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贾东旭让易中海有空让姜玉柱来一趟,有些事他要和他当面说清楚。等易中海走了,贾东旭才对贾张氏和秦淮茹说,“我和我师父商量过了,怀茹帮他养老,棒梗给他送终,他在接下来的几年,适当照顾咱家,也会帮着撮合怀茹和柱子。”
“东旭,咱家里有工作,能养活咱们一家,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就替你守着……”
“行了,这种话就别说了,你一个人把孩子养大都难,到时候如果你办病退,真的不一定能把工作转给棒梗,八成这份工作就是你肚子里这个的。今年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城里人还直接往乡下撵呢,更别说让乡下人进城接班了,到时候你肚子里这个也是城里人,不用迁户口,流程好走。棒梗的工作还得求人,你自己一个人,养活全家都累,怎么给棒梗安排工作,还有咱家就一间屋,棒梗到时候又怎么结婚,甭管是租房子还是买房子,都是钱啊。这件事你听我的,妈你也别拦着,我师父会帮忙的,他为了他的养老大计,一定会把姜玉柱拖死的。”
“还有,妈,工作和厂里的补偿这事,你听我师父的,是好是坏,他作为一个老工人心里有数,你可千万别信我舅舅那些乡下把式,在城里玩不转。再说了以后,咱家还要靠着他帮忙过日子呢,尽量别得罪他。”贾东旭也愁啊,这么多年,贾张氏虽然和他弟弟关系时好时坏,但是也确实靠她弟弟的一些手段,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他怕自己一旦没了,贾张氏会把希望继续放在她弟弟身上,所以对于这件事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可问题是贾东旭并不是一个好人啊,这是刚刚离开监护病房,随时有可能过去的人,说这么多话,秦淮茹都心疼了,一边捅咕贾张氏,一边给贾东旭说,“你放心吧,妈都记住了,我们娘俩一切听一大爷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好好养着就行。”贾张氏感觉到秦淮茹正在捅她,又听见了秦淮茹的话,赶紧保证,“你放心吧,我都听老易的,你好好养伤就行。”
听到两个人的保证,贾东旭虽然不怎么放心,但是也不多说了,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今天说话说的不少,他还得养精蓄锐,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第二天,下了班,易中海带了一大群人来到了医院,正常医院里应该限制探病,但是贾东旭说了,如果他在复发了,直接放弃抢救,他不想再受一遍罪了,基本上这就是在交代后事了,由于他是单人病房,也不会影响到他人,所以就随他去了。
看着眼前这一大群人,贾东旭说不感动是假的,何雨柱,许大茂,这些从小一起打大的伙伴,钱有根,孙卫东,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周利民,姜玉柱,称得上利益共同体,还有基本上没啥关系的几个人,以及代表一大群人来的刘海中和闫阜贵。大家也都说了几句话,钱有根和孙卫东更多的是客气客气,主要是其他人说的,刘海中和闫阜贵也保证,以后会适当照顾贾家的,大院里面,让他放心就行。至于上学,交给闫阜贵了,他说虽然他不在红星厂子弟小学了,但是他还是有熟人的,他会托人照顾一下棒梗。
何雨柱和许大茂,以及周利民也是承诺,会适当的照顾一下贾家,让他放心。贾东旭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单单是说贾家了,还把易中海也捎上了,让他们适当的照顾一下易中海,他也不容易,就看在他们是发小的份上,等等。感动的易中海跟个王八蛋似的,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易中海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贾东旭还在道德绑架他,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啥都晚了。
送走了多数人,单单留下了贾家婆媳,和易中海,以及姜玉柱。“柱子,哥哥不行了,临走之前麻烦你件事。”
“贾哥,你说就行,但凡是我能干到的,我都应了,杀人放火不行啊。”姜玉柱还不看场合的缓和了一下气氛,可惜没啥用。
贾东旭也没接这个茬,“柱子,这么多年,你帮了贾哥不少,我心里都记着呢,家里也有我一点一点记下的账,哥哥我是还不上了,回去让你嫂子拢拢,给你个总数,你嫂子估计日子过得也难,恐怕这个账要落到棒梗身上了,你可别挑理。”
“贾哥,你这话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你的,哪里用的着你还,就更不用说棒梗还了,没这个必要。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差这点,你放宽心就行了。”
