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离侧头躲开刺客一刀,举起马车里的小茶桌一挡,刀劈在茶桌上,茶桌‘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借着小茶桌的阻力,上官若离争取到了时间,一脚将一个刺客踹飞。头一侧,躲开另一个刺客的钢刀,几根发丝被刀锋扫落。
五郎看了,吓得哇哇大叫,“小心!娘!小心啊!”
凌月一把将他揽在怀里,缩到烂了一半的马车角落,“别嚷,不要让娘和容川分心!”
五郎点头,恐惧担忧的泪水流了出来。
容川一把利剑隔开三把刀,将没有武器的上官若离护在身后,见一个杀手一刀劈来,他举剑就挡,刀剑撞击,‘当’地一声,迸出杀气腾腾的火花。
与此同时,容川的侍卫已经杀了过来,‘叮叮当当’一阵刀剑相撞的声音响起。
有两个刺客鬼魅般左右合击,直逼上官若离。容川见状,脸如寒冰,迅速驰援,却来不及了。他拼着受伤,飞扑过来,想以伤换伤逼退围攻上官若离的刺客。
上官若离一边护住身后的凌月和五郎,一边与两个刺客缠斗,见到容川扑过来,心中一惊。正想拼着肩膀受伤,也去救他,谁知那刺客竟然刀锋一转,并没有伤他!
上官若离瞳孔一缩,容川是身份贵重之人,她以为刺客是冲着他来的,看样子,不尽然啊!
是特娘的冲着自己来的!
容川也没想到自己替上官若离解了围,自己却没受伤,但情况紧急,他也没多想,挥剑就抵挡别的刺客。血光与剑光交织,剑势越来越狠辣。
上官若离从刺客手里涂手抢了一把刀,顿时如虎添翼,刀光过处血光飞溅。
刺客头目被她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后退数步,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没想到她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再看看容川,他带着自己的侍卫杀的血肉横飞。
他咬牙道:“撤!撤!”
“想跑?”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梧桐树上传来。
“爹!”凌月和五郎惊喜大叫,声音里带着哽咽。
刺客们感受到了凛然的杀气,抬头一看,就见一道身影翩然而落,同时剑光如网,将想要逃跑的刺客笼罩在内,血雾升起,刺客连惊叫都没喊出来,就倒了一地。
东溟子煜轻飘飘地落地,将剑架在那刺客头目的脖子上。
刺客头目被他狂帅霸气的武功给震惊到了,感受到喉咙上的冰冷,才回过神来,眸中绝望的死气沉沉,他知道今天完了。
“爹!”五郎从倾倒的马车上跳下来,抱住东溟子煜的腿,抽抽咽咽,“爹,您可来了!”
容川狠狠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叔,别让他死了!敢当街刺杀皇孙,背后定有人指使!”
上官若离道:“先回去处理伤口。”
她一开始没武器,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容川与人直接兵器相磕,等于拼内力,受了内伤。
刺客头目一听,牙齿微微用力就想咬破藏在牙中的毒囊,却感觉脖子里的宝剑一颤,就将他的下颌给卸下来。
他这才注意到东溟子煜手里竟然是一柄软剑,懂武功的人都知道软剑极难锻铸,软剑更难的是不好掌控。能用软剑之人,内力一定高强。而这人只是剑尖儿一抖,就能用内劲将他的下巴给卸下来,可见武功深不可测。
容川胸中血气翻涌,喉头一股子腥甜窜上来,他微微摇晃了一下身体。
凌月连忙扶住他,“容川哥哥和娘受伤了,咱们快回家!”
上官若离的伤不重,借着袖子的遮挡从空间里取出伤药,喂给容川两粒,“快吃了。”
容川吞下药丸,顿时觉得胸口的闷痛好了许多,气儿一下子就顺了,关心地看着上官若离手臂上的伤,“婶儿,赶紧处理一下您自己的伤。”
五郎拿出小手帕,白着小脸儿,眸中眼泪汪汪,“娘,用帕子包扎。”
上官若离接过帕子捂住伤口,微笑道:“我没事,回去洗洗再敷药包扎。”
东溟子煜用剑指着那刺客头目,冷声道:“走!”
刺客头目低着头往前走,一副很老实的样子。
突然,“咻”的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一道寒光只冲五郎而来。
东溟子煜一惊,挥剑横扫,将暗箭挡开。
那刺客头目趁着获得自由,猛然超胡同里的墙撞去,用了内力,速度极快,力道极大,‘嘭’地一声,脑瓜直接开瓢了,当场殒命。
对方的目的不是五郎,而是灭口。
容川让侍卫保护现象,让人去报官,自己跟着东溟子煜他们回了家。
凌月也会处理外伤,与东溟子煜一起给上官若离处理伤口。
五郎看到有鲜血汩汩溢出,脸色惨白,心疼地握住上官若离的手,“娘,疼不疼?”
上官若离一手搂住他,“五郎不怕,娘不疼。”
容川缓过一些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歉意,“婶儿,叔,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们了。幸好你们没事,不然我难辞其咎。”
上官若离凝眉道:“我觉得,刺客是冲着我来的。”
东溟子煜道:“我在树上面也看了,刺客的主要目标确实是你。”
容川吃惊,“怎么会?婶儿来京城才多久,哪里来的死仇……”
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难道是我那母妃?那还是被我牵累了。”
东溟子煜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往自己身上揽,若是你母妃,目标应该是你。你和你婶儿在一起,没必要拐弯儿去杀她。”
容川一想,也是,太子妃恨上官若离也是因为救过他,没必要放着他这个正主儿不理,专刺杀上官若离。太子妃不是这种浪费人力的人,她的风格是稳准狠。
那会是谁?
“那些刺客可不是普通的宵小之辈,武功高强、配合默契,活捉就自杀,背后还有人断后,应该是经过严酷训练的死士。”
东溟子煜道:“那看京兆尹和刑部的人能不能查出来了。”
容川不屑撇嘴,“那些人……哼!”
“来,咱们说说当时你应对的不完美之处。”东溟子煜说着,用茶盘当做马车,用茶杯当成他们,用橘子当成刺客,在桌子上摆出当时的情景。
容川一脸不可思议,“您早就在树上了?就这么看着我们?”
东溟子煜道:“不算早,我是听到马车被劈开的声音赶过去的。当时刺客应对你那些侍卫有片刻措手不及,可见他们并不知道你来送他们。”
凌月怒瞪着他,“爹,你竟然躲在暗处看着我们被围攻!娘还受伤了!”
五郎没说话,但也用眼神控诉他,仿佛在说:你这个渣爹!
东溟子煜心虚地轻咳一声,干巴巴地解释道:“难得遇到这么高段数的对手,不得趁机锻炼锻炼,寻找一下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