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说就行,也是咱们爷俩闲谈,成就成,不成就不成,这火车上也没熟人,你知我知就行了。”
“也对,咱们厂老田知道吧,就是前段时间,咱们厂处理的那个大案子。”
“知道。”
“我本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闺女,那闺女人是真不错,人长得也俊,干活也利索,就一点,他被冯家小子给连累的惨了,这个名声是真不行。”
“师父,这田师傅重情重义,要是当时不那么说,那冯家小子可就真的算是背上了,再说了这田姑娘也是被逼的,这算啥坏名声啊,人家姑娘要是真的好,也不是不行啊。”别人不想娶,纯粹就是不敢赌,但是王椿身边有一个淘到金的何雨柱了,他的信心那是比一般人要高一点的,可以赌赌试试,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厂里,这田家姑娘就算没有想象中好,也绝不至于太差。
“那行,咱也不差,你也别这么看不上自己,咱有房子,有正经工作,唯一一个就是没个长辈,不过你们大院的老易人不错,对大院里的小辈都挺好的,有什么事他也真动手。也算是能折中一下,我在给你帮忙找找别的,这个就算是个保底,你觉得怎么样。”
“行,师父,这事咱也别说出去……”
“废话,这事还用你嘱咐,你等着吧,等咱们回去,我帮你咂摸咂摸。”
“谢谢师父。”
……
他们这一趟的泉城行,非常不顺利,因为泉城化工厂原定给他们生产的物资,被省里紧急调拨给其它单位了,所以他们在和厂里取得联络之后,决定在泉城住一段时间,直接押运这一批肥皂跟车一起回去。所以他们取得了一段相对较长的假期,人只要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王椿也不例外,在这几天,他几乎翻遍了他和王楸之间所有的记忆,这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弟弟算计他,那可是蓄谋已久了,好像是从他收到红星厂的通知,就开始不正常了,他弟弟原来可是挺挺听话的一个人,而且还挺喜欢学习的,结果收到通知之后,连学都不上了,家里人谁劝也不听,非得跟着自己一起进京。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也对王楸越来越不满,但是真正让他怒气值拉满的事情是在回去的路上,他们找了一辆棚车,拉着肥皂一起回京,但是他们的东西并不多,占不了一车,所以他们和另外一个单位的采购员拼了一车,这个采购员买的东西非常奇葩,买了半车糟酸菜。糟酸菜这个东西,洗洗之后无论是凉拌还是清炒,味道都不错,很清爽,但是在坛子里的时候,那个味道,螺蛳粉那都是弟弟,更何况还放到了棚车里。
他们要跟着货一起走,自然也要和货一起待在棚车里,要不跟上个人,谁知道这些东西会被拉到哪去,丢了怎么办。棚车可不是客车,还多多少少保点温,隔点音,棚车这东西就是一个铁皮屋,不仅不保温,还漏风,再加上肥皂和糟酸菜的味道一混合,那味道。这一路,又冷,又吵,又颠,又臭,简直差点要了王椿的命。但是他师父说了,这才哪到哪,大夏天的和一车臭豆腐一起坐棚车他都经历过,那才是受罪呢,以后有的是这种情况,还得练啊。关键是货车的速度,远没有客车那么快,他们在车厢里耽误的时间更多。
这一趟旅程彻底让他怒气值拉满了,如果不是王楸整出来这么多幺蛾子,他现在就是一名光荣的锻工学徒,有他爷爷的那些徒弟在,就算是为了圆他们的师徒之情,他的日子也过不差,都怪老四,害得他丢了工作,现在还想算计着住他的房子,等他死了接他的班,做梦去吧。
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把东西入了库,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看着自己家的屋门,心里又迟疑了,老四也不一定是故意的,也许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呢,自己当哥哥的还是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再说吧,别冤枉了他。但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元旦。
说真的王楸真的挺冤的,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他甚至还算计着早点搬出去,好让他哥娶媳妇呢。现在他有了猪肉的出路,就目前来说,他还是更喜欢临时工这种无拘无束的,尤其是经过饭店经理的提点,以及帮他拉了拉关系,目前他也算是初步融入到了后勤处办公室采购临时工群里去了,碰上自己没有的任务,也能和大家互通有无了,虽然花钱多点,但是有肉这条线的收入,日子过得还不错,当然他也一直没有停止寻找黑市的脚步,他也想直接把这些肉卖给那些遗老遗少,但是没有门路,根本不知道到哪去跟这些人打交道。