“柱子,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是一个人,以后也得有媳妇有孩子,咱们有个账,以后你结了婚,也有个交代。还有个事儿,你嫂子要是刚接班,厂里说不定有些什么流言蜚语的,或者有人欺负你嫂子了,你适当的帮忙伸伸手,这算贾哥求你了。”
“贾哥,嫂子那可是我亲嫂子,你放心,在厂里绝对没有一个人敢给嫂子玩花的。我在厂里什么名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咱们还有一大爷呢,好有后院的定海神针老太太呢,你啊就放心养病就行,说不定过两天你就回厂干活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数,没有几天了,最后哥想拜托你件事,不大,但是不太好办。”
“哥,你说就行,只要能办的……”
“柱子,你嫂子这上半辈子跟着我净受罪了,她还年轻,等我没了,让她把孩子生了,在让她找一个……”说到这里,秦淮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东旭别说了,我秦淮茹嫁进你家,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我绝对不可能改嫁的,再说了我要是走了,妈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怀茹,你听我说,你没必要给我守着,你还年轻,又漂亮,要说这人品也是数一数二的,不难找,你当初要是跟了孙卫东或者李卫国,日子比这个好多了,你这十几年净受罪了。找个好人家,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就行,也算是我贾东旭对的起你。至于我妈和孩子,你定期给点钱就行……”
“不行……”秦淮茹依然反驳。然后贾东旭做出来一副着急的样子,突然咳了起来,这一下把一群人都吓着了,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这件事,你听我的,要不我到了那边也不能瞑目。”
贾张氏这个时候也面露悲色,说,“行,这件事我替怀茹答应了,你过了周年,我就预备点东西把她嫁出去,到时候我带着孩子回乡下,挣工分,把孩子拉扯大,不给怀茹添乱。”
“不行,就算是我改嫁,也要带着妈和孩子……”
“这你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你本身就是二婚头,但是你还年轻漂亮,有工作,找个对象不难,你要是带着这么多累赘,你就只能找那些有毛病的,带着孩子还还好说,带着个婆婆,你看看周家前几年过得鸡飞狗跳的,这都是前车之鉴。”
“东旭你别说了,找到什么人都是我该的,这是我的底线,你要是不答应,你前脚走了,我后脚就跟上,咱们到下面做一对鬼夫妻,至于妈和孩子我都不管了,他们有福有运就活着,没福没运就看咱们下辈子能不能补偿他们了,至于我肚子里这个,就别来人间受罪了。”
“唉,听你的,不过有件事你可得注意一点,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千万别自作主张,有了合适的,你让柱子帮你打听打听,大院里,厂里,我师父厉害,但是到了社会上,柱子可比我师父厉害多了。柱子这件事麻烦你了,你可一定上心,怀茹,你回头让棒梗替我给柱子磕一个,这件事咱们可说好了。”
“贾哥你放心,要是有和嫂子说亲的,我连他几岁尿床都给他扒出来,一定给嫂子找个良人。要是有对嫂子图谋不轨的,我绝对把他屎都揍出来。”贾东旭又聊了一会儿,基本上气力越来越小了,所以姜玉柱就提出了告辞,贾东旭让贾张氏和秦淮茹出去送送他。
病房里只剩下了贾东旭和易中海,全程旁观了这场戏的易中海心里很复杂,他好像是第一次了解这个徒弟,心思那么重,他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贾东旭了,“东旭啊,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在弄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师父,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想了一晚上,不演这么一出,我心里不踏实,太轻易得到的,这人不会珍惜,我就是通过这场戏,让他明白他想娶秦淮茹是难上加难,秦淮茹也并非是非他不可,这样他到手之后才会对秦淮茹言听计从,这么一来对你,对棒梗,对我妈都是好事儿。”
“那你还让他帮着怀茹去调查相亲对象……”易中海很纳闷,他是真的理解不了。
“到时候,相亲不相亲不就是咱们一张嘴吗,咱们有一年的时间,让怀茹在姜玉柱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就是人家说的那种梦中情人,到时候相亲对象就是咱说,说个坏的,他一调查,什么烂人,哪能配的上怀茹,说个好的,他就会琢磨,人家这么好的条件都能看得上怀茹,我有什么资格说不行。那个时候,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梦中女神嫁人呢。”计划很好,但是谁也没想到,姜玉柱会克己复礼到这种地步,真的挺对得起他在外面的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