
“没有,就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医务室在厂里,安全一点。”丁秋楠依然是避重就轻。
“秋楠,你给我说实话,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说就行,不用想那么多,我和大院里不少人关系一直都不好,以后也不准备和他们处好关系,你说就行,你受欺负了,我这个当丈夫的都不能给你出头,我还算什么爷们。”
“这……这……”
“你怕啥,我是保卫处的,于公于私,我收拾个人都不难。”
“是姜玉柱,你走了之后,他先是用要杀人的眼神看我,然后又开始说我嫁给你是守活寡,还说还不如跟着他呢,我害怕他对我做什么,就自己跑到医务室去了。后来,说是运动会完了,回京表彰会都完了,却依然没有看到你回来,他就说你跑了,或者外面有人了,然后又说你死了,总之就是不要我了,每次我去打饭的时候,他都会换到我打饭的窗口,看他的眼神,特别害怕,所以我就要么让别人打饭,要么就不去三食堂……”
丁秋楠后面还有话,但是还没说,就哭了起来。这些东西七真三假,就比如眼神,就比如后面的传言,这些东西一开始是别人传的,但是没几个人相信,反倒是姜玉柱这个憨憨信了,并且还进行了心理建设。凌墨白不要她了,那么丁秋楠不就单身了吗,虽然名义上丁秋楠是二婚,但是实际上他知道,丁秋楠还是黄花大闺女啊,所以他心动了,这不是一个抄底的好机会吗,所以也就献了几天的殷勤。但是后来厂里对这个谣言进行了辟谣,姜玉柱也就没有了想法。但是丁秋楠想让凌墨白好好的收拾姜玉柱一顿,所以进行了一部分的移花接木。
果然听到丁秋楠的这些话,凌墨白脑仁都快沸腾了,这个姜玉柱不愧是何雨柱的替代品,何雨柱被人掰过来了,色狼加舔狗的生态位就有姜玉柱来填补了。“走,上车,去厂里收拾这个孙子去。”
“不行,千万别去厂里,现在的保卫处和原来不一样了,这些人是认钱认关系就是不认人,你要是在厂里打人,这群人还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呢,他们嫉妒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回大院在收拾他。”
丁秋楠还是很清楚的,现在的保卫处一点都不靠谱,他们自己看着女工的眼神都不对,还指望他们保卫工厂,开玩笑,不监守自盗就是好的了。他们也只是碍于凌墨白的武力值,以及在厂里的地位,所以不敢正面看她,但是背后的议论一点都不少。这一次凌墨白要是在厂里打人,让这群人抓了,还不一定能出什么事呢,从大院里打人,最起码还有钢机二厂的人做个见证,不至于屈打成招。至于这些人渣,账要一点点算,不急,更何况,她在医务室里,也可以收拾他们。
“行,听你的,看来保卫处这群牛马也得给他们上上强度了,好好收拾他们一顿才行,连我这个副科长都不放在眼里了。”没错,凌墨白由于功劳大,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副科长,因为保卫处里面,就是五个大队,根本没有科。剩下的一路,丁秋楠就说了一下,大院里是怎么对她的,同样真假参半,比如,她曾经找易中海告状,让他处理胡说八道的姜玉柱,但是易中海的处理结果并不好,后院的聋老太太说她是眼瞎心盲,放着姜玉柱这么好的人不找,瞎眼了找了凌墨白这么个玩意。还有就是贾张氏利用棒梗讹了她两块钱,结果被易中海以都是一个大院的,这么斤斤计较不好把她的告状给堵回来了等等。
现在,闫阜贵已经放假了,没什么地方去,就没事带着孩子晒太阳,顺带帮几个双职工家庭带带孩子,赚个零花钱。他从昨天看到丁秋楠回来收拾东西,说今天凌墨白回来,他的心就一直扑通扑通的跳,总感觉要出事。果然今天看见面带愠色的凌墨白,以及明显是刚刚哭完的丁秋楠,闫阜贵就知道 今天要出大事,而且是有可能控制不了的大事。姜玉柱一开始欺负丁秋楠的时候,她不是没找过他们三个大爷,但是都被易中海以三个大爷的的名义给搅了,而且贾家利用棒梗讹诈,在大院里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帮助,才是她住到厂里的原因。现在凌墨白回来了,这事还能善了才怪呢。
“小白回来了,一路上顺利吧?”
“三大爷,托你的福,还行,你这是看孩子呢?”
“是啊,家里忙的,就放到我这,我给帮帮忙,毕竟我也是三大爷吗?”
“得,你先忙,回头我收拾一下再来和你聊天。”
凌墨白把东西收拾好了,又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毕竟有些地方丁秋楠也够不着不是,然后就去找闫阜贵聊天去了,他对自己媳妇比较了解,所以他要再核实一下,争取不要冤枉好人。闫阜贵也就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个三大爷,有些事也是有心无力啊。丁秋楠说的都是实话,她只是选择性的删除了一些东西而已,闫阜贵说的也不多,更不可能把细节说的清清楚楚,这下可把凌墨白气炸了。
气的凌墨白恨不得把这几个人全都吊起来捶一顿,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无牵无挂的凌墨白了,他得为媳妇考虑,所以这一次,他准备把重心放到姜玉柱身上,其他人还是以敲打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