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筠这段时间因为不想太过劳神,所以并没有把很多精力放在话本之上。
“其实我想写一个很长的话本,如今也只是完成了一部分而已。”最近一段时间可以算得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如分成几册来写,如何?要知道可是有很多人在等着你的话本。”秉烛人这个马甲在肇原府的知名度,比起战茅在京城的知名度可是相差不多。
安初筠思考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夫君说的有理,那就等我将这一部分的故事讲完。”
这个话本她构思了很久,如果要全部写完,恐怕需要一两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倒不如像夫君说的这样,一册一册的来。
虽说最开始写话本,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因为喜欢而已,但不可否认,有更多的人愿意读她的话本,让她获得了颇多鼓励。尤其是在没有思绪的时候。
“不知为夫,是否有幸一阅呢?”由于他太过忙碌,所以媳妇儿的第二本书,他还没有看过。
安初筠笑了笑,随后起身将话本的手稿取了过来。
王茂平接过后认真读了起来,还是志怪的故事。
只不过相比于《丙夜杂谈》里面由独立的故事组成,这次安初筠所写的话本,则是一位主人公在斩妖除恶的过程中,逐步成长与获得感悟的过程,如今写的故事已经足以编写成一册。
“夫君,怎么样?”看到王茂平将话本放下,安初筠一脸期待的问道。
“又精进了不少。无论是对于人的刻画,还是细节的描述都让故事又增色了几分。”这话并不是为了讨媳妇儿的欢心,是人家确实肉眼可见的进步了。
安初筠听到丈夫的夸奖,自然是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过:“还有诸多不足之处,望夫君指正。”
听到夸奖固然开心,但她也知道夫君一定能够发现话本中的不足之处。
“那我就说了?”
虽然他希望媳妇能自己发现欠缺的地方,但如果没有发现,那由他指出来,也无不可。
“嗯!”
“恐惧的氛围描写的很好,但写的太好了。”
相比于最开始写话本时,媳妇对于恐怖氛围的刻画,可谓是进步显着。能够很容易让人感受到那份恐惧。但,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夫君的意思是过犹不及?”安初筠尝试着去理解他的话。
“没错,所有的技巧都是为了话本,为了让所写的故事更加生动流畅。而不是为了刻意彰显出,某一方面的才能。”
虽然描述的不准确,但有些场景的描写的确是不太协调。即使是恐怖故事,也不是所有地方都会恐怖。
安初筠不得不承认,夫君的话还是一针见血的。有的时候,她太想把那种恐惧的感觉,透过文字,带给看话本的人。
“话本里的人永远带着防备,而看话本的人也带着防备,再精彩的故事,都要失色几分。”
“既然选择了让他做故事的主人,那他就是活生生的人,应该拥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我明白了!多谢夫君解惑!”安初筠还冲着他行了一礼,随后夫妻俩相视一笑。
“怪不得,最近的故事除了娘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吓到呢。”
听媳妇这么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眼看着安初筠好像被激起了创作热情,王茂平立马取来书籍,开始读起了文章。还是早点休息吧。
念叨了好几天,终于收到了布政司的札文,让王茂平连忙接了过来。想来应该是因为石漆的事情。
打开一看,果然如此,而且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心情大好。忍不住拍了拍桌案。
“让同知他们去谨礼厅!”
“是!”
一般来说,要去谨礼厅,自然有大事发生。否则,知府大人会直接将他们叫到二堂。
因此,府衙的官员们坐在谨礼厅中,脑袋都在飞速的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府大人最近没出府城,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案发生了吧。直到现在,之前的案子百姓们还没有凑完热闹呢。
“大人!”看到王茂平迈步走了进来,所有人都连忙起身,并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知府大人的神色。
嗯,不像生气的样子,所以心还能稍稍放下一些。
“都坐吧!”王茂平坐在了主位之上。
“谢大人!”
“把各位都叫过来,是关于石漆的事情,布政司已下达了札文。”
关于石漆的事情?那应该算是好事吧,毕竟是肇原府的功绩,所有人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肇原府能够发现石漆,陛下深感欣慰。决定在肇原府修建石漆作场。”
这件事情,在场的官员们都能想得到,但即使修建作场,那些石漆也是要供给边军与官兵的。
所以肇原府得到的,也只是发现石漆的功劳。
“同时,作场挖取的石漆,三成留给肇原府。”
“三成?”
听了王茂平的话,在场的官员都出乎预料。原本他们还以为,能留下一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呢,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三成之多。
不要说在场的官员们想不到,就连王茂平自己都没有想到。所以说这三成该不会是陛下的偏爱吧。
“所以,要集各位之智,让这三成的石漆带来更多的收益。”
谨礼厅再次安静了下来,王茂平对这种情况也已经习以为常。只说了一句:“望各位群策群力不要让本官失望。”虽然也没有抱什么期望。
“是!”
“朝廷下拨修建作场的银两,再过几天就会到达。到时,由同知负责作场修建的相关事宜。尹通判从旁协助。”
“下官遵命!”
谭展同心中一喜,虽然是分到自己头上的活计,但也是展现自己的机会,说明大人对他还是看重的。
作为同知,怕的永远不是分派的任务太多,而是无法插手衙门的事务,而被架的只剩一个名头。
但显然这位王知府并不会这么做。因为对方已经足够耀眼。他这个同知,永远都构不成威胁,所以只要听话,就不会被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