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黑衣保镖簇拥着靳言与安漫离开医院。
“他们真的走了!”
“怎么找他们啊!”
“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都怪你!”
“怪我?呜呜,怎么什么都怪我!”
“怪你就怪你!给人说跑了!不给钱,看到时候怎么办!”
“怪你,怪你!你个丧门的......”
“仙人板板哦…”
楼上的声音层出不穷,大步离开的靳言和安漫根本就听不到。
出了医院,靳言揽着安漫走到车跟前。
“董事长,请。”
保镖最先把车门打开,这在外面的架子,必须摆上。
否则别人,以为靳言好欺负不是?
坐在车里,安漫问靳言:“刘老师傅性命垂危,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放心,我们医疗团队那么优秀,他老人家会没事的。”
靳言安慰着安漫。
“开车,回宅。”
靳言这声是对司机说的。
“阿言,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的工作问题,你不会碰到这样的人。”
安漫低着头,想着这些事,要如何解决。
“世界上不劳而获,碰瓷的人多了,难道我还要一一去理会?”
靳言揉了揉安漫的头,顺势把安漫拦的更紧。
“管那么多干嘛呢?刘老师傅我们已经从死亡线救回来了。恢复健康只是时间问题,又不是不管他。”
靳言看着安漫沮丧的小脸,安慰着。
“他的这个家人啊,不是他真正的儿女。况且,真正的儿女有些还做不到管老人呢。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们一直要钱,也不是不无道理。”
靳言反倒和安漫唠起关于刘老师傅的家常来了。
“那…”
安漫不解,既然靳言理解,为何不好好解释,反倒离开医院了呢?
“钱能搞定的事,我还耽误那么多时间作甚!我主要是为了刘老师傅后半生考虑。”
靳言说着他的思考。
从刘老师傅侄子一家来到医院开始,靳言就在旁边打量,仔细揣摩侄子夫妻说的话背后的含义。
这刘老师傅刚动了心脏大手术,九死一生,这夫妻俩想的却是因为照顾老人会失去工作,太过计较得失。
这说明他们本身的生活压力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一味的管靳言要钱,张口闭口都是钱,说什么,缺什么!
这钱,他们夫妻看得很重,比命重。
如果把钱看得比命重,很容易因为一些事情,而罔顾老人生命。
甚至会发生一些,大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就算给了钱,依了他们夫妻的意愿。
回去以后,窟窿不够填补的,又会把责任推到,生着大病,丧失劳动能力的刘老师傅身上。
那这时候,这笔钱,等于是刘老师傅的催命符。
生活中所有的怨气、不满,会通过语言这把刀子,说出来,戳在人心上。
人心是肉长的呀!
会疼啊!
久而久之,刘老师傅还有活路吗?
不是亲生儿女,只是侄子侄媳妇,隔着一层血缘呢!
到时候,刘老师傅才真的难受。
“刘老这病,原本就有,他们始终都没查过,要么就是老人家隐瞒下来。就算我们没把老人家请过来,早晚有一天,这心脏病一样会复发。”
靳言对安漫说着如何解决刘老师傅的问题,要不他这老婆天天会为了别人的事发愁。
“可复发在我们这里,这责任难辞其咎。”
安漫对靳言讲。
“怕什么!又不是要抵赖。想抵赖就不会救人了。这种病你想想,是让他直接死,给个几十万一了百了;还是长期服药,丧失劳动力,家里人还得腾出一个人来伺候着,要源源不断的填补着他们家庭,直到去世才算完,哪个划算?”
靳言是商人思维,从出事开始,靳言早就衡量到各个环节的利弊。
“那还不如死了划算。只有一次补偿。如果我们必须承担责任的话。”
安漫理智的回答。
“可为什么还要,废尽医疗资源,必须救刘老师傅呢?”
靳言反问安漫。
“因为对生命的尊重。”
安漫再次用自己的思想回答。
“我只是不忍心。”
靳言如实回答自己想的。
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会随意撒钱做慈善。
花钱都是花在应该花的地方。
单凭救刘老师傅一个人,请来的那么多专家医生,最高科技的救命技术,花去的钱比他们一个村子全部的劳动力产生的价值还要多。
几千万从生死线上救回一个乡下老人,值吗?
“那刘老要怎么办呢?这钱给还是不给?我赚了一些积蓄,付老板给的薪水应该足够给刘老师傅家人了。”
安漫对靳言说。
“傻瓜!有你男人,用得上你那点小钱?”
靳言大力的揉乱安漫的头发。
“哎呀!我的发型!”
安漫撒娇式的嗔怪了一句。
“既然碰到了,就管吧。不然你那传承计划也开展不下去。”
靳言对安漫说。
“必须要让他们明白,生命大于金钱,生命比任何东西都可贵。否则,刘老师傅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靳言说的话很富有深意。
安漫居然听懂了。
“那......”
安漫眨着眼睛看向靳言。
这眼神太勾人心魂,靳言心源已乱。想,即是把安漫拉进自己怀里,覆上那倾慕很久的双唇。
“唔.....”
“先吊几天。没事的。我们过我们的。”
靳言在呼吸间给安漫回复着。
保镖在司机位置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董事长与夫人,脸立刻红了,迅速正视前方,把脸摆正。
最近的董事长,越来越让琢磨不透了。
与夫人的亲密感,直线上升。
“阿言......”
“恩...”
“保镖们还在呢......”
“让单身狗羡慕去吧。”
靳言此话,听得开车的保镖司机心惊肉跳!
狗粮好吃,吃多会撑啊!
董事长大胆言风,太让人意外了!
许久。
“今晚不回剧组了吧。”
靳言对安漫说。
“这......”
安漫想着,次日还要做拍摄道具,不回去不好吧。
“你忍心让你男人独守空床吗?”
靳言那略显埋怨的语气,让安漫差点笑出来。