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心欣吃饭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很快就吃饱了。至于一旁的美酒,除了第一杯之外就一点没动。
苏心剑吃的也不慢,酒也没怎么喝。对于这种无论在什么界面,只要是人族都会喜爱的饮品。他的兴趣也不是很大。
曹心欣已经开始用精致的手帕擦嘴了。老四见其吃完,急急放下手中酒碗道:“曹三小姐,现在可以谈事情了吧。”这里只有他用碗喝酒。
曹心欣折起手帕道:“当然可以。我见船伙计们都称呼阁下为四哥,却不知大号为何?”
老四正要将一肚子话讲出来。却是听到曹心欣这般发问。想想自己先报个名字也对,于是开口道:“我姓王,家中排行老四,王老四就是我的大名。”
一旁的苏心剑暗自腹诽。这王老四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这名字一听这名字就是随便取的。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剑的准备,不过这种唇枪舌剑他不擅长,还是交给三小姐处理吧。这里你们怎么说都可以,他不会插口。他是护卫,是负责打架的。
曹心欣这边微微屈身道:“那么见过王四哥,有什么话请讲。”
王老四终于有机会说正题了。不过经过刚才的几轮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他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经衰减大半,此时说话居然平和了不少。
“曹三小姐这顿吃的如何。实不相瞒,大船上并没有准备多少食物。若是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要挨饿了。”老四道。
曹心欣露出惊讶的表情道:“哎呀,这可是大事呀。所谓民以食为天。此事关乎生死。还望四哥带领我们早日走出这鬼地方。看四哥精干老练,定是在这水面上行走多年的老手。这事还要仰仗四哥与众多伙计才是。我等这些人对行船可是一窍不通的。”
曹心欣一番话就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她肯定了老四等船伙计的重要性,同时隐晦的指出被困这永夜湖是行船的责任。
王老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另一边的王镇长开口道:“曹三小姐,我临江镇一直安乐和平。就是多年前北莽国破关南下,也未曾过来袭扰。前日到底是为何故,居然遭遇神秘骑兵血洗。镇民死伤惨重,镇子也被焚毁。巧的是半日前道法宗的上师们才刚到。这其中是否有些联系。”
曹心欣一拍桌子道:“王镇长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有人胆敢公然对道法宗准外门弟子出手。相信大师兄定然已经将此事呈报给道法宗。宗内高手估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王镇长接着道:“此事必然是某个大势力所为。很明显他们所图甚大。先前听。”
“咳咳。”公孙岐咳嗽了两声。
王镇长心领神会的去掉了告诉他这件事之人的名字继续道:“听闻天女之事。关系到一个大秘密。我等升斗小民原本与这等大事没什么关系。可那些枉死的镇民和被焚灭一空的家乡让老朽不得不过问一声。三小姐可要说些什么。”
曹心欣轻轻敲了敲桌子。在场众人不知何意,纷纷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看。
曹心欣杏目瞄向苏心剑,干咳一声再次敲了敲桌子。
苏心剑还是一脸的茫然。心道这难道是暗号,让我带着她跑路。先前也没约定这个呀。
曹心欣开口道:“影护卫,我渴了。”
苏心剑如梦方醒。刚才他一直置身事外,让一个小姑娘去舌战群英。这是三小姐有些不满。
苏心剑扫视桌子,发现只有公孙岐面前放着一个茶壶。于是他起身走过去,朝公孙岐道:“公孙兄,这个我就先拿走了。”然后很不客气的一把拿起茶壶,走到曹心欣身边帮其倒上一杯。
公孙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是他告诉王老四和王镇长关于天女的事,然后隐晦的指出临江镇遭袭极有可能就是天女的秘密招来的麻烦。而这个天女和曹心欣有关。如今曹心欣开始反击了。可他也不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一壶茶水。
曹心欣轻啜了一口茶水道:“王镇长莫要道听途说。天女之事我也曾听闻,真是玄乎其玄。这么多年,无数英豪想要破解其中隐秘都毫无结果。我们一些准外门弟子还没资格涉及这事。不过你说那些黑骑与天女有关,倒确有这个可能。”
公孙岐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尴尬道:“曹三小姐还请细说。这事关系重大。”
曹心欣看来公孙岐一眼道:“我所说的也只是碰巧听到的传闻。并不一定属实。公孙兄与诸位想听,那我就讲一讲。不过这些真的只是我的道听途说,如有谬误概不负责。”
另一边的江不凡此时开口道:“天女之事本就虚无缥缈。传言是真是假我等自会判断,还请三小姐直言。”
曹心欣面露回忆之色道:“这事还得从当年我娘亲过世时说起。那时我兄妹几个收拾娘亲的遗物,发现娘亲常年带在身边的一颗宝珠不见了。怕是家中遭了贼,就将此事说与了爹爹听。”
在座所有人都来了兴趣,因为曹心欣的话中出现了一颗宝珠。那宝珠是不是传说中天女所有的那颗天珠呢。
曹心欣继续道:“没想到爹爹并未在意。只说寻不见就寻不见吧,也许过些时日那宝珠就会出现在某处呢。府中守备森严,又没有遗失其他东西,肯定不是什么贼人偷的。”
“我兄妹几人觉得爹爹之言有理,也就将此事暂时放下了。几日后二哥因为修筑官道的事要找爹爹商议,没想到时候不巧,爹爹正在见客。府中下人也不知那客人是什么来历,只说爹爹吩咐不让打扰。”
“二哥的事情很急。可他也不敢违背爹爹的吩咐。于是只能等在屋外。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客人出来,二哥实在有些等不及了,就打算强闯。可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敢了。这犹豫之下他听到屋里爹爹与客人的谈话。说什么宝珠,什么为了还愿放在了檀香寺万年昙花之下的土中。”
公孙岐等人几乎是屏气凝神的在听,因为他们觉得似乎距离一个大秘密已经不远了。
曹心欣可能是真的渴了,又饮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二哥听出爹爹的声音对那位客人甚是恭敬。猜测客人的身份定然不俗,于是就放弃了强闯的打算退走了。后来二哥找到我,将这事与我说了。因为爹爹所言涉及到母亲遗物。据说我当年大病一场,之所以能够康复也全赖娘亲去檀香寺许愿。所谓还愿应该就是还的这个愿。”
道法宗的准外门弟子们都知道一年前,京城檀香寺万年昙花盛开,朝廷还曾经举行赏花大会以示普天同庆。不想出现一神秘人,以高明手段将昙花整株冰封带走,自然也包括昙花根须以及下面的一些泥土。这岂不是说明,那神秘人所图并不是什么万年昙花,而是昙花下面泥土中的那颗天珠。
还没等众人的脑子转过来。曹心欣就继续道:“当时我与二哥都气愤爹爹为何虚言期满我们。可没过多久府中库房中就寻到了母亲的那颗宝珠。我们觉得二哥当时听闻的话语焉不详。可能爹爹当时所说并不是母亲随身带着的那颗。也就没有再留意这事。”
“再后来就是宫中的万贵妃差人过来说听闻母亲的那颗宝珠有驻颜奇效,想要重金求购。在座很多人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应该知道所谓的求购就是强卖的意思。我爹爹虽为朝廷命官,却也不愿因为一颗珠子与后宫结怨。于是就将其送进了宫中。我兄妹几个虽有不甘,也是无可奈何。”
这下众人有些懵了,怎么出现了两颗宝珠。一颗在修为高深的神秘人手中,一颗在皇宫。这谁敢去拿。到底哪颗才是真的呢。又或者两颗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