好不容易从正阳门外面碰上了一个自称牛爷的,结果也是个驴粪蛋子表面光,家里的东西只有大件,没有细软,很明显是分枝从本家偷出来的,你就是有把宋朝的椅子,他也就是把椅子,他又没有空间可以藏起来,再说了老家具要想值钱,那得一看料,二看工,两样都不行,就是侏罗纪传下来的那也就是几块木头。更何况,这个所谓的牛爷要价并不低,对他来说捡漏可以,原价买就算冤大头,他可从书里看了,以后都当破烂扔了,有的是机会便宜入手。
但是他不想想,这是哪,明清两代都城,各种古董,摆件,那都是从小听说的,一群八旗子弟,啥也不能干,除了吃,就剩玩了,别说有这些东西的人了,就是平民出身的说起这些东西来,那也能给你聊上几个钟头,想捡漏,还是做梦比较实在。只能说,王楸还是没有被坑够啊。
所以说王椿含含糊糊的旁敲侧击的打听,王楸也没听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含含糊糊的过,一直到元旦的早上。早上他师父把他叫到身边说,他也找了几个人,别人一听他这情况,都不同意,好不容易,他拉下脸来,问了问老田,人家老田那是真疼闺女,嫌弃王椿还带着个弟弟,结婚连个独立空间都没有,你没有两间房,你用板子隔隔也行啊,可是就一间屋,实在是没得隔,怎么结婚,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他也是费劲心机才安抚住老田,让他答应给王椿一个机会。
实际上这事本身就是老田看上王椿的,要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了,怎么算是他的功劳呢,所以肯定不能这么简单啊,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听到这话,王椿也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要是把握不住,以后更麻烦,你想想连田家姑娘名声这么差的都看不上王椿,这说明这人有毛病啊,田家都看不上的人,她们自然也看不上,这也是熟人社会的一种弊端。所以他决定,赶早不赶晚,今天晚上和他弟弟摊牌,宿舍又不是不能住,不就是挤了点吗。
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这一出,兄弟两个彻底闹了起来,王椿把这一路上的猜测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的都给摆到了门面上。这让王楸可太伤心了,他可是心心念念的,算计着找个房子搬走,好让他哥有地方娶媳妇呢,结果他哥就这么冤枉他,咱们可是亲兄弟。所以在两个人的相互指责中,这声音越来越大,在大家其乐融融的过节气氛中,两个大男人的争吵那可是相当影响气氛的,所以,爱管闲事的易中海出现了。
自从上次的自我批评大会之后,易中海也明白了,那一次会议只有他和姜玉柱真正丢了人,吃了亏,所以他一直想找机会把自己的面子圆回来。这一次,王家兄弟的争吵,终于给了他这个机会。
“你们兄弟两个干什么呢,大过节的,都是亲兄弟,有什么好吵吵的,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
对于易中海的突然杀出,王家兄弟都明显一愣,按理说他们两个现在都不算大院里的人,易中海根本管不着他,但是今天他怎么出现了。这个时候,王椿想到了他师父给他说的话,和易中海打好关系没坏处,老易这人就是有点急公好义,你让他给你帮忙,比你直接巴结他还有用。心里有底的王椿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了,反正他也打算彻底和王椿决裂,经过了今天晚上的争吵,他反而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今天晚上他就是恼羞成怒了。所以王椿巴拉巴拉的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说了出来,引起看热闹的一片哗然。
毕竟这不是全院大会,所以过来的就是这附近几家的人,其中就包括我们已经长时间没出场的,二号八卦达人何雨水同志。
对于王椿的指控,王楸自然不认,这要是认了,别说娶媳妇了,明天上街就得挨石头,这可是谋划亲哥,这就根本不是人干的事儿。“一大爷,这话你可不能听我哥的,根本没这档子事,这两天我还算计着给我哥找个宽敞一点的房子让他搬出去呢,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媳妇了,找个两三间的房子,以后哪怕是有了孩子也有地住,他这可是纯冤枉我。”
“你小子放屁……”
“等会,先别吵吵,我给你们捋一捋……”易中海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赶紧叫停,这大过节的再把人都引过来,变成了全院大会可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